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女帝4(1 / 2)

“五娘子。”

兩排侍從齊齊行禮。

穆清頷首,步入門內,裡間已經到了不少人,一些同輩見她到來,紛紛起身見禮。

“五娘子。”

“五妹。”

穆清一一回禮,又朝上首諸位長老長輩行禮,一位長老笑吟吟頷首,“小五來了,先入座吧。”

穆清在左側第二個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上首的空位。

南世華還沒到。

半個多時辰後,陸陸續續有南家子弟到來,外間傳來一聲清越的鳥雀鳴叫,坐著的眾人探頭往外看去。

“大公子到了……”

有南家子弟小心翼翼去看穆清。

以往南家這一代中最出色的子弟是毫無疑問是大公子南世華,雖沒有正式冊立,但南家上上下下都奉他為隱形少主。然而世事難料,被判定廢了的五娘子異軍突起,十年突破靈帥境,又五年,便躋身天驕榜前二十。

這等天資,不敢說舉世罕見,卻明顯在大公子之上。

固然以往聽聞大公子與五娘子兄妹情深,但畢竟不是一母同胞,又涉及利益,誰知道如今又是什麼情況。

眾人心中百轉千回,卻如之前待穆清一般,起身行禮。

“大公子。”

穆清也朝南世華露出一個略顯親近的笑容,“兄長。”

南世華對其他人隨意地一拱手,到穆清身邊坐下,語氣抱怨,“五妹怎地沒有等為兄?害我空跑一趟。”

穆清道:“我收到長老傳訊時剛好在附近,就沒有回長生閣,直接來了。”

“原來如此,”南世華不惱了,隻是一感應她身上的氣機,又有些泄氣:“五妹當真是天縱之才,這才幾日不見,又有進步。”

禮尚往來,穆清信手探了探南世華的修為,讚道:“兄長已經穩固了圓滿之境。”

“唉,”南世華幽幽一歎,不見歡喜,“誰讓我有個了不得的妹妹呢,我可不想當個沒用的兄長。”

穆清微笑,平靜道:“會說這話的人不值得兄長在意。”

南世華搖搖頭,“有五妹這句話,為兄就滿足了。”

穆清蹙眉,覺得這句話似乎彆有深意,沒等她細想,一股威壓在廳堂內拂過,提醒眾人有長輩到來。

眾人起身,向上首一禮:“見過諸位長老。”

諸長老中以大長老和南東賢為尊,大長老做長者模樣,慈眉善目,一抬手,輕柔靈力將眾人托起,“好了,都是親眷,何須多禮。”

南東賢玄衣高冠,神色嚴謹,氣度凜然,一言不發。他掌權這些年眾人也都了解他的脾性,連敢直視他的人都少有。

“這次把你們叫來,是有事情要安排,”大長老笑意盈盈,語氣卻很慎重,“近來出了什麼事,你們也知道。”

眾人不由點頭,唏噓不已。

這十五年來,局勢終於起了變化,維持日久的虛假和平被打破。

首先動的是平波州雲家,雲家二公子醉酒之時與平波州州牧家的幼子起了衝突,兩人同時看上了當日百花樓出閣的娘子,先是比拚靈石財力,之後竟是吩咐侍從動起了手,爭執之中,不知是哪家的侍從先朝對方公子動的手,反正到最後,兩位公子一死一傷,出了人命,事情就鬨大了。

死的是平波州州牧大人的幼子,說是幼子,其實也是獨子,州牧大人壽元將近,終於得了一個兒子,寵溺萬分,難得的是這個幼子天資不差,人也算爭氣,州牧大人更是愛重非常,即便有些紈絝子弟的小毛病,州牧大人也不以為然,但哪想到不過是一次尋常的出門玩樂,便丟了性命。

氏族勢大,皇朝難以鎮壓,州牧雖名為一州之主,但誰都知道州中真正做主的是誰,州牧大人平日被氏族欺壓在頭上也就罷了,大勢如此,他也不願違逆,但獨子身死,他再沒有動作,那便不堪為人父。

州牧也沒發瘋,還算冷靜,隻往雲家遞了句話,血債血償,一命換一命,隻要把那個殺了他獨子的雲家子交出來,他便不計較此事了。

但是誰的兒子誰疼,雲家家主不止一個兒子,雲夫人卻隻有那麼一個兒子,雲夫人機敏,一出事便命人將兒子送走了,送去了何處沒人知道,雲家主無法,隻得將當日動手的侍從送給了州牧,彆的事情隻字不提。

州牧望著送來的侍從,一言不發,隻一揮手讓下人拉了下去,碎屍萬段,之後平波州風平浪靜,誰都以為這是州牧服了軟,一如之前的幾十年一樣。

三月後平波州州祭,舉州同慶,祭上古大神,州牧與平波州各大氏族都有出席。

一日間,平波州流血千裡,橫屍百萬,平波州三分之一的地界被生生擊碎,數座大山塌陷,死傷無數。

如此慘劇,九州嘩然。

都知道九州不可能一直平靜下去,氏族和皇朝的衝突早晚有一日會發生,但誰也沒想到開始便是如此慘烈。

“雲家老祖屠了林州牧滿門,”大長老語氣漠然,“但我們當知道,雲家這口氣還沒咽下去。”

氏族高高在上,這並不是一句空話虛言,而是事實。

且林州牧來這麼一回,雲家高層還好,小輩們卻死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嫡係,更是被林州牧刻意針對,死了個乾乾淨淨,這種情況,是個人都要發瘋。

大長老露出悲天憫人的笑容,歎一口氣:“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們南家雖家業不大,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平波州百姓遭此大難,故而決定派一些子弟前去救助平波州百姓。”

南世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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