6、鬼嫁衣(五)(2 / 2)

解釋完之後,他又開始分析了:“這一天做的事情其實並不多,除了縫衣服,就是下午出去尋找新郎。既然獵殺規則和衣服沒有關係,那麼就和出門與否也沒有關係了。畢竟任舒出了門,而死的那個人沒有出門,這麼一做排除法,所有人所做的事情就大抵都一樣了,能想到的就隻有縫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紮到手,流過血。死的參與者就坐在我對麵,我記得他是紮到手了,任舒也是。”

陳黎野分析得十分在理,無法反駁,當時紮到手了的眾人臉色瞬間一白。

在一片恐懼和沉思的沉默中,林青岩開口了。

“糟了。”他麵無表情地說,“我也紮到了。”

陳黎野:“……”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這麼淡定。

“那得快點出去了。”林青岩對陳黎野說,“兄弟,我看你腦骨清奇,是個闖地獄的好苗子,就快點想辦法讓我們出地獄吧,守夜人不是也叫你早點出去嗎。”

陳黎野:“…………”

你才腦骨清奇,你全家都腦骨清奇。

就在這時,通往地下的樓梯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音,似乎有誰上來了。

眾人轉頭看過去。

果不其然,走上來的是女人。她端著蠟燭,依舊是蒼白的臉色和無神的雙眼。

她看了一圈眾人,說:“請跟我來。”

眾人跟著她去了二樓。

她又拿出了碎布,照例每人麵前擺了一份。

又要縫了。

這次不僅有女人看著,還有一旦紮到手就會成為獵殺目標的風險,眾人的壓力一下子成了兩倍,就連原本都沒事的老手此刻也禁不住有點手抖了。

任舒怕的不行,手抖得像篩子。

陳黎野看了看她,沒說什麼,又轉過頭去看林青岩。林青岩倒

是手不抖,陳黎野覺得驚奇,問:“你不緊張?”

“緊張乾啥。”林青岩一邊縫一邊說,“我都紮到過了,再紮也是死,麻了。”

陳黎野:“……”

和昨天一樣,這次眾人也縫了很久。

將近下午的時候,女人也和昨天一樣要求他們尋找新郎,然後什麼問題也不回答,拿起蠟燭就走了。

“怎麼辦?”有人說,“要出去找嗎?昨天可是一無所獲。”

林青岩轉過頭來,問陳黎野:“怎麼辦?”

“……你問我乾什麼。”陳黎野說,“我是個可憐的新人。”

林青岩朝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任舒努了努嘴,說:“那才是可憐的新人,可憐的新人是不會在第二天就分析出獵殺規則的。”

陳黎野:“……”

“言歸正傳,你想怎麼辦?出去嗎?”

“出去也沒用。”陳黎野說,“我在屋子裡轉轉吧。”

“行。”林青岩說,“一起。”

陳黎野聞言,轉頭看了眼任舒。

“獵殺預告”已經讓這位小姑娘精神瀕臨崩潰了,她雙眼含淚,哭也哭不出來,哆嗦著抱著雙臂,看上去十分恐懼,不知道在想什麼。

昨天晚上她那樣子陳黎野已經看過了,十分的不冷靜。

現在跟她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了,雖然她確實很可憐,但陳黎野也不能因為她可憐就隻認她一個隊友,什麼也不乾的陪著她。這裡是地獄,自己活下去都可能很吃力,誰又有空去擔心彆人的死活?

陳黎野自認為不是神,也沒有必須拯救世界的使命,能幫就幫,但得量力而行。

晚上他自然是會幫任舒的,但眼下得先去查探事情,快點出地獄才是上策。

“走吧。”陳黎野對林青岩說,“先去地下看看。”

林青岩點了點頭,兩個人站起了身,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任舒坐在位子上發抖。

眾人也都紛紛起身離開。有的還是去出門挨家挨戶的敲門查探,有的在屋子裡翻找,想找出些什麼道具來。二樓很快就走了不少人,小陸坐在位子上目送眾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後,看了看任舒。

她坐在位子上沉吟片刻,然後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彆哭了。”她按了按任舒的肩膀,說,“

我告訴你一件好事,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死。”

任舒一聽“不用死”,連忙轉過了頭,眼睛裡一下子亮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用死。”

“真的!?”任舒興奮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辦法,你快告訴我!”

小陸用食指壓了壓嘴唇,示意她安靜,隨後轉過頭看了眼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壓低了聲音,說:“我靠這個法子闖過了四個地獄,百試百靈。”

“守夜人會根據觸犯獵殺規則的嚴重性優先選擇獵殺目標……說白了,就是誰犯得嚴重,誰先死。”

“隻要有一個人比你流的血多,你今晚就安全了。”

“找個人下手。”小陸說,“彆不忍心,這兒可是地獄,自己活著才最重要。懂了嗎?”

她似乎是怕任舒猶豫,又重複了一遍:“彆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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