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經過海棠 懷南小山 8328 字 11個月前

紀珍棠很難形容鐘逾白的吻是溫柔還是暴烈的,但他的確在一種攻陷自如的方式滿足了她的要求。讓她心臟一下擰緊,一下又鬆開,在她掉以輕心,以為將要中止的時候,又再度洶湧地闖進。

親昵相纏的程度也在一點點地加深。就像漲潮,一浪翻過一浪。

接吻不是一個講理性規律的事,可是好像在他的擺布之下又變成一樁有謀有略的安排。

什麼時候輕,什麼時候重,他部署得當,懂得如何讓人潰敗,很快便順利俘獲了一個缺乏戰鬥力的人質。

她說過吻技變好,於是發揮了一點攢聚的勇氣,頗為熱烈地回應。

隻是緊縮的,想要抓緊什麼的手指還在彰顯著輕微的忐忑,有種搖擺的船受到水流的主宰,無法泊岸落定的不安。

可她又分外地享受這種刺激。

可惜他的西服太工整,熨帖鋪陳在平直有力的肩骨,讓她抓不住絲毫。

最後,攢滿汗液的手落了空,隻能攥成拳。

夜與吻一道變深,她被摁在他的懷裡時,覺得他像是餓了很久的獸,撕掉斯文的偽裝,在她的唇上貪婪地攫奪,舉止裡滿滿都是欲望。

早春的月光從窗外流進來一絲一縷,照在她光滑的鎖骨上。

紀珍棠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裙子左側肩帶的調節扣徹底鬆開,癱軟的雪色也在他胸口被壓變了形狀。兩根絲絨線條一前一後,如果不是這個擁抱緊得嚴絲合縫,她大概已經春光不保。

窗外一陣風來,讓她肩膀汗毛豎起。

“衣、衣,衣服。”

紀珍棠突然發現不對勁。

假如沒有意外發生,他一般不會遽然退開。

但是也不能退得太遠。

紀珍棠怕肩帶徹底垂落,倉促地貼在他懷裡,拎起前麵的細繩,又以一種擰巴扭曲的姿勢尋找著後麵的細繩。

“我來吧。”

鐘逾白用手指輕輕壓了壓她的腰,讓她放心地趴下。紀珍棠伸長雙臂將他環緊,感受著微涼指尖,不經意地蹭在她的肩上,淺淺的酥麻,讓她心口還在一跳一跳,針紮般悸動。

紀珍棠的臉頰貼在他有些粗糲的西服麵料上,等了十幾秒,鐘逾白將綁帶處理好。

窗戶小縫裡透進的涼風掀起窗簾一角,外麵星月夜,把她淺色的瞳照得亮晶晶。

看著挪動的樹木,紀珍棠嘟噥說:“也不問你去哪裡,就這樣隨隨便便被你拐到東拐到西。”

鐘逾白注意到她身上發冷,將窗戶推緊,他說:“回鐘家。”

紀珍棠愣了下:“我要是說不想去呢。”

他看著她,緩緩問:“為什麼?”

她直言不諱,噘一噘嘴巴:“你們家不喜歡我的人可多呢,我去不就是自討沒趣。”

又不是沒吃過苦頭。

鐘逾白雲淡風輕:“不喜歡你的人可以離開。”

她又愣住,驚訝他怎

麼能把趕走兩個字表達得這麼清新脫俗。

她問:“那要是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呢。”

他想一想(),中肯又殘忍道:這個家?[((),少了誰都不會難以為繼。”

紀珍棠彎了眼,哈哈一笑:“你知道嗎?你這樣有一種為了我在和全世界作對的感覺。”

鐘逾白微笑,仍然中肯:“作對談不上。”

他說:“今天隻有小孩在。”

紀珍棠想了想鐘家的小孩:“你的侄女?”

“是。”

因為池櫻今天出遠門,受邀去參加國外一個時尚秀,她女兒鐘丹婷一個人在家,雖然有司機車接車送,家裡也有傭人跟著打理,做媽的還是不放心,鐘家人丁稀疏,房子又大,小姑娘說害怕,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鐘逾白則說回去陪陪她。

“你還挺暖心的嘛。”紀珍棠說。

他說:“我一向疼愛小朋友。”

落在地麵上,她的小熊背包裡掉出來被翻舊的劇本,鐘逾白貼心幫忙拾起,撣一撣上麵的灰,瞥見背麵空白處的“裸.男”,他翻頁的手腕骨滯了下。

紀珍棠趕緊用手擋住,笑眯眯看他,眼裡的笑有點緩解尷尬的意思。

鐘逾白將她手拂開,細細打量幾秒,問:“是我?”

“你覺得嘞?”

他評價道:“有些偏差。”

他沒說哪裡有偏差,紀珍棠摸著下巴揣摩一下,可能是比例。

她的手作祟,隔著衣服探過去,貼在他心口,繼續笑眯眯,這回是不懷好意的笑:“我想象力不好,盲人摸象。”

鐘逾白沒有擋開她,縱容了她為非作歹的手。

他說:“從沒有人畫過我。”

紀珍棠指著她的畫,說:“那可不行,這個太小學雞了,你一會兒讓我好好畫一張,怎麼樣?沒有偏差的那種。”

車子駛進鐘公館。

鐘逾白抬起手指,緊緊掐住她臉頰的肉,看穿她的歹念:“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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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天氣很動蕩不定,晴了大半天,很快又是山雨欲來。

鐘家客廳,桌上擺了一束新鮮的滿天星。但是這花像是被隨意置下,顯得潦倒、可憐。

鐘逾白率先看到,他瞧一眼花,又看向旁邊迎過來的小桃:“阿珩回來了?”

小桃看到跟在鐘逾白身後的鮮豔美人,愣了愣,覺得眼熟,很快想起,眼裡的怔愣又轉變為詫異。對上鐘逾白深邃的視線,才恍然一醒,從紀珍棠身上挪開眼,急忙回答:“對,少爺心情不太好。”

鐘珩居然在!光是聽到這個名字,紀珍棠就覺得牙癢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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