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塵埃(2 / 2)

蜜裡調油 棠眠 9637 字 5個月前

“祖父,一切都有我?,前幾十年你護著,以後我?會護著你。”席慕沒有直接說明想接走老伯爺,隻是?握住了他的手。

“祖父你太累了,我?就算不被席金盛所承認,但我?依然是?伯府的嫡子嫡孫,我?會好好守著伯府,興安伯府永遠都是?我?席慕的主家。”

席慕表情認真?,對於他來說這是?他對老伯爺的承諾,是?他回報他這些年愛護的承諾。

老伯爺低頭思考了良久,實在也不想見到?席金盛:“我?信你,我?們回去住,等到?塵埃落定,我?們再來伯府處理?雜事,不能讓你爹毀了祖宗基業。”

席慕點頭,吩咐下人去給老伯爺收拾東西。

老伯爺這邊收拾好,李氏那邊席金盛勸不動,也可以出發?。

見老子、媳婦、兒子全都坐上了馬車,席金盛第一次開?始考慮他曾經是?不是?錯了,若是?他一直沒有把席慕當做掃把星,會不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過他現在考慮,甚至是?後悔都沒有用,現在的他就符合一個?詞。

眾叛親離。

身邊沒一個?人願意為他留下來,每個?人都認為他不值得靠近。

……

李氏走了,也沒說把陳氏帶走。

定遠侯親自上門要人,席金盛才記得有那麼一個?人。

但是?到?席慕的話,想到?李氏的話,席金盛沒有立刻放人,

而是?親自去了柴房。

陳氏本以為是?李氏派人來折騰她?,聽到?門鎖開?動的聲?音嚇了一跳,拚命往牆角躲,聽到?席金盛的聲?音抬頭看到?是?他,眼才瞬間亮了起來。

“表哥!表哥你是?來救我?的嗎?大嫂怎麼能那麼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起來,她?不聽我?的解釋,讓下人打傷我?,還把我?關?到?這個?地方……”

麵對男人,陳氏就是?樣子再落魄難受,哭的也是?楚楚可憐。

帕子捂住了臉頰,哭的聲?音讓人聽到?都為她?的處境難受。

她?這個?樣子,讓席金盛想起當初她?還住在伯府的時候,求著他讓他想辦法為她?跟定遠侯牽線。

要是?李氏跟他吵架的時候不說,他都快忘記了曾經的往事。

當初他自然是?喜歡過陳氏的,她?長得花容月貌,又會撒嬌說話,兩人同住一府,表哥表妹的關?係,不動心太難。

可惜他那時候已經有了李氏,他雖然想享齊人之?福,但他隻是?透露的零星的意思,他娘就打算要把陳氏趕走。

而且陳氏也沒透露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他才忍住了心思。

隻是?沒想到?他忍住了,陳氏卻哭著跟他袒露了心意,但是?說她?曾經對父母發?誓不會成為妾侍,跟他有緣無份,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

但是?她?的心思好像是?被老夫人發?現了,老夫人要把她?趕走,她?的雙親早就去了,她?離開?伯府,跟讓她?去死?沒什麼差彆。

席金盛見她?流露出死?意,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心中愧疚,就說要想辦法讓她?留在京城。

“當初你怎麼會想嫁給定遠侯?你說你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家中無依無靠知?道以後不知?道能去哪,我?以為你看中的定遠侯家中的那個?書生遠親,沒想到?你最?後竟然是?嫁給了定遠侯,成為了侯夫人。”

而且白子越的年紀比原本侯夫人生的姑娘年紀還大,陳氏一直都不是?個?簡單角色,但是?他對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那個?“喜歡上他強忍不說,委屈去屈就彆人”的女人。

所以才會對她?多多照顧。

連著白子越也愛屋

及烏的有幾分喜歡。

但是?現在仔細想想,當初她?的心機就不少,要不然他明明給她?牽線的普通家境的男人,定遠侯府她?就去過一次,竟然就勾搭上了定遠侯。

那些事他曾經不愛去想,覺得無傷大雅,現在想想真?覺得自己是?個?被陳氏耍的團團轉的蠢人。

“表哥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陳氏有些心虛,當年她?的確是?利用了席金盛,她?知?道席金盛的大男人自尊一直很強,當年他沒有問過,沒想到?他現在會突然提起。

“表哥是?不是?聽了大嫂的話誤會了什麼,當年我?跟定遠侯無意認識,我?不知?道他是?侯爺,不知?道他那時候有妻子,後來他與我?在一起也是?他休妻以後,子越是?不足月生的……”

席金盛擺了擺手沒有讓陳氏繼續編下去,他不是?傻子,一旦有些事情想清楚了,那許多事都會想清楚。

“定遠侯在外麵,我?讓下人送你出去。”

聽到?能走,陳氏興奮的提起了裙擺,隻是?走了幾步,想起她?的兒子,轉身朝席金盛哀求道:“子越他是?什麼樣的人,表哥你是?知?道的。他怎麼會去害華哥兒,他一直都是?把華哥兒當做大哥……”

“席慕秘密回京,除了寫折子求見陛下,就派了心腹通知?老爺子。”席金盛每說一個?字神情就越疲憊,“你會上門是?白子越派人跟你說了吧,若是?問心無愧又怎麼會那麼緊張……”

席金盛咬緊了牙,他在席慕麵前死?鴨子嘴硬,但種種跡象都指明了,白子越心虛。

一個?人為什麼會心虛,自然是?因為他做錯了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擔,我?不會遷怒到?你個?婦道人家身上,你走吧。”

“可是?表哥,子越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對他你的期望不是?比對誰都高?,他要是?牽扯到?了這些事情裡麵,他就毀了啊!”

席金盛眼球充血,陳氏越說他心裡就越恨得厲害。

若不是?他對白子越的那些期望,他的華兒,他充滿期望的大兒子,又怎麼會死?在異鄉。

他知?道他對白子越的期望已經近乎於病態,就像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

不願意承認他覺得扶不上牆的席慕能表現的比所有人都好,他想讓白子越壓席慕一頭。

想給所有人證明他是?對的。

而到?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罪人,認為是?他讓伯府變成了笑話。

席慕成為了他們的希望,他成了老鼠屎。

“白子越回京我?會去見他一麵,你走吧!”

這幾個?字就像是?從席金盛的牙齒縫擠出來的一樣,陳氏看他的樣子,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怕席金盛發?瘋一怒之?下,又把她?關?在有老鼠的柴房裡,隻有急匆匆的離開?。

把人都送走了,席金盛沒力氣再應付旁人家的打探,讓下人緊閉伯府府門,就回房躺著。

不過一躺就難以起來,估計最?近的打擊一個?接一個?,席金盛的年紀也不小,就那麼病倒了。

他一病,席家的下人就去席慕那兒請李氏他們,李氏不管,老伯爺也不問。

伯府那麼多下人,有席金盛的姨娘,他的幾個?庶子也都在,總不可能讓他就那麼病死?。

見狀,席金盛自個?越發?覺得自己荒涼,本來隻是?簡單的風寒,這還真?一病不起了,連白子越回京被刑部提去審問,他也力氣沒去見白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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