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1 / 2)

汶陵國和歸墟山之間的距離,如果取直線,那直線必然橫跨眾多國家,最後一個才是汶陵國。

所以,當於燈準備回國的時候,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直接走直線,從不同國家的邊境要塞路過,抵達汶陵國;一個是繞開這些國家的邊境,走一條複雜的曲線,越過重重山脈,抵達汶陵國。

前者距離近且時間短,但需要跟各個國家發生接觸,後者距離遠且危機重重,需要麵對各種異獸。

於燈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在末世掙紮七次,學會了一個道理:該發生的事情不會因為逃避而消失,相反逃避隻會招致更大的麻煩。

所以當於燈駕馭著翼翅,晃悠悠抵達這條直線上第一個邊界要塞前,看到列兵以待的軍隊和跟凡人格格不入的超凡者們時,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還是有點小小的意外,對他們毫無掩飾自己意圖的意外。

於燈嘟囔了句:“我還以為他們不想撕破臉呢。”

“什麼?”劉天聽見他小聲說了句什麼,忙湊近道:“大人,他們這個陣仗是想……?”

“這不是很明顯嗎?”於燈揚了揚手,聽見對麵“唰”的一聲,刀槍出鞘,等待的陣型瞬間變成了衝擊陣型。

於燈話一頓,收回手,帶出幾分微妙:“這也太給我麵子了。”

“還怕我抬手滅了他們咋地?”於燈拍了拍手,提高音量道:“漂亮,再來一個。”

對麵毫無反應。

就是怕你抬手滅了他們啊,劉天不敢把實話說出口,隻好在於燈高喊的聲音慢悠悠擴散在寂靜軍隊中時,悄悄腹謗,你才剛抬手滅了個超凡者呢。

軍隊沒有對他調戲的話做出反應,倒是超然者們好似終於察覺到了他的到來般,矜持的將視線轉向於燈,挑剔的審視著他。

這群人看上去不太懂禮貌,於燈這樣想著,渾然沒有自己才是最不懂禮貌的自覺,提高音量繼續朝對麵喊道:“長河國這是要做什麼?”

“於燈,你偷盜神藥!罪無可赦!還不速速投降!”對麵有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端得是一個正氣凜然。

於燈對對方找了個如此不走心的理由而感到十分失望:“長河國並入歸樹國了?三言兩語就能越過歸樹國給我定下罪名?罪無可赦……”

於燈對這個形容詞十分不解:“就算我犯了歸樹國的法,跟你長河國有什麼關係?你哪來那麼大臉,越過歸樹國定我的罪?”

於燈清朗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大地上,沒得到絲毫反饋,更不存在眾人被於燈的王霸之氣一嚇,就洗心革麵,哭著喊著要給於燈當小弟的場景了。

事實上,現場安靜到讓於燈覺得自己跟他們廢話毫無意義。

而這確實毫無意義。

畢竟他們都知曉,這隻是一個拿下於燈的理由,汶陵國的皇帝垂垂老矣,便成了眾人眼裡的一塊肥肉,誰不想在這上麵咬下塊肉來呢?

於燈這樣想著,有點餓了。乾糧確實沒有肉好吃,要是下一個國家願意請我吃頓大餐可就太好了。

這樣想著,於燈就將對方為了拿下區區一個他就出動了如此之大的陣仗的疑惑拋到了腦後。

端詳於燈許久的超然者們總算有人開了口:“你不是超凡者。”

“你是如何殺死陶永的?”

“何必與他多言,待將他拿下,我們一並問個清楚不就行了?”

於燈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小小的欣慰,這才像是一個反派的樣子嘛,蠻不講理,視人命如草芥。

這樣他念詩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麼多心理負擔了。

於燈朝自己身後零散又緊張的隊伍看了眼,朝他們揮了揮手,劉天忙湊到他麵前,精神抖擻的等著他的命令。

於燈盯著他諂媚的表情看了幾秒,開始覺得自己可真是個聖人:“帶著他們走遠點,等一切結束了再過來。”

劉天壓根沒假惺惺推辭幾句的意思,他歡快的應了一聲,帶著隊伍開始往後撤,一直撤到了看不到人影的地步,小黑點才停下了腳步。

可以說很珍惜生命了。

於燈轉回頭,重新看向對麵的千軍萬馬,一句新的詩從他腦海裡冒出,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等等,這個是詩嗎?

於燈恍惚記得他好像是在某X點裝逼上看到過這句話,但他僅剩的一丟丟文學素養,讓他對這句話究竟算不算是詩詞而產生了疑惑。

它前半句和後半句方字數好像不一樣?

於燈正在為文學而沉思,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將軍,在等了幾分鐘,覺得對方應該做好了準備,這絕對不算是偷襲,乾脆利落的一揮手。

萬馬奔騰,黃沙飛揚,地麵齊震,屬於冷兵器的戰爭一觸即發——哪怕這場軍隊麵對的隻有一個人,這也是一場戰爭。

於燈顧不上思考這究竟算不上詩了,反正他就念一念,又沒什麼損失。

在於燈開口前,超凡者們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風!起罷!”

“不可使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