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低下巴,舌尖在指尖輕嘗了嘗。
不是很甜,但入口香味很足。
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蕭決一時耳根又發紅。
一低眸,見陳嫣正皺眉看著自己。
他避開視線,掩嘴咳嗽,正欲解釋,“孤隻是……覺得味道清甜,一時……好奇是什麼味道。”
還未措辭完,又聽見懷中人幾聲低嚀。
似乎還不太舒服。
蕭決俊眉微擰,忙問她怎麼了。
陳嫣又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難受,“想讓阿決抱抱。”
蕭決聞言,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可還是不太夠,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他耐著性子,引導她告訴自己。倘若她不說明白,他自然無處得知。
陳嫣不好意思說,在他懷裡磨蹭著,過了會兒,才拉著他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蕭決愣住,一時未反應過來。
陳嫣已經輕壓下巴,親上他鼻尖,全程耷拉著嘴角,不甚高興的模樣。
蕭決心突突跳起來,不知道她說的意思,是否和自己理解的相同。
陰陽之親。
他終於意識到些問題,每一回她似乎都有些反應,隻是不甚明顯。可怎麼會這樣呢?蕭決自然想不通,也許這個答案隻能等太玄子回來,才能知道。
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他該怎麼辦?
她有孕不過二月,孕期前三個月都不穩當,按理說,不該如此。但她又是忍不住的性子,倘若不舒服,總會表現出來。
他猶豫不決。
她方才的舉動,幾乎主動邀請,在本就克製得很難的蕭決這裡,無異於某種導火索。
-
夜裡風漸凜冽,好似惡鬼嗚咽撲門,往常這種時候,陳嫣總會害怕一番,而後縮進被子裡,心裡想著無數鬼神之說,把自己嚇得不輕。
然今日卻無力思索這些旁的事,她心力都消耗殆儘,腦中還一片空白,漸漸覺得困倦。隻是下巴還趴在蕭決肩頭,感受到他的手指離去。
她目光困頓,蕭決長歎一聲。
簷下的風燈晃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有一聲沉啞的“嫣嫣”落地,未得回應。
他無奈地輕嘖,瞥向懷中已經入夢的人。她能什麼事也不管,舒舒服服睡一覺,蕭決卻不行。
蕭決認命地帶她去淨室,清理過後,與她相擁而眠。他腦中思緒萬千,越發清醒。
雖說不是第一回,可總是讓他難以忘懷。
不知過了多久,風好像停了。蕭決才終於沉沉睡去。
-
蕭決原以為,這個答案還要過些日子才能知曉,沒想到第二日,便從顧宣那兒知曉了。
顧宣已經在心中猶豫許久,這件事,他瞞了太久了。
“臣這些日子,在心中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殿下這個秘密。這個秘密,與嫣嫣的身世有關。臣懇請殿下,莫要聲張。雖然臣認為,殿下必然不會告訴旁人。”原本一切如常,顧宣陪陳嫣說了會兒話,便要向蕭決辭行,沒想到他忽然跪倒在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蕭決麵色凝重,聽他話中的意思,是嫣嫣的身世並不如表麵簡單。她還有彆的秘密,並且這個秘密事關重大,不能輕易讓外人知曉。
他某種轉瞬即逝地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安然如常,等著顧宣的後文。
顧宣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似乎陷入了很遙遠的回憶之中。
於顧宣而言,其實那也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甚至於,這整件事都太過複雜,他甚至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好先從顧瑩說起。
顧瑩,老平南侯的嫡女,他的胞妹,其實並不是他母親所生。而是府中的一個侍妾所生,那侍妾快生產時,正巧遇上些意外,替他母親擋過一劫。
後來侍妾沒救回來,難產而亡。臨死之前,那侍妾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他的母親,那便是顧瑩。
顧瑩養在他母親膝下,長大成人,原本一切都沒什麼問題,談婚論嫁,嫁給了那個姓陳的書生。
問題就在,她嫁給那個姓陳的書生之前,便已經有孕。
至於孩子的生父,顧宣也不太清楚。
蕭決聽得皺眉,這似乎不能算什麼大秘密。
顧宣苦笑了聲,道:“是,殿下請聽我說完吧。”
作者有話要說:也沒什麼,隻是想合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