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茶梔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和司機也隻是日常的聊天而已。她鎮定地看向許佑遲:“你到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許佑遲歎了口氣,說:“你伸手。”
陸茶梔乖乖伸出一隻手,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要給我什麼東西嗎?”
許佑遲把趙蔓給他買的那個禦守放進她的手心裡。
“我不在的時候。”他淡聲說,“它會保護你的。”-
許佑遲上了車,司機大叔以為他也是本地人,很熱絡的用方言和他聊天:“小夥子,你跟你女朋友很恩愛啊。”
許佑遲低頭看手機,隨口嗯了聲。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司機問。
許佑遲用方言說:“從小就開始了。”
杉城和楓城方言很相似,在語調上有細微差彆,但都是聽得懂的。
“青梅竹馬啊。”司機明白了過來,語氣羨慕,“真好。”
陸茶梔去文具店買了各種膠布,付完錢,把小袋子掛在自行車車把手上,騎車回家。
簡菱撕碎的那幅畫被她撿了起來,放在書桌上。
陸茶梔找了一張相同大小的紙張,打算把那幅畫重新拚貼好。
她正在碎片背後貼著雙麵膠,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
[xu]:我聽得懂杉城方言。
“……”
他這是在,暗示她,他知道她剛剛跟司機亂說他是她男朋友這件事嗎。
那他剛剛怎麼不反駁,現在才來找她算賬。
陸茶梔並沒有補償他名譽損失費之類的這種想法。
隻要臉皮夠厚,道德就綁架不了我。
[落日出逃]:好的呢。
[落日出逃]:男朋友。
許佑遲看著手機三秒,輕笑了聲。
陸茶梔把那幅畫重新貼好。
星子疏散,畫上的少年站在藥店門口的雨幕中,白襯衫下擺被風吹起,筆挺瘦高。
他的顏值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被驚豔到的類型,好看到不像是屬於人間。
這是他和她的相遇。
漂亮的少年冷漠又驕傲。
成了重度顏控的救命良藥-
五天後,外婆出院。
簡菱沒打算在國內多做停留,和edward一起帶著alfred回了英國。
臨行前又和陸茶梔談了一次,不歡而散。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開始采買年貨,貼對聯,掛燈籠。外婆受傷,陸茶梔讓她靜養,一個人打掃家裡的衛生,為新年做準備。
她一個人拿出了梯子在門口貼對聯,怎麼也貼不好,最後是住在隔壁的大婆婆家的兒子來幫她完成的。
在小鎮上,附近住著的人多多少少都沾點親戚關係。大家了解陸茶梔家的情況,這幾年每回過年,她家裡都隻有婆孫兩人。
陸茶梔從小人美嘴甜,很討人喜歡,尤其是老一輩的,大家便經常給她送點東西來,有時候是自家種的菜,有時候是自家做的點心。
過年的時候送來什麼的都有,餃子凍糕粽子湯圓雞蛋臘肉,冰箱都快要塞不下。哦對了,還有紅包。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外婆坐在客廳裡看春晚,電熱爐提供熱度,黑貓也趴在一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陸茶梔在房間裡和陸政千通完電話,閒來無事,翻出自己的那個速寫本。
每一張上都是同一個人。
不同的動作,不同的表情。
溫柔的。冷淡的。戲謔的。認真的。
她喜歡的。
她突然很想聽到他的聲音。
心動不如行動。
她打通了許佑遲的電話。
許佑遲正在陪趙蔓邊看電視邊嘮嗑,看到這個電話,上樓走進隔音的琴房裡。
電話接通。
“許佑遲。”陸茶梔喊。
“嗯。”他說。
陸茶梔的聲音很好聽,有種羽毛輕撫的溫和感。
尤其是在每次叫他名字的時候,甜甜糯糯的,像慕斯蛋糕。
“你在乾嘛啊。”陸茶梔戴上耳機,拿出鉛筆,在畫紙上開始勾勒起形。
“剛剛在看電視。”許佑遲背抵在門板上,問,“你呢。”
陸茶梔說:“我在畫畫。”
“嗯。”
“許佑遲。”
話音落下,許佑遲的心弦像是被羽毛撥動了一下。
他說:“我在。”
“新年快樂。”陸茶梔筆沒停,少年冷冽精致的臉龐輪廓躍然紙上。
許佑遲彎了唇角,“新年快樂。”
門外有人喊陸茶梔的名字。
陸茶梔起身,邊走出去邊說:“有人在叫我,我先掛了哦。”
“好。”
掛了電話,許佑遲重新下樓,坐到沙發上,趙蔓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你乾嘛去了?”
“打電話。”許佑遲拿起刀削蘋果,“朋友。”
“你跟哪個朋友打電話非得要避開我。”趙蔓懶得跟他玩文字遊戲,冷冷嗤了聲,“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
許佑遲成功削到了自己的手。,,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