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2 / 2)

於燈有些思念故鄉了。

思緒飄遠的於燈,自然的忽視了這四個字裡的暗示,跟他無數次觸碰到的技能背後的真相擦肩而過。

裴紹眼見於燈露出追憶之色來,神情微動,跟岑朔交換了個目光,不急著打斷他的沉默。

於燈思緒飄遠了幾秒,他並不是會在過去沉溺過久的人,這樣的行為容易讓人軟弱,更容易讓人在絕境前選擇懦弱的退縮。

而他不喜歡退縮。或者說,他不喜歡接受命運的嘲諷。

於燈回過神,下意識的動了動腳,被拽得死死的肩膀提醒他,不是他不想走,是有人不讓他走。

於燈轉頭看裴紹。

裴紹朝他露出親和力十足的笑,親昵道:“於小弟,你的大道才剛開始講呢。”

於燈警惕了起來:“我講完了。”我抄的小抄就到這裡,你要是非要讓我講,那我可就要脫稿了。

裴紹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才剛介紹了名字,還沒說內容呢?怎麼就講完了。”他拍著於燈的肩膀,情真意切道:“於小弟,裴大哥可是全跟你說了,你要是這樣……”

他拖著長音,斜眼看於燈,莫名讓於燈有種招惹上個□□煩的錯覺。

於燈思考了兩秒,戰術性從心:“那我就再說兩句吧。”

裴紹欣然展露笑顏,岑朔不動聲色矚目,遠方豎起耳朵的超凡者,看似好像不在意,其實在意到恨不得把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記筆記。

於燈絞儘腦汁,現場瞎編:“我將它命名為文以載道,我覺得十分貼合。文,是什麼?是文化,是傳承,是語言。大道是什麼?”

他停頓了下——腦汁有點不夠用,等他找點詞。

裴紹在一旁接口:“大道,是世界的規則。”

岑朔看了裴紹一眼,斬釘截鐵:“大道,是世界本源。”

於燈找到了詞,繼續往下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道,不同的道有不同的方式來形容。”

裴紹和岑朔皺起眉,於燈卻找到了感覺,流暢道:“文以載道,就是用在不同的道之中選擇你所選擇的那一條道。”

就這樣?就好似準備聽一場絕唱的遊客,等了許久,隻等到了一首簡單無比的小調般,眾人很難不冒出這個念頭來。

於燈並沒有跟他們產生共鳴,相反,他覺得在這一刻,自己在文學領域的造詣簡直突飛猛進,簡直可以偽裝成一個文學係的學生了。

“這似乎……”裴紹還在斟酌語言,岑朔已然一揮袖,怒氣衝衝道:“一派胡言,你所言與我所為有何區彆?”

於燈茫然回頭看他。

“借助自然之力時,我們也需開口溝通天地。照你所言,我們都是在文以載道?”

於燈思考了幾秒,覺得這應該不能算:“那當然不是。”

“你所言不正是這個意思?”

於燈被頻頻出言質問的岑朔問得有些不耐煩,他瞎編也不容易好嗎?就不能體諒下理科生嗎?

“我覺得,你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你我對大道的理解出現了偏頗。”於燈不緊不慢,在質疑中表現出了難得的風度:“文以載道,所載之道,是指你所領悟的大道。”

不行,再問下去,我要圓不上了。

為了避免出現尷尬的局麵,也為了避免圓不上帶來的後續反應,於燈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怒而揮袖道:“這就是我所尋的大道,諸位若是有異議……”

他朗聲道:“與我無關,我未曾請求各位背離自己的大道,也未曾要求各位按我之大道行事。”

“時間不早,我還得回汶陵國跟陛下複命,恕不奉陪。”於燈一拱手,準備開溜。

“於小弟……”裴紹摟著他的肩,不讓他輕易溜走。

於燈回頭看他,認真且嚴肅:“我尚有一招未曾用過,君欲一試鋒芒?”

裴紹臉上湧出興奮的神色,正準備應允,岑朔手微動,無形之物將他們隔開,他朝有些驚訝的裴紹做了一個嚴厲的禁止手勢。

於燈招了招手,翼翅從遠方溜達著跑來,身後還跟著原本停留在遠處的隊伍。

於燈翻身上了翼翅,俯視了眼沉默的眾人,有股湧動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說些什麼,來告訴眾人,他來自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國家,他身上流著多麼不可思議的血脈,但奈何於燈沒文化,思來想去,愣是找不到合適的詞。

最後隻能為他們重複了一遍那句話:“天不生我於燈,世界萬古如長夜。”

天不生我於燈,世界萬古如長夜!

嘖,爽。

於燈在驟然黑暗起來的世界裡,朗聲大笑。

想來接下來的道路,必然是一路順風。

作者有話要說:  於燈為他們講解的劇情在之後,現在還不到人家問什麼就說什麼的時候。

總感覺橘子沒寫清楚,想表達的東西。

於燈在這個世界,隻有一個任務。

立道,傳道。

這個世界甚至未曾了解到他們所使用的能力究竟來源於什麼,所有人都在摸索著如何變得更強大。他們還在使用天地之力,尚未到達將天地之力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於燈來時,大道蒙塵,於燈去時,百家爭鳴。

所以我才選擇了這句話“天不生我於燈,世界萬古如長夜”。

明天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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