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薑暖猛的回過神來,去推霍恬,“你是狗麼?”
“我問你唇上的胭脂是什麼味道的,你不肯說,我就隻能自己嘗嘗了。”霍田捧著薑暖的臉,用指腹擦去她唇上的痕跡。
他的手很粗糙,上麵有厚厚的繭,偏偏又很熱,像藏著火。
因為今日要回門,所以侍女給薑暖略微擦了些胭脂,桃紅色的,和薑暖本來的唇色很接近。
“你彆再鬨我了,”薑暖拿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叫人看見像什麼?”
“像什麼?自然是伉儷情深,蜜裡調油。”霍恬今日沒有騎馬,而是和薑暖都坐在車裡。
等到了薑家,宗天保薑晴夫婦已經先一步到了。
雖然沒有彆的客人,可薑家今日準備的宴席卻比嫁女那日還要豐盛。
一張大圓桌擺得滿滿的,總得破費百八十兩銀子。
孟氏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儘管霍田冷著臉,宗天保喪著臉,她還是一口一個姑爺叫得十分親熱。
宗天保在霍田和薑暖進門的時候,隻看了一眼薑暖就把頭低了下去。
到現在他依然喜歡薑暖,甚至是更喜歡。
雖然隻是一眼,他卻也牢牢地把每個細節都記在了心裡。
成親後的薑暖更美了,添上了幾絲端莊,幾許嬌羞。像一顆被靈氣滋養的明珠,從裡到外都透著寶氣。
而薑晴雖然笑模笑樣的,實則妒火已經快把她的心燒成灰了。
她一直不願承認薑暖比自己嫁得好,覺得霍恬娶她必定另有所圖。
也許就像人說的,霍恬根本不行,娶她隻是為了撐門麵遮羞。
可是今天一見薑暖,她就把這個謠言給推翻了。
薑暖渾身上下仿佛被一層珠光圍著,舉手投足間哪怕隻是微微的一抬眉,一轉臉都帶出一股說不出的柔媚。
薑晴知道,這種柔婉嬌媚隻有經曆了情事才會有,裝是裝不出來的。
再看霍恬,她雖然對其他人都冷臉相對,可是每逢和薑暖說話或是看向她的時候,都是遮掩不住的溫柔。
薑晴心裡麵越發覺得不公平,她嫁到宗家的這三天,宗天保每晚都睡在書房裡,根本不肯進她的門。
她記得母親的叮囑,一沒哭,二沒鬨,三沒告訴公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消除她心裡的不痛快。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有錯,也是她和宗天保一起犯下的。又何況自己如今已經有了身孕,懷的可是他們老宗家的種。
薑印之夫婦倆極力張羅著一對女兒女婿吃菜喝酒,四個年輕人卻是個懷心事。
薑暖覺得這頓飯簡直稱得上尷尬,好容易吃完了,便不想再多待。
霍恬善解人意,站起身來,牽著薑暖的手說:“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薑印之夫婦不敢說什麼,隻能客氣地起身相送。
上了車,薑暖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了車廂上。
霍恬長臂一伸,把她攬進自己懷裡,低聲問:“累了?”
薑暖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是她的娘家,可她從來也沒有把這裡當成過家。
“姨母姨夫他們怎麼還沒到京城呀?”薑暖又悠悠地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他們會在自己成親之前趕到京城的,誰知現在還沒有到。
“應該也快了。”霍恬輕輕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