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1 / 2)

不過稍許變化,就重新煥發生機——憑良心講,這都能算是活死人,醫白骨了吧?

於燈看著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的方泰,實在很難違心評價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改變。

但在這個世界,這確實不算出奇,至少相對超凡者所具有的能力而言,這確實隻能算稍許變化。

於燈反倒有些其他的疑惑,方泰什麼時候尋到了如此神奇的東西,居然能讓人看起來命不久矣?

方泰察覺他視線裡的疑惑,他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反問於燈:“你除去關心如何成為超凡者之外,什麼時候關心過其他事情?”

那倒確實,比起勾心鬥角和榮華富貴,於燈更在意破碎虛空的任務,畢竟比起遊戲背景來,遊戲本身肯定更吸引玩家的目光——雖然於燈並不覺得自己是玩家,但不妨礙他推斷出哪一個更具有發展潛力。

於燈壓根沒有心虛的概念,遂理直氣壯的問出了他的疑惑:“那陛下是如何尋來如此神奇之物?”

方泰活動完脖子,開始活動手腕了,哢嚓哢嚓骨節按動聲在空曠的殿內遠遠傳開,聽著有些滲人。

他瞥了眼於燈:“歸樹國。”

聯係來龍去脈,於燈恍然大悟:“這就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神藥?”

“大差不離。”方泰接過申佐恰好遞過來的茶,牛嚼牡丹般一飲而儘,又將茶杯遞還給申佐,才轉頭看向始終保持平靜的於燈,鋒芒稍顯,直入正題:“你之後有什麼想法?”

於燈看了眼主線任務上毫無變化的描述: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他毫無感情的複述了一遍:“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所幸方泰剛喝完了茶,不然非得噴他一臉不可。

方泰的手微微顫抖,疑心自己的聽力還沒恢複,下意識的看了眼申佐,申佐朝他動作極輕的搖了搖頭。

方泰倒吸了口冷氣,扭頭開口前,想起殿內還有個多餘的人,揮了揮手,劉天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般,就這跪在地上的姿勢,都楞是接收到了方泰的命令,動作飛快的退出了大殿。

殿內隻剩下三個人,方泰才放心的開了口:“你可聽說從古到今,有誰做到過?”

於燈搖頭,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搜集了無數奇聞異事,但都未曾聽說過有關破碎虛空的傳聞,更不要說飛升了,超凡者們壓根沒有飛升這個概念。

這個還在探索中的世界,對力量的認知還遠遠未曾到這一步。

“那你還這麼敢想?”方泰原本是想將話題扯到他想說的事情上,但於燈如此驚人的話一說出口,他的注意力不由跟著轉移了。

這哪裡是敢想?簡直是癡人說夢!

於燈慢吞吞道:“既然沒有人做到過,那為什麼會有破碎虛空,白日飛升這句話流傳下來呢?”

“旁人瞎想的,你也當真?”

於燈認真道:“旁人敢想,燈便不敢試耶?”

方泰被他氣笑了:“問題是,這就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你便是去做,又能改變什麼呢?”

於燈抬眼看他,認真道:“在我之前,也未曾有人年逾二十而未成超凡者,但我做到了。”

方泰啞然失聲。

超凡者的存在是由天賦決定的,毋庸置疑。

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對他們來說,最困難的不是如何邁上這條路,而是如何更強大。

所以大部分超凡者,都在年幼時覺醒,有個彆人或許會晚一些,但成年之後,才成為超凡者的,具有超凡力量的,隻有一例,那就是於燈。

“好,我們汶陵國的男兒就要有這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方泰迅速轉換了立場:“追逐大道儘頭,一窺群山之高,又有何不可?”

於燈跟他對視了一眼,在方泰亮得驚人的眼眸裡,不急不緩道:“陛下亦不想止步於汶陵國,還欲更進一步……”

他眼看方泰眼裡浮現出炙熱情感,似乎在他體內有什麼隨著於燈的話,即將迸發,便忍不住停頓了下。

“意在眾國?”

隨著於燈的話音落地,方泰撫掌大笑了起來:“不愧是你啊。”不愧是能活著從歸樹國回來,甚至還一躍成為超凡者的你,為常人所不能為,言常人所不敢言。

蔑天地之威,方至於此。

他拍完手,還覺不夠,伸手搭上於燈的胳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才親熱道:“天下之大,唯有你懂我!”

於燈側頭盯著他的手看了幾秒,方泰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友好。

我覺得你跟裴紹會很有共同語言。

於燈收回視線,想,與其說是他懂方泰,不如說,曆史早已指明了未曾發生的一切,野心勃勃的統治者,永遠在渴望征服,直至目之所及,皆為他的領土,才會停下征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