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當得自由1(1 / 2)

重生八次後 飛奔的橘子 11815 字 4個月前

天色暗淡, 天邊遠遠綴著一盞紅色落日, 沒有絲毫溫度,更不見光照效果,懸在天空,將周身暈染出層層紅暈,透著股不詳的氣息。

荒蕪的不毛之地,黃沙遍布,間或摻雜著些許白色。洋洋灑灑的黃沙, 將大地上的一切存在覆蓋。

平靜, 荒蕪, 廖無人煙,就是這片大地的寫照。

於燈睜開眼, 被鋪天蓋地的黃沙灑了一臉。他仰躺在黃沙上,注視著天空上那輪怎麼看怎麼詭異的紅色太陽, 沉默半晌,沒急著打量這個世界, 先點開了閃個不停的感歎號。

係統通知:恭喜*&#¥成功完成主線任務。

係統通知:新的主線任務已重新開啟,請玩家繼續努力, 收獲良好的遊戲體驗。

於燈心情平靜且毫無波瀾,伸手點開遊戲麵板, 掠過依舊沒有變化的身高體重,看了眼最下方的記事錄,沒有新增記錄。

他又挨個戳了戳他能點的功能,技能沒有變化, 世界頻道……

等等?

於燈挪回手,看了眼世界頻道上冗長的對話記錄,開始往上翻,一直翻到最頂上,才開始一目十行的看起了聊天記錄。

一個懷消息和一個更壞的壞消息。

壞消息,這是個充斥著龍和神靈的西幻小世界——比起之前那個人畜無害的世界來,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已然找到了他們自己的道路,並形成了強大的勢力。

更壞的壞消息,這個世界的玩家數量有點多——什麼?這不算壞消息?

於燈了無生趣的將世界頻道關掉,看著一旁閃個不停的感歎號,預感到自己將永遠看不到它停下來了——這破遊戲難道就沒有一個關閉世界頻道對話通知的設置嗎?

於燈將視線從感歎號上挪開,落到了其他功能上,他按出了主線任務,他陷入了沉默,他險些以為時間發生了逆流。

主線任務:破碎虛空,白日飛升。(未完成)

就算你後麵多了一個未完成也不能掩飾我才剛完成這個主線任務的事實!

於燈躺在地上,激情怒罵了一通智障係統,平複了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我早知道這個係統很智障,我早就知道……

但我沒想到它能這麼智障。

於燈思考了幾分鐘人生,堅強的將視線投向最後一個他能點擊的功能——退出遊戲的按鈕。

在之前,他已經嘗試過無數次點擊退出遊戲,當然這個係統也已經用無數次回應告訴了他,退出遊戲?不存在的,發生一點變化,算我輸。

所以,這一次,於燈壓根沒有懷揣期待,他按下了退出遊戲。

他看著自己停止了呼吸……

於燈飄在空中,低頭看了看自己停止呼吸的身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體,茫然的在這兩者之間反複來回,試圖找出個說明書來。

黃沙揚起,將他的屍體掩埋。

於燈將視線落到自己麵前的遊戲麵板上,“退出遊戲”變成了“登陸遊戲”,他沉默的點擊了登陸遊戲,踩到了地上,重新聞到了縈繞於此處的隱約臭味,以及風沙吹過的輕微疼痛感。

於燈看著自己踩在地上的腳,又看了眼方才被風沙掩埋的大地,最後將手放在胸膛之上。

手下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起勁,好像是個活人……

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

於燈從黃沙裡扒拉出了一具屍體,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衣服,沒錯,他把自己的屍體從黃沙裡扒拉了出來。

於燈從自己衣服裡掏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發現還是那麼英俊瀟灑,才鬆了口氣,伸手在屍體的衣服裡摸了摸,沒摸到鏡子……

於燈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無需保持形象,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自己的屍體麵對麵,做起了總結。

首先,顯而易見,退出遊戲的功能發生了變化。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好像可以複活——暫時不知道是不是無限次數,也不知道被殺後還能不能複活。

其次,他複活或者說登陸遊戲後,會重新出現另一具身體,暫時不知道原理,但新身體跟原來的身體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攜帶的東西都一模一樣。

最後,原來屍體上攜帶的東西會消失(?)或者說轉移(?)。

合理懷疑這是為了避免於燈利用bug創造出無限能源來,比如說在身上揣個神器,然後瘋狂點擊退出遊戲,即可收獲無數個神器。

這麼一想,這確實是一個發家致富的好方法……

奈何遊戲係統走在了他前麵,把這個發家致富的方法掐滅在了繈褓中。

於燈整理完這三點,繼續盯著屍體發呆,他在沉思,為什麼“退出遊戲”的按鍵會發生變化——難道是因為係統升級了?

