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聖(1 / 2)

就如同於燈所警告的那般,全界遊戲並不僅僅出現在他跟黎以的腦海裡,甚至容納了整個銀河係乃至河外星係包括更多人類未曾探索過的區域,不過這對於於燈來說,並不重要。

因為全界遊戲不隻有一個服務器——準確來說,所有玩家所處的小世界不儘相同。

在一個小世界內甚至隻有寥寥數個玩家,這讓玩家之間進行互動的可行性降至最低,也讓人類遇到其他生物的可能變得極為縹緲。

沒人知道全界遊戲究竟是誰製作的,就如同沒有人知道全界遊戲究竟有多少玩家一樣,哪怕時光流逝,玩家們從一無所知的菜鳥變成了知道些皮毛的老鳥,全界遊戲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一個迷。

於燈之所以會知道這些,是因為作為一個遊戲——哪怕這個遊戲超乎想象——但它依舊是一個遊戲。

這意味著,它有世界頻道,好友功能,地圖功能,甚至還有商店等等,一係列熟悉到好似從某些垃圾頁遊裡抄來的功能。

所以交換信息對於玩家來說,並不困難。

問題在於,玩家的世界頻道隻包括小世界,其他小世界因為不屬於這個世界,而無法被包容。

換句話說,世界頻道一共就七八個玩家在用。

不過對於其他玩家來說,還有更簡單的方式來獲取信息——下線之後,去論壇裡問其他玩家。

沒錯,伴隨著全界遊戲的出現,遊戲官方論壇也隨之上線。

正是因此,才會讓地球人知曉,除去他們之外,玩家人選中還有來自各個星球的生物。

一個荒謬的笑話,地球人接觸到外星生物,是源於一個遊戲。

遊戲的主線任務是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順帶一提,從這個主線任務中,能得出另一個結論,小世界內具有超武設定。

當然要是願意把它稱為武俠世界,也不會有玩家糾正,隻要能在看到揮劍斬斷滔天河水的NPC後,還能堅持這個觀點就行。

當然於燈跟其他玩家的待遇並不相同。

比如他雖然跟這個小世界的玩家處於同一個小世界,但時間不同;再比如說,其他玩家能退出遊戲,而於燈不能,更不要說官方論壇了,一個壓根不能下線的玩家,自然也打不開論壇。

於燈所有玩家自帶的係統功能都是強行鎖定狀態,這意味著他不能在世界頻道發言,不能加好友,不能用商店。

所以當於燈再次醒來,看到荒涼的茅屋,發覺自己身處亂世,一點都不驚訝——畢竟係統方才警告了他這麼多遍,已經足夠讓於燈做好迎接悲慘現實的心理準備,這比他想的最糟糕的情況可好多了。

當然等於燈從世界頻道的對話推測出其他玩家處於盛世時,也一點都不驚訝。

畢竟他當時正在為活下去而掙紮。

*

是夜,汶陵國,陽沁宮。

層層疊疊的黑甲部隊包圍了這座居住著國君的宮殿,與宮殿門口零星的侍衛形成對峙之勢,他們之間的數量差距極大,以至於羽靈軍攔在他們麵前宛若螳臂當車。

黑甲軍安靜等待著,沒有輕舉妄動,直到後方有人緩緩前行,才讓出條道路,讓對方得以走到最前方

“父皇安好?”

甘丹在羽靈軍前停下腳步,朝緊閉的殿門處看了眼,被稱為有仁王之風的他,叛亂犯上時,都依舊是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搖了搖骨扇,沒得到回應也絲毫不惱,慢條斯理道:“還是請陛下出來吧?”

他朝天邊遠處的火光映照處看了眼,輕聲細語道:“左衛軍拖住了超凡者,而能永洲城守軍安將軍,亦支持於我,父皇清楚了情況,想必也不會做無畏的抵抗?”

“我知曉父皇最近身體不好,顧不上這些,你們不若讓我那個好哥哥將這些話轉達給他?”他搖著扇子,一派風雅:“畢竟父皇也是一路征戰至此的人物,想必舍不得那些老部下們,白白就此死去?”

陽沁宮外,依舊寂靜。

甘丹沒等到回答,依舊未惱,他繼續威脅道:“要是二哥還這麼冥頑不靈的話,那我隻好讓黑甲軍攻進殿內,親自請父皇出來了。作為父皇的兒子,我實在不想看著局麵變成這副模樣……”

“那你還做出此等狼心狗肺的事情來?”陽沁宮緊閉的大殿微敞,跟甘丹有些相似的人影帶著兩三個隨從,走出殿門,停在燈光微弱處,擲地有聲的質問道。

“二哥,你總算願意出來了。”

甘丹揮著扇子的手一頓,垂下的左手輕輕做了個手勢,才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我也沒辦法,父皇活得太久,久到老眼昏花辨不清忠奸,竟然屬意於你。這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你除了會裝孝順以外,哪一點比我強?”

他不緊不慢的揮著扇子道:“論才華,論人品,論人心所向,這國君之位舍我其誰?”他停頓了下,在微微鼓噪起來的風聲中,歎息道:“要怪,就怪父皇選了你。”

隨著風聲淩厲,一聲長嚎幽幽傳入眾人耳中。

“風起罷!”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疾風已至,狂風吹過黑色盔甲,沒有激起絲毫動亂,直奔桓雲而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狂風越顯鋒芒,不過五丈的距離,已然淩厲如刀,寸寸入骨。

不難想象,當它抵達目的地時,會爆發出怎樣的威力。

甘丹嘴角微勾,注視著已是死人的二哥,甚至還有閒心重新思索他的計劃。

他在動手前,就已經確定了陽沁宮內能操縱天地之力的超凡者數量,唯一留下來的那條老狗,素來隻關注父皇安危,壓根不會為了桓雲出手。

這一次,他贏定了!

甘丹的笑容綻開些許,又僵硬在了臉上。

桓雲身後轉出個人影來,穿著不起眼的下仆服侍,在陽沁宮內幾乎隨處可見,以至於甘丹都一時沒想起對方是誰。

他雖然不起眼,但行為卻十分顯眼,疾風在他麵前停頓,隨著對方緩緩抽出的戒尺而徹底消散,柴興並沒有因為疾風的消散而停下動作,他手執戒尺朝著遠方狠狠一落,長嚎再度響起。

“風亂矣!”

風在不遠處的高樓上聚集,好似引動著天地,在黑夜中迅速暈染開一片烏雲,隨著狂風驟響,柴興的戒尺已然落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