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鳶長舒一口氣,順著嬌人兒話往下說,“長夜漫漫,可不就是做夢嘛!”
話一說完,男人竟將腳上靴子踢了,身上外袍也解開,咕嚕一聲抱著人躺到了床榻上。
香香軟軟床勉強能再塞下一人,雲嬌被他這驚世駭俗動作嚇著,竟呆傻傻窩在他懷裡,小手隔著褻衣實實在在感受了男人胸膛中砰砰直跳心。
“嬌嬌可願與我一道做夢?”男人聲音從頭頂傳來,雲嬌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下顎正頂著她前額。
“你——”
“你長得這麼好看,以後我嫁給你好不好?”男人聲線低沉,緩緩將十年前嬌人兒話一字不漏複述出來。
雲嬌霎時一愣,將她摟在懷裡男人卻已經束著她腰把她往上提。
不期然四目相對,雲嬌忽見男人眼中灼灼烈意,一句莫名其妙話漸漸與她腦中一個稚嫩聲音相疊。
雲嬌瞳孔收縮,百裡鳶卻已先一步吻上了她眼角,“嬌嬌,這可是十年前你不由分說搶了我玉佩,做定情信物時說話,可不能不認。”
雲嬌摸上脖子上被她帶了整整十年玉佩,點滴記憶慢慢蘇醒。
“當日嬌嬌可答應了,我要把我記住,每日都要想想我,而今卻把我當做陌生人,嬌嬌自個兒說,該不該罰?”
皇帝陛下嬌人兒眼中追憶,連忙趁熱打鐵。
怎麼都得揪著她這小辮子討要足了好處,免得她又耍起賴皮來,扭扭捏捏說不做數。
男人委屈巴巴聲音讓雲嬌有點兒不知所措,雲嬌瞅著絲絲月華之下顯得俊美非常男人,心頭沒由來虛了一半。
好……好像還真是她拿了人家玉佩……隻……隻這許嫁一事……實在叫人羞於啟齒。
“莫要想著抵賴!”百裡鳶一眼看穿這小壞蛋心思,不由分說與她額頭抵著額頭,直勾勾盯著她水潤潤眼眸。
“沒有!”這一生反駁實在有氣無力,百裡鳶滿意了。
他大掌扶著她腰,漸漸地就開始不老實,雲嬌心虛氣短,耳邊又被他絮絮叨叨不許抵賴擾煩亂,一時之間竟沒發現男人居心叵測。
待耳邊傳來一聲輕喟,雲嬌才羞紅了臉,竟趁男人疏於防範之時,手腳並用,一把將人踹下床榻。
百裡鳶沒想著嬌人兒會如此蠻橫,不查之下還真摔在地上,微疼感覺讓皇帝陛下錯愕不已,哪想趴在床榻上罪魁禍首竟然笑出了聲。
皇帝陛下霎時覺得天下之主威嚴遭到了挑釁,他目光下移,恰巧見一隻染了蔻丹白玉小腳露在絲被之外。
那白玉小腳點綴著紅豔豔蔻丹,卻小心翼翼蜷著,和那嬌怯小人兒一模一樣。
百裡鳶壓下瞳仁,長臂一伸,一把抓住那隻露在絲被之外小腳,狠狠把人往自己這兒一拉,成功把人從床榻上拉了下來,四仰八叉跌在自己身上。
縱然有男人在身下墊著,可他是處處剛硬,雲嬌這一摔,還真摔疼了,她淚眼汪汪等著麵前男人,奶凶奶凶小模樣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張開小嘴一口咬上來。
偏偏男人還悠哉悠哉撫著她側臉,假惺惺問道:“嬌嬌可摔疼了!哪疼?跟我說說,我幫嬌嬌揉揉……”
男人一邊說一邊還往她耳朵裡吹氣,雲嬌氣得牙癢癢,卻又拿他一絲辦法也無,還要左閃右避,使勁兒往他懷裡縮,才能躲了男人使壞。
月色入戶,屋中嬉鬨聲不知何時停了,外頭守夜歡兒睡得無知無識,外頭在涼風中蕭索岑曉淒涼看一眼高懸於天空圓月,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這侍衛當容易嗎他,大晚上陪著主子夜探香閨,還要負責把人家小丫鬟弄昏睡過去,這還沒完,還得守在院外提防有人來打攪了他家偷香竊玉主子。
雲嬌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隻知道在迷迷糊糊中,耳畔響起一個聲音。
“嬌嬌明日等著我來提親。”
一整晚上,雲嬌都睡得不大踏實,夢中一隻大蛇不斷追著她跑,追上了就緊緊地纏著她,還對她吐著蛇信子,一直重複著兩個字:“嬌嬌……嬌嬌……嬌嬌……”
雲嬌大汗淋漓從夢中醒來,她下意識看向身邊,身邊空蕩蕩,整個床榻上也隻有她一人。
歡兒恰恰端了銅盆進來,見雲嬌坐在床上發呆,突然呀叫了一聲。
“小姐,你昨晚是不是被蚊子給咬了?”
雲嬌後知後覺地順著歡兒視線低頭,恰恰在那半露紗裙下見著自己鎖骨上一抹紅痕。
雲嬌心跳漏掉了一拍,連忙將衣裳拉好,故作鎮定說道:“應該是被蚊子咬了,歡兒我再睡一會兒……”
雲嬌躺下,臉上卻不可抑製爬上了紅暈,連帶著心也撲通撲通跳火熱。
雲嬌咬著下唇,對那半夜而來男人唾棄不已。
唾棄完了,雲嬌又悄悄低頭拉開衣襟,果真見底下還有紅痕。
雲嬌麵頰燙得厲害,狠狠把小臉埋進了絲被裡,深覺再無臉麵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