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經過海棠 懷南小山 10947 字 11個月前

繼續的不隻是吻。

她不會覺得泛濫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食髓知味的表現出現在他的身上,不得不說有幾l分反常。

一個大局在握的男人,從不會背離優雅,即便到最後一刻,失神的狀態也隻是滾動喉結,緊擰眉峰。輕則如此,重則,喊她一聲寶貝。

自然今天也是沒有,鐘逾白顯得更清醒了,幾l乎沒閉眼。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她心慌。是被徹底桎梏住,失去自由的心慌。

從前不論如何,他會給她留餘地。呼吸的餘地也好,抗拒的餘地也好。困住她一隻手,也要給她留一隻手撓癢癢。

這一晚的侵略,嚴絲合縫的壓製,實在是讓她片甲不留。

也是讓她見到,他要是真的想困她,能將她呼吸都控製在掌心。

漆黑的眼融進黑夜,像是要把人吞沒的無垠深潭。

嶄新的江景公寓很快就變得不新了,到處都留下氣息和痕跡。她被迫與它快速熟悉,四處相擦。

她總覺得他淡泊到讓人看不到克製的痕跡,直到聽聞他胸膛的心跳跌破了警戒線,透支一身的汗水,才知道從前,原來那些讓她溫柔、舒緩的體驗,到點休息的規則,回味無窮的長夜,點點滴滴的平靜,都是他克製的結果。

今天卻見到了不一樣的。

紀珍棠站在地上,整個人被他往上提了一節,需要配合他的高度,不得已踮著腳,繃緊的腳丫踩在紅木地板,手扶著床頭靠背。

眼前的壁畫是似錦的繁花。

窗戶留了一點縫,三十多層的高樓,風把羅馬簾往畫上撞,一同撞碎簷下吊滿了千紙鶴的風鈴,隨他們誤入風月。

實在不行,她腿麻了,膝蓋一軟,直直地往下塌。

鐘逾白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臉,稍微平衡了一下局麵。

他俯身,“站不住?”

紀珍棠呼一口氣,虛弱地說:“還是叔叔嗎?”

鐘逾白默了默,將她扶穩到床上,看她臉色:“怎麼了。”

她摟住他脖子,坐環他的腰,還有心思開玩笑,睜大眼睛看他:“哎呀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哪個猛獸來了。”

鐘逾白嘴角輕輕翹了一下,但他沒有笑,將她往前摟緊些,沉聲地說:“當你誇我了。”

她大跌眼鏡說:“我還以為你很禁欲。”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看著她正色說。

不僅不是,禁要改成重。

簡直開了眼了。

鐘逾白與她鼻尖相擦,看著紀珍棠有氣無力下落的眼皮,他看著她帶幾l分主動地沉墜,半推半就,不斷地往沼澤深處陷落。

她睜開眼,聲音碎碎地說:“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以前也不會這樣的。”

等候少頃,他出了聲:“以前怎麼樣?”

紀珍棠說:“你說會放我走。”

人表現得無欲無求的時候,看起來

任何事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所以她在他的眼裡看不到貪嗔癡,一直以來如此。

“是嗎?”鐘逾白淡淡反問,握住她腰肢的手緊了緊,疑惑裡像是帶點威脅。

紀珍棠問:“難不成你要賴賬?”

過好久,他才說一聲:“我不賴賬。”

又道:“你留下吧。”

他說得輕飄飄,不賴賬,給她棄票的自由。

卻又私心希望,她能夠留在這裡。

千紙鶴不是紙疊的,是水晶疊的。在安穩下來的風聲裡,緩緩停下了飛舞。

紀珍棠看著他很久。

她慢慢地起了身:“說點高興的,給你看看我賬號吧,你猜粉絲幾l位數了。”

紀珍棠拿過手機,點到賬號的界麵。

鐘逾白沒猜,就側身躺著,看著她。

她笑起來,給他比了個數:“不敢相信,我居然做自媒體火了。有你給我撐腰,現在感覺身邊每一個人都是好人,好像做什麼都順風順水。”

鐘逾白聽她這樣說,也替她釋然:“是時來運轉,大器晚成。”

他希望她能夠多看到自己的優勢。

她又給他看了幾l個視頻,鐘逾白平靜地看完。

“你覺得我設計的東西好看嗎?”末了,紀珍棠昂首問他,等候誇獎。

他不吝嗇讚美:“很好看。”

她笑得靦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鐘逾白輕輕“嗯”了一聲。

她在包裡翻了會兒,取出那個小鯉魚胸針。

“這就是我的百分之一,是你給我小藍的回禮。”

小藍就是他們定情的那顆克什米爾藍寶石,姓紀。

鐘逾白一整夜平穩沉靜的臉色終於在看到這枚胸針的時候,緩緩地綻開一點發自內心的笑容。

紀珍棠已經學會看他臉色了,雖然大抵上仍然看不出差彆,一些細致的眼神波動,會被她自動放大,捕捉到顯著的悅色。

“你喜歡!”他還沒評價,她先興奮地鼓掌,“太好啦,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鐘逾白捏著小小胸針,輕擦過不足他指腹大小的魚身,問:“怎麼想到的。”

“這就叫心有靈犀嘛,雖然沒有那麼的懂你,但是也沒有那麼的不懂你,送件你中意的禮物,也不枉我們負距離一場。”

紀珍棠歪著腦袋瞧他,笑得得意。

看來他喜歡這枚胸針,讓她比他還要高興。

鐘逾白品了品她這句拐彎抹角的話,淺淺地笑了。

他糾正說:“好幾l場了。”

“嘖,真是老狐狸,”紀珍棠往他有力的腰間搭上一條腿,不輕不重壓著他,“你要非要這麼算的話,早有幾l十場了。”

他想試一下,但不著寸縷,於是將盒子放到床頭,正式地和她說一聲:“謝謝,很精致。”

紀珍棠笑得很開心。

她的開心和笑,從來

都是發自肺腑的。

雖說是個假樂觀的人,但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睛一彎,又著著實實讓人會受到感染。

什麼黃昏、星空、煙花,都不及她萬分之一的力量。

鐘逾白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眉心。

紀珍棠喜歡這樣的吻,輕輕淺淺的,更貼近愛情。

她問鐘逾白:“你覺得愛比性重要嗎?”

他頷首,說:“這樣更合理。能夠規範、修正一些道德失誤。”

紀珍棠嘟噥說:“對啊,如果每個男人都這麼想,哪還會有那麼多的私生子。”

她意有所指,表情沮喪得很鮮明。望了望天花板,又掉頭看他,像是漫不經心的,蠻唐突地說一句:“那你愛我嗎?”

淺淺五個字,發音不重,講出後,就在一片靜謐裡,旋在了半空。

“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鐘逾白說:“我愛你。”

不論是動聽的情話,還是鮮明的愛意,他都不怯於說出口。

“有錢就給你錢,有心就給你心,有快樂就給你快樂。愛要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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