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弗雷德無可奈何地用毯子裹住自己,貝爾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你剛才打的是什麼節奏?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但確實很棒。”

“你對搖滾感興趣嗎?我還以為你會覺得很吵呢…”弗雷德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不是他對室友的長相有偏見,而是他看起來就像是聽古典樂聽莫紮特的類型(他壓根沒有想到他自己從外表看起來也差不多)。

“當然...”貝爾動了動嘴唇,剛要回答他的話,就被窗戶外傳來的飽含憤怒的男音打斷:“安德森!你這家夥!我警告過你不要在公寓裡打架子鼓!”

聽起來好像是脾氣非常好,為人非常和藹的房東先生。

弗雷德裡克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鬢邊的卷發,卻發現它們已經被他在剛才撩上去了。他隻能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羞愧,並且用超級小聲的音量向貝爾說道:“我不小心忘記了,這座公寓隔音不太好。房東先生一定是被我氣瘋了。”

如果不是心中始終不滿媒體那些不負責任的話,他也不可能一時就忘記了房東先生在他搬進來時就對他的再三警告。

“你還想聽些彆的嗎?我們可以到街上去敲。”弗雷德裹著毯子,依舊超級小聲地說道。

“不...”不用了,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想聽。隻架子鼓敲節奏而沒有配樂其實聽起來有點尬尬的,雖然弗雷德的表演已經讓人忽略了他隻是在敲擊著節奏而沒有旋律稱合的這一事實。

但當貝爾看到近在咫尺的丹麥人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時,就突然咽下了他想說的話。

這樣的眼神與方才正在演奏時的他簡直是兩個人。

這雙眼睛中亮著的是愉悅與自信,快樂與期望。

貝爾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辦法拒絕,隻能點了點頭:“好吧。”

“但你要先換一件暖和的衣服。”

弗雷德:“…”

他怎麼尋思著自己這室友有點像保姆呢?

於是他悄悄吐了個槽:[克裡斯...我覺得我的室友好像有點可愛。]

克裡斯蒂安·貝爾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梢,一邊押著自己的小室友回他的房間翻件衣服穿上,一邊回複道:[巧了,我也覺得。]

弗雷德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全新的但沒有任何銘牌標記的純黑色棉T恤,他把它往頭上套的動作一頓:[難不成我們的室友是同一個人?...等等,你怎麼也有室友了?]

他記得克裡斯之前說過他是一個人住的。

[發生了點事情,錢不夠用。]貝爾靠在門旁,一邊盤算著一會兒回來買點蔬菜做什麼晚飯,一邊等著弗雷德裡克換衣服:[就找室友一起合租了。]

[可惜。]弗雷德嘖了嘖嘴,在心中惋惜了一下下:[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做室友了。不過現在不行,我可喜歡我的新室友了。他是個特彆好的人。]

[...你有沒有認識什麼人覺得他不是好人的?]這句“他是個好人”貝爾已經覺得自己聽到過無數次了,好像弗雷德隻要認識一個人就會這樣評價他。

貝爾的手插在口袋,打量著姿態隨意地將黑色T恤換上,並且非常不把他當成人,從衣櫃裡扒出一條牛仔褲就準備脫褲子的小室友,默默地非常自覺的轉過了身。

他止住了自己想要詢問他究竟是不是那個“弗雷德”的念頭。一是因為小室友好像並沒有對他展現出弗雷德話裡的“可喜歡” ,二是如果真的是他,在剛剛兩人剛剛互誇了對方可愛的情況下就突然麵基怎麼都覺得有些尷尬。

[好像...還沒有。]弗雷德眨了眨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在哪,他有些窘迫地為自己解釋道:[不是我隻會用這一個形容詞,而是真的我遇到的人都很好。]

[那很好,說明你很幸運。]貝爾抿起唇露出一抹淺笑。他由衷地為他的朋友感到開心,但也有一些擔憂。

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會覺得世上的人都是好人,一種是他並不在乎彆人都是什麼樣的人;另一種是他太過天真,隻能看到向陽的那一麵而看不到陰暗的角落。

他知道弗雷德是第二種人。

總有一天,他會因為他的天真而摔個大跟頭,但貝爾希望那一天最好遲一點來,或者最好,永遠都不要來。

已經換好衣服的弗雷德裡克根本不知道室友在心中替他考慮著這些,他從一旁的幾雙鞋盒中抽出中間的盒子,取出一雙大概9.5碼紅色的匡威高幫鞋,市價大概在四十美元,但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有銘牌的東西。

貝爾轉過身,剛好看到了他這雙帆布鞋。

果然,他說什麼來著?

室友的片酬全都砸到了那組架子鼓和房租上,現在他們兩個人是真的同病相憐的窮。

“um,貝兒?”那雙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讓有些愣怔的貝爾回過神看著他:“走吧,我得把架子鼓搬到車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一遍求收藏

(今天本來瑞凡德普能上場的...但變化趕不上計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