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書和雲城對視一眼,彼此都沒說話。
寧伯:“怎麼了?是什麼不能說的那個……什麼機密嗎?”
老人家大概是想說“商業機密”,但卡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具體該怎麼形容。
雲城不喜歡遷怒他人,所以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這事。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彆放在心上。”
寧伯:“那沒什麼事我繼續去養蘭花去啦?”
雲城點點頭。
等寧伯離開之後,陸與書才好笑地問雲城:“你們家為什麼這麼不願意讓你接觸公司的事務啊?你不會真的是抱來的,你大哥才是親生的吧?”
雲城搖搖頭:“怎麼可能!”
雲城是真不知道原因,他自己其實也很想不通。以前媽媽在的時候,他那會兒還太小,也沒什麼事業心,所以並不覺得不能繼承家業有什麼問題。媽媽見他確實對家業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所以就隨他去了。那時候兩個人都覺得,雲家這麼家大業大,就算不繼承家業,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真能讓雲城餓死嗎?
其實哪怕到了現在,雲城也沒想過要跟雲錦爭什麼繼承權。他的初衷,不過也隻是想要一份工作,僅此而已。
雲城那麼多年都沒想通的問題,也不可能這麼短短幾天就想通。想不通的事情他也懶得想,所以自己安靜了一會,又開始沒事人一樣跟陸與書討論自己今天的壯舉:“我跟你說,我今天記了好幾頁的筆記,都是關於怎麼當項目助理的。”
陸與書有時候看雲城,就跟看雲舟舟差不多。當然了,雲城肯定沒有雲舟舟那麼乖,但反正就那種感覺。比如這會兒,雲城看上去就很像寫完了作業求家長和老師表揚的小學生。
所以陸總很給麵子地表揚了他:“這麼厲害啊,那看來清樂古鎮的項目交給你,我可以放心了。”
雲城:“什麼就交給我了,我隻是一個小助理,又不是項目負責人。”
陸與書順口問道:“那你想當項目負責人嗎?”
結果雲城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回道:“我不行吧?”
陸與書之前覺得雲城還挺自信的,尤其是在愛情方麵,簡直有一種謎一樣的盲目自信。但現在看來,他也就在愛情方麵自信一點,關於工作,關於事業,他可一點都不自信。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換成自己像雲城這樣被原生家庭瘋狂打壓,說不定連在愛情上麵那點兒自信都沒有呢!
兩個人坐在院子裡,像認識多年的好友一樣聊天說話,彼此都覺得還挺舒服的。
其實雲城原本以為跟陸與書發生了山頂上的那件事情之後,兩個人會不尷不尬的相處一段時間的,結果沒想到陸與書全程就跟沒事人一樣,麵對他該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就連說話的語氣和風格,也跟平日裡無異,甚至兩個人還因為工作方麵突然產生了交集,從而有了更多的共同話題,這讓雲城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感慨:果然當霸總的女人就是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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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跟陸與書相處融洽,最高興的莫過於雲舟舟了。
雲舟舟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雲城作死到時候再被陸與書掃地出門,如今見陸與書不僅沒有要把雲城掃地出門的趨勢,甚至聽說還要給雲城介紹個工作,雲舟舟簡直都要懷疑是她之前去寺廟裡求菩薩的時候,菩薩顯靈了。
她悄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陸恕,陸恕取笑她:“你一個少先隊員,怎麼能信這些封建迷信,你要相信科學……”
陸恕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雲舟舟突然啊了一嗓子。
陸恕被她嚇了一大跳:“……喊什麼,嚇死人了。”
雲舟舟不好意思地看了陸恕一眼,壓低聲音:“哥哥,你們老師有沒有說過暑假的時候要去做社會實踐,就是戴著紅領巾,穿上校服,去參觀紀念館啊,或者是去拜訪老黨員什麼的。”
陸恕經雲舟舟一提醒,也想起來自己班好像也布置了類似的任務,遂點了點頭:“有啊!”
雲舟舟瞬間興奮:“那咱倆一起吧?正好有伴。”
陸恕:“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要跟我同學他們一起去呢!”
雲舟舟大著膽子:“那你就算陪同學去了,到時候也再陪我去一次吧?”
陸恕瞥她一眼:“憑啥?”
雲舟舟:“就憑我今天剛學到的一個成語。”
陸恕:“啥?”
雲舟舟一字一頓:“長兄如父!”
陸恕:“……”我才不到11歲,就開始要體驗給人當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