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上線(捉蟲)(1 / 2)

有點燙,這是於燈的第一個念頭,其次是……臥槽,這小球怎麼還轉不停了呢?

於燈一手摸著兜,一手在自己麵前晃。

摸兜的手摸到了個不知何時燒出的洞,剛好貼著肌膚,散發出若隱若現的烤肉氣息——當然也有可能是於燈過於懷念大魚大肉產生的錯覺;而在眼前晃悠的手,晃出了殘影,都沒能阻止那顆綠色小球繼續在他麵前旋轉。

於燈認真思考著兜裡的洞和眼前的小球到底有什麼聯係,除去都出現的十分突兀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共同點。

被他忽視了許久的超凡者顯然沒有耐心等他想清楚。

他將於燈此番近乎裝瘋賣傻的舉動當成了麵對絕境的垂死掙紮——畢竟他一眼就能看出於燈這稀稀疏疏的隊伍裡,沒有一個超凡者的事實。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對方當場狂笑,笑納了這份天下掉下的餡餅,並決定速戰速決。

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標準的反派。

風忽而變大了,灰塵裹挾著沙礫一並朝於燈身上席卷而來。

劉天有些著急,他看了眼還在愣神的於燈,出於彼此的身份差距,他沒敢把於燈是不是嚇傻了的念頭說出口,當然他的表情已經充分暴露了他的所思所想。

但至少他沒有後退,而是微微側身,攔在了於燈身前,語速飛快的提醒於燈道:“大人,你先走!屬下……”

“凡人和超凡者的差距,豈是你一條命就能掩蓋的?”超凡者冷笑一聲,斷然道:“疾風暴雨,來罷!”

這個行為聽起來有點羞恥,但確實是這個小世界的超凡者發大招前的必要程序——當然他們將此命名為跟天地溝通,不過於燈對此表示沉默。

風越來越大,雖然不至於到達疾風暴雨的程度,但也算得上是一場集中在於燈周圍的,暴風雨了。

雨水像是石子般硬邦邦的砸在於燈身上,風越來越厲,帶上了足以傷人的淩厲。

大招正在緩緩蓄勢中……

沒錯,不知道其他玩家麵對的超凡者是怎麼樣的,但於燈所處的這個時間線,大部分超凡者都是先行者,他們摸索著超凡的道路,摸索前行。

運氣好時,會迸發出繁多的新思潮,當然最後這些不是泯於眾人,就是因為過於超前,而被輕易忽視,所以大招需要蓄勢看起來十分可笑的行為,已然是這個初步探索超凡體係的世界,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不過到了最後,絕大部分超凡者還是要麵對死於亂世的結局。

畢竟超凡者哪怕再超凡,仍無法超脫整個世界,就如同出現在於燈麵前的超凡者一般,他們大多會因為種種原因,被動或者主動的參與到國家之間的陰謀中——然後狡兔死,走狗烹。

於燈察覺到綠色小球似乎正在距離他越來越近。

這好像不是錯覺……

於燈定睛看去,綠色小球索性不再慢悠悠靠近了,一個俯衝,直接消失在於燈的視野裡……不不不,或許應該說,徹底融入了於燈的眼睛裡。

我的金手指終於到賬了?

於燈想的很美,但現實似乎並不夠美好,身上傳來疼痛,暴風雨將他從飄忽的思緒中拽回到了現實。

大招蓄勢再慢,也是會完成的。

於燈這一愣神,就錯過了反擊——當然他也無法反擊——以及投降的機會。

沉甸甸的雨水才砸了幾下,就砸出了點點血印,暴風將他裹挾在中心,旋轉的風刃好似利刃般,瞬息間,將人模狗樣的於燈變成了穿著犀利的乞丐。

血漬順著破開的衣服縫隙往外流淌,嘩啦啦的,好似不要錢。

這就是超凡者,哪怕隻是一個開胃菜級彆的超凡者,依舊足以輕易的殺死他。

於燈腦海裡冒出這個感慨,忽而生出了吟詩的衝動。

他在湍急的血流中,在渾身上下的疼痛中,在一步步逼近的死亡陰影中,浪費了珍貴的幾秒鐘,用來回憶。

然後他尷尬的發現,作為一個學業不精的理科生,他……一時半會想不出合適的詩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作為一個擁有五千年曆史的國家的子民!作為一個讀完了九年義務教育,甚至還畢業於某不知名大學的四有青年!他怎麼能想不起一句詩呢?

在迫近的殺機前,那股急切的想要吟詩的衝動占據了智慧的高地,於燈壓根想不起來自己此刻更應該做的是活命,而不是莫名其妙的開始吟詩。

他殫精竭慮的思考著,他擠儘腦汁的回憶著,過往種種從於燈腦海裡一閃而過,停留在麵目已經模糊的中學老師身上。

他想起來了!

於燈仰天大笑,將好不容易想起來的詩念出口:“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後麵……後麵是啥來著?再次陷入回憶的於燈,笑容漸漸失去了溫度。

他第一個字才出口,狂風暴雨將歇,第二個字落地,天地為之一靜。

待前半句完全出口,方才那狂風暴雨悄無聲息的散去,唯有滿身血跡的於燈站立在原地,昭示著幾秒之前,他仍處於絕境之中。。

對麵超凡者的反應十分迅速,雖然不知道於燈為什麼突然搖身一變,邁過了超凡者和凡人的橫溝……其實他現在也不確定對方是否成為了超凡者,但於燈能溝通天地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