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在臥室看劇本的貝爾其實早已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如同爆炸一般的鼓聲。

也非常喜歡樂隊音樂,並且個人興趣愛好裡就有吉他這一項,而且已經點亮了技能樹的貝爾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客廳靠窗擺放的那組黑色架子鼓。

所有樂手都非常燒錢,但鼓手大概是其中的佼佼者,比如隻這款索諾的底鼓就要差不多兩萬美元。

雖然對鼓的行價並不太了解,但這並不妨礙貝爾猜測他的室友的片酬大概都砸在了這組架子鼓和房租上。

畢竟他在這裡的原因就是室友也付不起房租了...

貝爾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壓了下去。

一堵牆阻隔掉的音量在瞬間擴大。

撲麵而來的強烈節奏讓貝爾不由地有些愣怔,如同在耳膜上擊打的聲響吸引著靈魂與它共同顫動著。

搖滾樂的靈魂是什麼?

沒人能說得清,因為所有人都各執一詞。

但在弗雷德裡克·安德森身上,貝爾看見了他如同火焰般不停地燃燒著的靈魂,那大概是弗雷德裡克所代表的象征著自由與狂熱的搖滾的靈魂。

逆著光的北歐人緊閉著雙眼,濕潤的鉑金色卷發垂下幾縷落在臉頰上,隨著節奏不停地跳動著。他纖長的眼睫在陽光下閃著金屬色的光芒,臉頰上反光的細碎汗珠仿佛是灑在碧藍天空中的星屑。

作為曾經的死亡金屬鼓手,這一被譽為世界最累職業之一中的一員。弗雷德的雙踩bpm在280上下徘徊,手速最高直追bpm500。

速度快得讓人害怕。

他的手腕揮動動作非常流暢,小臂上的肌肉緊繃成一條漂亮的弧線。隨著敲擊的節奏,仿佛連光暈都已經被他征服,他的影子明明落在地上,卻幾乎和橘黃的落日餘暉融合在一起。

明明他的長相像極了來自冰霜之國的天使,但他的代名詞卻是火熱,灼熱,如同夏日的熱浪般卷席而來。他生來就有著如同光明一般的顏色。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客廳的貝爾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避免自己踩到弗雷德裡克的影子。

他抬起頭,剛好看到那雙冰藍的眸子睜開。

那冰藍終究是一種堅冰的顏色,它尖銳,它冷酷,它冰冷。它始終是珠穆朗瑪峰上永不消融的積雪,瓦爾登湖上厚厚的冰層,愛斯基摩人用於建造童話般冰屋的凍結冰塊。

那雙眼睛中蘊藏著的是尖銳的痛苦與寒冰一般苦澀的孤獨。

但那隻是表層一層厚厚的冰霜,在那層冰層之下燃燒的是如同岩漿一般滾燙的,熱烈的靈魂。

鼓槌擊下最後的音節。

那雙冰藍的眸子和他迎著陽光呈現出漂亮琥珀色的眼眸碰撞在一起。

在他的心中激起了高達千尺的波浪。

那種感覺非常奇妙,隻眼前人一個眼神,隻一個對視,就如同一道電流擊中了他的心臟,引起了靈魂深處的戰栗。

貝爾猛地回過神。所有讓他感到奇妙的感覺在一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仿佛它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如果不是他劇烈的心跳還沒有緩和。

“原來你在家啊,抱歉,我以為你出門了。”弗雷德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將鼓槌放回原來的位置並取下耳朵裡塞的防噪耳塞。

他的白襯衫剛剛被他隨手丟在地上,弗雷德裡克站起身,將那件襯衣拿起,從胸前的小口袋中取出帕西諾給他卻已經差一點被打濕了的小紙片。

弗雷德不由地在心中感慨:幸好室友的綠卡一開始就被他放在了置物架上。

貝爾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他白皙的膚色和漂亮的肌肉輪廓線條上掃過,掠過他的六塊腹肌,停在了他的臉上。

他挑了挑眉,環抱著手臂向前走了兩步,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先找件衣服穿上,天氣冷,容易感冒。”

覺得自己似乎被當小孩子對待了的弗雷德彎起眸子,隨意地將鬢邊垂下的一縷發撩上去。他笑著擺了擺手:“現在我熱的就像是剛跑完馬拉鬆,沒有立馬去衝個冷水澡已經算不錯了。”

地處北歐的丹麥冬天冷起來可要比美國陽光燦爛的加州恐怖多了,這一點涼意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貝爾還是遞來了一條薄毯子。

英國人最擅長的似乎就是揣著一張笑臉卻態度強硬,雖然他的笑臉確實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