於燈姑且保留了這個係統到底還具不具備升級功能的懷疑,轉為思考起了另一個可能性。

從世界頻道的聊天記錄來看——其實是從鋪天蓋地的玩家求救頻率來看,這個世界似乎很危險……這也有可能是係統給他的保命絕技?

係統:???不,我不是,我沒有。

鋪天蓋地的黃沙,砸得於燈有點疼,於燈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念在好歹也是曾經用過的身體的份上,挖了個坑,把它給埋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選擇火葬。

但奈何他身上沒有引火工具,也不具有任何跟火有關的……

於燈邁出了腳步停了下來,猶豫的回頭看了眼已經被淹沒在黃沙裡的墳包,在重新將它挖出來火葬跟無事發生之間猶豫了一秒,選擇了後者。

算了,土葬雖然不合法,但國家一定能體諒我的。

於燈在一眼望去遍地荒蕪的大地上,隨意選了個方向,邁出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步……

被絆倒了。

於燈坐在地上,看了眼手心滲出的鮮血,又低頭看了眼絆倒他的罪魁禍首,好一個圓滾滾,白呼呼的骷髏頭……

於燈跟對方禮貌性的對視了一眼,飛快挪開了視線,目光在黃沙下為數眾多的慘白色物體上停頓,謔,不仔細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這滿地黃沙下,是遍地骷髏。

怪不得這裡這麼荒涼,於燈得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隨手擦了擦手心的血,重新站起身,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著這片荒漠,遍地骷髏——曾經發生過什麼慘絕人寰的往事;黃沙遍地,寸草不生——不適合人類生存;總結,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骷髏:???

黃沙:???

於燈就地實踐起了他方才想起的那句詩——與火有關,知名度極高,廣泛流傳在華國境內。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第一個字落地,荒蕪且寸草不生的大地上驀然蔓延出一片綠,從近到遠,覆蓋了於燈視線內的整片大地,目之所及,染上了一層淺綠。

第一句詩說完,淺綠瞬間枯黃,草叢眨眼間從誕生到消亡。

第二句詩第一個字落地時,火光乍現,於燈方眨眼,發現眼前的場景瞬間發生了變化。

火不知從何而起,但他看到時,鋪天蓋地的大火沿著枯黃的草叢一路蔓延,大火迎風就長,吞噬著整片大地以及大地上的一切。

於燈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為這場恍若天災的大火,也為他這簡簡單單一句詩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整個荒漠都在燃燒。

遠不是之前那個小世界隨意引動的天地異像所能比擬的,小世界的天地異像看起來牛逼,但大部分隻能用來裝逼,極少數具有攻擊性的詩詞,也不像眼前展現出來的這般,直接燃燒了整個荒漠。

“火係法師?”有個聲音響起。

在這個聲音響起時,於燈聽見了些哢呲哢呲的聲音,窸窣又難以忽略,像是什麼東西在緩緩組裝,又像是什麼東西從何處爬了起來……

於燈的最後一個字落地已然許久,大火熊熊燃燒卻沒有發生後續變化,隔著無邊無際的大火,於燈自然也看不到說話人此刻在做什麼。

所以他十分平靜且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過路人。”

哢呲哢呲的聲音越發響亮,像是更多的東西爬了起來。

“過路人?”對方聲音裡有些疑惑:“羅布,亡靈係,閣下是?”

於燈瞄了眼世界頻道,正琢磨著給自己套個什麼職業呢,對方就好似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語氣親近了幾分道:“勇者?”

勇者……?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職業,但於燈敏銳的躲過了坑:“於燈,過路人。”

反正我是個路人,至於你覺得我是什麼職業……那是你覺得,跟我沒關係。

羅布沉默幾秒,語氣複歸於冷淡:“這場大火足以讓白骨荒漠不複存在……”

“你跟亡靈法師有仇?”

於燈看了眼熊熊燃燒,至今未有停息之意的大火,有些心虛——將亡靈法師和遍地骷髏聯係起來,總覺得他好像損壞了人家的公共財產……

但誰能想到這壓根沒有人生存的荒漠中,居然不僅有人生存,甚至還是一個……公共財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