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在劫難逃了。
“冥界的人?”
子佩咬著唇,沒有後退。
向庭反應過來,慌慌張張擋在子佩麵前,“你們乾什麼?這是我家!我要報警!報警!”
他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墨霄好奇問:“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吧?”
向庭聲音戛然而止,頓了頓道:“什麼什麼人,我不知道!”
“嘴硬,”墨霄搖了搖頭,“區區一個凡人,天界的仙子又怎麼會看在眼裡,讓開吧。”
“不。”向庭衝口而出。
墨霄自己有心愛之人,對上向庭難免心軟一些,但心軟也有度,他撇了撇嘴,“人家都看不上你,也值得你以命相護?惹急了我,我可不管你無不無辜。”
成千上萬歲的老不死,手上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無辜之人的血。
向庭身體抖如篩糠,卻依舊沒有動。
子佩輕輕一拂袖,將他送入主臥,門關上,任由他拍得震天響。
她的狀態沒比向庭好多少,向庭無知無畏,可子佩卻能清晰感受到麵前這一雙男女如深淵般深厚莫測的氣息。
“兩位打算如何處置我,”子佩慘然一笑。
墨霄摸了摸下巴,目光越過她,看向了主臥,他眨了下眼睛,“小仙子,你喜歡裡麵的凡人嗎?”
子佩神色微微一笑,袖子被手抓住,起了褶皺,“不喜歡。”
她又強調了一遍,“區區凡人,我怎會喜歡。”
“那就好,”墨霄沒說信或不信,一拍手,笑容燦爛,“我本打算殺了你的,現在瞧著,倒還有彆的用處。”
他想瞧一瞧這世上天界的仙人有沒有可能被地上的凡人拉下俗世。
墨霄起手一拂,封住了她全身仙元,“你就留在這裡。”
子佩一怔,“不殺我?”
“不殺,”墨霄笑眯眯點頭,朝她恍若友人般揮了揮手,“對了,彆讓我知道你試圖去找彆的小朋友哦。”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子佩打了個激靈,立刻搖頭,“不、不會。”
“那就好。”
兩人轉身離開,孟婆清淩淩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墨霄笑容訕訕,“可不是我欺負她,要是換了彆的人來,早把她殺了,哪還會允許她活著。”
是這個道理,立場不同,可不會管對方無不無辜,該不該殺。
“我既然留了她一命,她自然要有活著的價值,”墨霄笑嘻嘻道:“不如就讓我來看看天界的神仙們還有沒有的救。”
……
滯留天界的仙人本就沒有幾個,墨霄殺了幾人,又留下幾人,有的如子佩一般隻是封印了法力,有的則押入了冥界。
仙人們處理好,剩下的就是魔界的事情了。
魔界一向狡猾,何況他們還有一個不笨的首領。
羊棟老奸巨猾,豈是和昱可比,他早早便勾連上人類高層,利用一些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小法術和他們交換。
比如延壽之法,駐顏之術,聚運之法,如此等等,魔族從來擅長調動人內心深處的貪欲。
在前期,羊棟沒有鬨出什麼大動靜,他將自己的手下散入各個城市,城隍剛立不久,還不能做到完全監控一城,雖有日夜遊神在城中巡視,但隻要小心避著點,一樣不會被發覺。
等到後來,魔族掌控了一定勢力的時候,羊棟驟然發作,重創管理局數支隊伍,使管理局元氣大傷。
管理局。
戴塵又在抽煙,會議室內,各位小隊長正在等著他來主持會議。
趙晴南也升任了隊長,昔日隻是外麵清冷淡定,實則內裡還是個軟萌妹子的小姑娘終於表裡如一,成長為一名真正可以獨當一麵的修士。
不過在昔日隊長麵前,趙晴南不介意流露一些小女兒姿態,小聲嘟囔道:“怎麼又是過年?那群怪物就見不得我們過個安穩年。”
不錯,這次魔界發難又是在臨近過年期間。
烏安搖了下頭,他實在沒心情說笑:“他們可不管我們過不過年。”
戴塵推門進來,一身濃鬱的煙味還沒有散,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拉開椅子坐下。
“易海紹。”
坐在他下首的年輕男人推了推眼睛,會議室正前方的白板上投下大量的數據,易海紹點了一下,呈現出一副分布圖。
“諸位,”易海紹道:“這是我繪製出的妖魔分布圖,準確度僅有六成,接下來,局長將根據分布圖來派遣各位去各地鎮守,妖魔在暗處肆虐,你們這次前去,便相當於孤軍奮戰,總部無法再給你們支援。”
因為總部,必然是妖魔重點攻襲目標。
“另外,”易海紹話音一轉,屏幕上出現一座城隍廟,“我們不知道對方對冥界了解多少,但要注意一點,不可讓他們破壞城隍廟。”
雖然管理局內沒人知道冥界是怎麼通過城隍廟來往人間的,但總歸離不開城隍廟,人間沒了冥界相助,麵對魔界襲擊幾乎是必敗之局。
求人可恥,但在生死與種族存亡麵前,麵子並不重要。
戴塵接過話,語氣沉重,“諸位,城隍廟在,人族在,城隍廟毀,你我便是人族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