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經過海棠 懷南小山 11148 字 11個月前

他平時在車裡會翻翻報紙,這時又怕驚擾到她,什麼都做不了,於是隻是安靜地坐著,清淨地放了會兒空。

丁迦陵也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鐘總。”他調過頭,虛虛地喊一聲鐘逾白。

後座的男人抬起眸。

丁迦陵指了指紀珍棠,用口型,大膽地說出心中好奇:“你為什麼這麼照顧她啊?”

鐘逾白給了他一個眼神,沒什麼波瀾,但丁迦陵懂了。

提醒他多嘴。

但又忍不住繼續多嘴,笑笑說:“我八卦心強,就是好奇,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鐘逾白低著眼,看了看她,又徐徐地搖頭,說道:“不論如何,先讓她把病治好,健康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丁迦陵點點頭,附和說:“會好的,雨過很快就會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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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分,紀珍棠已經在陸地上。

可能美夢做得太長久,導致回歸現實之後,身體也會跟著疲乏。

到第二天,疲憊才被掃空。

青城入了深秋,窗外能看見梧桐的枯葉,一切都在衰敗。

那朵玫瑰花被她瓶養,已經有水分流失的跡象,鐘逾白送給她的那一刻,已經是開得最盛,最好的樣子。

紀珍棠托著腮,漫不經心地觀察著這朵花。

她在找謎底,一個和男人有關的謎底。

可以說,她對他的了解,盲人摸象,大概隻占到這個人的三四成,或許她想多,連三四成也沒有。

反觀鐘逾白,其實說起來,他也並不知曉她的過去,她的身

世,她的人生經曆,甚至沒有向她打探過。

當然不排除她被暗中調查過。

但她私以為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倒是沒有被人調查的必要。

如果這樣兩個甚至稱不上相熟的人,談到喜歡這樣的詞,是不是太過牽強?

紀珍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一個呼風喚雨的人被她影響感情。

一誕生這種想法,即便淺淺的,她都會感到被燙一下。

多不可思議。

她寧願相信是因為,她的身上有著他故人的影子。

想來想去,隻有這個原因能夠很好地說服她。

紀珍棠沒有再糾結這朵花的前因後果。她欣賞著它,直到目送它緩緩凋敝。

幾日後的傍晚,宿舍裡很安靜。

紀珍棠背著六級單詞,林瑰雪在看劇,周梔在睡覺。蘇雲梨精心地畫了個全妝,挑好了漂亮的約會裙子,在等待什麼的期間,坐下來畫圖。

沒一會兒,她手機震了下,蘇雲梨看一眼,隨後把電腦關了,她照完鏡子要出門時,被林瑰雪問了句:“你今晚還回來嗎?”

蘇雲梨:“不啦,你們鎖門吧。”

紀珍棠瞥向她的背影,看到蘇雲梨戴了一串某頂奢品牌的項鏈。

這件事本身沒什麼稀奇的,蘇雲梨家境不錯,她買得起這些東西。

稀奇的是,她依稀記得,蘇雲梨說過不喜歡這個牌子。因為那個牌子用了蛇的元素,她很害怕這種生物。

不喜歡的東西戴在了身上,如果不是有隱形的寓意,實在難以說通。

等到門被關上,林瑰雪到紀珍棠旁邊,說悄悄話:“她是不是在跟哪個富二代談戀愛啊,送禮物怎麼一筐一筐的。”

紀珍棠望了眼蘇雲梨的桌子和桌下,已經快被奢侈品擠滿了。

鐘珩的確給蘇雲梨送了很多很多很多東西,一件比一件貴,一送就是一套,成箱成箱。

紀珍棠不懷疑他的大方,但是目前來看,已經顯得反常了。

她自以為對鐘珩已經了如指掌。他皺一下眉,她就知道他下一秒要放什麼狗屁。

但是目前,卻想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寵幸。

幾乎是有一些變了性情的樣子。

談個戀愛而已,何必搞得像灑水做慈善?況且蘇雲梨一個被富養長大的女孩子,從不貪這些東西。

當然了,也許他們已經愛到天昏地暗,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蘇雲梨沒有交代這件事,紀珍棠也沒替她公開,淡淡地說了句:“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她沒有多心,拿著學生卡準備去食堂,但是等蘇雲梨離開好一會兒才出門。

是怕撞上。

下樓的時候,紀珍棠回憶起蘇雲梨戴的那條項鏈。

是她去年惦記了很久的一個牌子。

當時攢了錢想買,但最後隻夠買走店裡最便宜的一款戒指,那時候鐘珩也在店裡

,他挺闊綽地說,喜歡那鏈子買就是了,免費的提款機在這兒還不用?

紀珍棠不領他的情,堅持叫他彆送。

鐘珩也沒辦法,掰扯了一會兒就隨她去了。

鐘珩這人呢,還是有點原則的,送禮確實從不會重樣。

但是即便不重樣,也要壓她一頭。

前任對前任的耿耿於懷,體現在,我一定要過得比ta好。

蘇雲梨跟她住在同一屋簷下,毋庸置疑,紀珍棠無法避開這些,無法不麵對一個事實,最眼熱的奢侈品項鏈戴在了她室友的身上。

他這樣做……是在挑釁嗎?

好像是在說,這些東西本來都該是你的。既然你不要,那就永遠輪不到了。

所以他把她最喜歡的項鏈摘下來,送了彆人。

也或者是在證明什麼。

比如他自大狂妄的那句,在她可以選擇的人裡麵,他是最好的。

寫在這種行為背後的潛台詞:你不會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過得更好了。

紀珍棠恍然,他這是在等著她追悔莫及呢。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她走到樓底下,發現蘇雲梨居然還沒離開。

陰陰的天氣,底下廣場停滿車,一排電車的最邊上,是蘇雲梨的藍色小車。

鐘珩斜斜地倚在車座上,蘇雲梨站在他旁邊,輕摟著他的腰,踮著腳湊上去親他。

他的身子隻折了一點點,導致她親得還挺吃力的,但她很努力也很滿足。鐘珩回應得很漫不經心,隨後挑起眼皮,看見了臉上有點尷尬的紀珍棠。

鐘珩的眼神很冷,一直在望向她這個過客。

紀珍棠難安地加快了步子。

她皺著眉,從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覺得他很渣。

鐘珩的話說得沒錯,在她能夠選擇的人裡麵,他已經是食物鏈的頂端。

趙斯齊那間酒吧沒收回去,鐘珩要了。

他毀的,他收拾。

可能後麵做了彆的投資,她不太清楚。

這樣一個平步青雲的人,在她這裡栽了跟頭。

大概基於得不到的不甘,又或許是少爺自尊被踐踏的怨憎。他努力裝著灑脫姿態,臉上卻寫滿了耿耿於懷。

一個擁有正常心態的前任,在往前看的同時,也不能忘記詛咒對方過得不如自己。

鐘珩用他獨特的傲慢方式,把這種睚眥必究表現得淋漓儘致。

可惜他不知道,她早就不喜歡那條項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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