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已為人婦,發式要改了。
鈴鐺和墜子扶著薑暖坐在妝台前,隻一夜工夫,姑娘就大不一樣了。
就像含苞的花兒終於盛開了一樣。
“請公爺給夫人上頭。”梳頭媽媽雙手托著金木梳遞給霍恬。
霍恬拿過來,站在薑暖身後從發心到發尾梳了三下。
梳頭媽媽接過梳子,給薑暖梳了個春山髻。戴一隻羊脂玉菡萏釵,鬢邊貼了兩片花鈿。
鏡中的薑暖翠眉星目,烏發貝齒,腮凝新荔,唇綻櫻顆,鮮嫩得一掐出水。
薑暖望著鏡中的自己,發覺霍恬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看,不由得羞紅了粉頰,微微低下頭去。
她和霍恬實在是親密又陌生,這兩種感覺雜糅在一起就成了羞怯。
等她穿外衣的工夫,霍恬也洗漱完畢。
“姑娘和姑爺真是登對,”桑媽媽笑著抹眼淚,“老婆子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今日是夫人進門頭一天,下人們都在外頭等著呢!”萬媽媽笑著說,“請夫人示下。”
薑暖忙搖頭道:“叫眾人都散了吧!我可沒什麼話好講。”
“出去見見就好,”霍恬安撫她,“總該露個麵。”
薑暖一想也對,不露麵未免太失禮了。
等她走出門去,頓時嚇了兩跳。
一是太陽已經掛在了中天,她這哪是起晚了,是起得太晚了。怎麼就沒人提醒一下呢!
二是台階下站滿了仆人,黑壓壓一片,薑暖隻覺得有些眼暈。
眾人見霍恬和薑暖出來了,忙齊聲問好。
薑暖硬著頭皮說聲免禮,然後就對鈴鐺她們說:“大夥這些天都忙得很,我也沒什麼表示,回頭都到那邊領賞吧!”
眾人自然要道謝,薑暖僵硬著身子走回到房中去了。
霍恬吩咐管家一些事情,再進來的時候就見薑暖雙手捧臉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羞愧難當。
他的這個小嬌妻實在太容易害羞了。
“沒人笑話你的,”霍恬去牽她的手,“放輕鬆些。”
“我好丟人!”薑暖都不知是第幾次要找地縫了,“我不想再出門了。”
“那就不出去,”霍恬笑道,“早飯都要吃的。”
“哪裡還是早飯,”薑暖嘟了嘟嘴,“午飯都算晚的了。”
“我叫他們去準備了,”霍恬說,“很快的。”
吃過午飯,薑暖要沐浴。
霍恬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但還是裝作平靜地說道:“去吧!不要太久,當心著涼。”
可等薑暖沐浴出來,霍恬立刻把人都趕了下去,上前一把抱起她就往床邊走。
薑暖嚇得臉都白了,哀求著不要。
她再懵懂,也感覺得到霍恬又要那樣對待自己了。
“不要了,”薑暖拚命搖頭,“我怕。”
可在彆的上對她百依百順的霍恬,在這上頭卻霸道得很。
薑暖隻要說不要,他就咬她的嘴。
薑暖哭兮兮的,幾番幾次掙脫不開,少不得依了他。
霍恬也願意更耐心地對待薑暖,他的小妻子還沒完全長大呢,有很多東西得慢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