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遲才不管那麼多,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躲,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嘴唇。
陸茶梔被迫仰起頭。
他幾乎是貪婪地在舔吮,舌尖掃蕩過她口腔每一處柔軟的地方,聽見陸茶梔溢出嚶嚀,他的親吻便染上幾分繾綣和溫情。嘴唇蹭了蹭她唇角,一遍遍地反複碾磨過,他才舍得起身離開。
陸茶梔微微蹙起眉,拇指的指腹摩挲過他的手指,看向他的眼神裡多了分責備。
混著眼角的微紅和病態的疲意,落進他的眼裡,便成了絲絲入扣的媚。
他忽地笑起來。
“你再這樣看我,我又想親你了。”
陸茶梔扔開他的手,閉上眼睛,不願再去看他。
許佑遲拿了條凳子,坐在浴缸旁邊,打濕毛巾。
沐浴露是鳶尾花和迷迭香的味道,泡沫綿密柔潤。
用清水清洗掉身上的泡沫,他將陸茶梔抱出浴缸,剛用浴巾擦去她身上殘留的水,陸茶梔靠在他的肩上,細瘦的手臂勾著他的後脖頸,懶倦掀眼。
“還要抹身體乳。”
她赤/裸地被他抱在懷裡,渾身上下都沒力氣,理所當然地使喚著人。
許佑遲一手拿著浴巾,安靜地垂眼看著她。
陸茶梔緩慢眨了下眼睛。
兩秒,許佑遲扔開浴巾,伸手去給她拿身體乳。
這兩個月的周末住在一起,睡一張床的次數也日漸增多,他或許比陸茶梔自己更了解她的身體,但最後一步,他和她都恪守著沒進行到底。
陸茶梔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他腿間的異樣。她彎了彎唇,臉頰蹭過他的側臉,語氣乖乖地詢問,“很難受嗎?”
許佑遲臉上淡漠到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
身體乳的瓶蓋被打開,雪白的玫瑰味膏體,順著他的手心,撫摸過她身體每一處地方。
陸茶梔突然就不想笑了。
說不清到底是在折磨誰。
等抹完身體乳,許佑遲幫她穿上睡袍,手臂探過她的腿彎,抱著她下樓去。
粥還沒煮好,她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許佑遲在一旁幫她吹頭發。
她頭發長得很快,受不了每隔幾天就去理發店補金色,十一月初便染回了較深的發色。
熱風穿過發絲,他最後用梳子幫她把柔順的長發梳好,搭在肩後,收好吹風機,他去盛了碗熱粥,用勺子喂陸茶梔吃完。
倒真是把她當生病的瓷娃娃來對待。
吃晚飯,許佑遲去洗碗,陸茶梔躺在沙發上又看了會兒電視,快要睡著的時候,許佑遲走過來,坐在她身旁,親了下她的嘴角,“乖,把藥吃了再睡。”
陸茶梔忍著困意睜開眼,接過許佑遲遞來的藥片,一股腦吞下去,喝了口溫水便全咽了。
她又累又困不想說話,許佑遲抱著她上樓,解開她的睡袍。躺進溫熱的被窩,她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許佑遲幫她掖好被角,去浴室洗了澡,才回到臥室,躺在床上。
窗外飄著雪,陸茶梔合著眼睫,窩進許佑遲懷裡。她的皮膚有點病態的蒼白,隱約可見青色的筋絡和血管,眼下淡淡的鴉青。
許佑遲用指腹蹭過她的眼睫,輕聲說:“對不起。”
——還是沒能照顧好你,讓你一個人在醫院被隔離。
陸茶梔半夢半醒間聽見他的話語,她沒精力再去深究他話裡的含義,擰著眉往他懷裡蹭,嗓音有氣無力,“睡覺了遲遲。”
許佑遲低頭又含著她的唇親了親,才抱著她入睡。
夜裡陸茶梔又開始咳嗽,嗓子像被砂石碾過,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生理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她睜眼醒來的時候,許佑遲剛好下床,他沒開燈,踩著拖鞋離開了臥室。
黑暗裡,陸茶梔怔怔地望向大打開的臥室門口,看見外麵逐漸亮起燈光。
心底好像空了一塊。失落的,難受的。
下一秒,更劇烈的癢意和痛感從喉腔傳來,她俯到床邊,咳到震動的胸腔都開始窒息和泛疼。
許佑遲去樓下拿了止咳糖漿,又倒了杯熱水上樓。
陸茶梔聽到他的腳步聲抬起頭,許佑遲打開夜燈,對上她濕潤的眼眶和慘白的臉色。
心臟像被人用力揪了一下,許佑遲唇線繃緊。
他單膝抵在床上,扶著她的後背坐起來,喂她喝下甜得膩人的止咳糖漿,又喝了點溫水,陸茶梔才總算止住咳嗽。
許佑遲拉上被子將她裹好,一手環住她的肩膀,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睡吧。”
陸茶梔緊緊抱著他的腰,重新睡了。
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許佑遲沒再睡著。
雪沒停,刮著風。臥室裡晶瑩的鹽塊夜燈亮著柔光,英國梨和小蒼蘭氣味的香薰浸透空氣。
許佑遲看向自己懷裡的陸茶梔。
她和他肌膚相貼,呼吸平緩,偶爾輕咳。
渾身都是香氣和暖意,是他親手擦上去的身體乳。
許佑遲眸光沉了沉,低頭在她沒塗身體乳但依舊細膩的頸間摸摸又親親。
陸茶梔起初還有所察覺,醒了幾秒鐘,彆說推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任他想怎麼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