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燈思索著這些，神情紋絲未動，徑直對裴紹道：“可以。”
議論的聲浪稍稍平息了幾分，眾人懷揣著狐疑打量著於燈，還是沒猜到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誓言有用的話，那世人早已無憂。
於燈沒在意他們，他說完就一字一頓道：“我於燈，於隗水年，永州城外立下此誓，凡聆聽我之大道的超凡者，應就此超然俗世，不參與世事，不參與國家之間的戰爭，家族利益與超凡者無關，若違此誓，大道餘生不得寸進。”
他開口時，仍有輕聲議論聲，等他最後一個字落地，現場已然一片寂靜，再無人開口。
於燈朝他們一笑，蕩漾出一個小酒窩，溫和的鼓勵眾人：“該你們了。”
大道餘生不得寸進，岑朔回味著這句話，覺得這個威脅還是很有力度的，起碼對於超凡者來說，可以說是握住了致命弱點。
但問題在於，發下的誓言是否能起到作用？
有效的話，一切自然不必多說。無效的話……一切也不必多說。
岑朔深吸了口氣，對於燈即將講述的大道興起了更多期待，他在一片沉默中，率先開口，複述了於燈的誓言，其姿態之乾脆利落，一如他幾百年來從未動搖過的追求——唯大道耳。
於燈注視著人群，岑朔說完之後，剩下的超凡者接二連三複述起於燈的誓言，隻是神情各異，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於燈笑容淡了幾分，變回了最初的冷漠。
等聲音漸漸安靜，眾人一並發完誓——說實話，這個場景確實有點詭異，但起碼沒有人在這一點上試圖欺騙於燈，渾水摸魚。
看來他之前的行為已經深入所有人心底了。於燈轉過這個念頭，對自己極為糟糕的形象沒什麼感覺——在這種倫理道德都未曾完善的時代，追求一個好名聲的人可能是腦子有病。
此處重歸於寂靜，於燈環顧了圈在場人，開口打破沉默：“那我開始講了？”
有超凡者輕聲念了句什麼，風從周圍揚起，掃過一覽無餘的空地，才緩緩歸於平靜。
不止他一人如此做，超凡者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恨不得把這塊空地篩一遍，才能放下心。
於燈有些迷茫的看岑朔，岑朔壓低聲音，混在現場嘈雜的念大招聲中，倒是不顯眼。
“避免出問題。”他簡單的說了一句，見於燈疑惑未解，隻好再繼續細說：“總得讓你平平安安的講完吧？”
難道還會發生什麼不成？於燈看了眼自己特地選的偏僻無人的地盤，不得不承認，還真有可能會發生什麼。
於燈咳嗽了下，壓下那些聲音，徑直開口道：“此次邀眾人前來，乃是燈欲與諸位分享燈所探尋之大道……”
這場大戲終於拉開了帷幕，超凡者們不由將視線投向於燈，雙目炯炯的注視著他。
“我將之命名為文以載道，正是源於大道萬千……”
雷聲忽而響起，為這場彆開生麵的演講送上震耳欲聾的伴奏。
於燈微頓，下方的超凡者中已然有人動手，耳邊的雷聲小了幾分，於燈的話得以順利流淌。
眾人忙示意於燈，這點小情況不算什麼，繼續。
“大道萬千，各有不同，若尋一大道，立己身，定乾坤，安太平……”
雨聲忽至，小雨方落，瞬息大雨傾盆。
所幸在座各位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不過稍許，雖然大雨依舊，但落入此地的雨水卻小得好似一吹就散了般，幾乎無法被感知。
於燈微頓，眾人忙示意他，這更不算什麼，繼續。
但問題是，於燈忘詞了……
他沉默了幾秒，在頂著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仔細回憶之前背過的詞和現場開始瞎編之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後者。
我可以，我能穩住，我覺得我能行。
人生三大錯覺，一並浮上於燈的心頭，讓他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Yyy?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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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能行——by於燈
我也覺得你能行，所以我們來乾一票大的吧！——by作者
明天見。
謝謝小可愛們的評論和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