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2 / 2)

“這或許窮儘一生,也無法完成。”於燈想了想,還是鼓勵他道:“但隻要努力,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方泰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全天下,也就隻有你會這麼說。”他一指眾國的方向,語氣冷了下來:“那些家夥,底蘊十足,看不起人哩。”

“底蘊十足,也就意味著他們年邁,迂腐,難以改變。”於燈看向方泰所指的方向,語氣平靜且輕鬆道:“而這些不正是我們的優勢嗎?”

方泰摟著於燈肩膀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對哩,還是你說的有道理,就讓他們抱著那些傳統去死吧,最後的贏家隻能是我們!”

“是陛下。”於燈幫他修正道。

方泰這下是真有點舍不得讓於燈去追求什麼不著邊際的破碎虛空了,於燈不僅聰慧過人,而且又是難得的合他心意,再加上知進退,識大體……

“你還是留下來幫我吧。天地之大,咱們儘可施為。”

方泰話出口,於燈就看著他,隻笑不接茬。

方泰表情訕訕,飛快改了口:“不過還是大道重要,這世間榮華富貴就如過眼雲煙,哪有大道永恒”

於燈收斂了些笑意,倒沒跟方泰逗趣,說到底方泰又不真的隻是個普通人。

“我若是留下,隻怕陛下晚上睡都睡不安穩了。”於燈擺手道:“不敢讓陛下為燈一事,過多操勞,燈並無久留之意,隻是……”他停頓了下,方泰側頭看他。

“五聖六傑,我總歸要幫陛下一把。”

方泰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想說什麼,又收回了手,不像方才那般親昵,而是極為慎重的彎腰行了個大禮,於燈側了側身,算是避過。

“於燈,聖人也。”方泰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評價,才直起腰感歎道:“我這一生,或許最值得被曆史銘記的事情,就是曾跟你有一段君臣之儀。”

於燈覺得他說的沒錯,故而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被方泰笑罵了一聲。

殿內氣氛轉為融洽。

當然也沒融洽多久。

殿門被輕輕敲響,申佐悄無聲息的閃身出了門,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方泰身邊,將深色信封遞給了方泰。

方泰動作一頓,抽出信紙看了眼,方才還溫情脈脈的氣氛,瞬間冷凝。

方泰須眉怒張,氣得在殿內直繞圈子,繞了數圈,才將信紙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話語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般道:“好一個風王國!好一個蔣崇!好一個超凡者!”

信紙輕飄飄落到地上,燈光方才照亮了它,那哪是深色,明明是一封被血染紅的信。

於燈盯著信紙看了幾秒,怒氣衝衝的方泰忽而轉身看向於燈。

昏暗的燈光下,他眼裡銳氣十足,帶著股深重的殺意,可見是被氣得狠了:“於燈,有人一日斬我邊塞數千軍民,你可願為國出征,報此血海深仇?”

雖然早有預料,但於燈仍不可避免的被激怒了。

數千軍民,在超凡者眼裡,不過是一個用來挑釁的籌碼,死了便死了,如果不夠,他們還能再加。

何等囂張,何等狂妄,又何等自以為是。

他站起身,拱手行禮,擲地有聲:“燈一人足以。”

“好!好!好!”方泰連聲說了三個好字,才擠出下一句話來:“必要叫他血債血償,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不把我們汶陵國當回事。”

他怒極:“所有人都知道衛國有裴家,太川國有聖人岑朔,就連那銀民國,都有超凡者掠陣,合著就敢欺我汶陵國無聖人?”

於燈瞥了眼毫無存在感的申佐,覺得這件事跟汶陵國有無聖人無關,大概還是因他而起,因那天地異變的四個字而起。

方泰說完,也想到了申佐,反應過來道:“想來,他們瞧我們不順眼許久了,竟是這般都要出手,殺我子民,毀我邊塞。”

最後八個字,方泰是一字一頓說出口的,帶著森森血氣,無邊怒火。

它極富感染力,讓於燈深吸了口氣,跟著燃起怒火。

汶陵國是方泰的汶陵國,同樣也是於燈的汶陵國,他看著它在這片蠻橫又沉默的大地上從無到有,一磚一瓦建立起來。

毫無疑問,哪怕隻是試探,也依舊越了線。

他們惹怒了於燈。

這對策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渣攻送的地雷。

謝謝大家的收藏和評論。

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