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你怎麼叫一輩子啊, 傻瓜。”貝爾的手指輕輕搭在唇邊,摩挲著自己唇角的弧度。

他感受著指尖溫暖的觸感,就像是電話那頭那人的聲音給他的感覺一樣。

“就是,每天第一件事給你打一個電話,每天都打,每天早上都叫一遍你的名字。直到我咽氣的那一天, 但每天隻要我還有呼吸,我就會叫。”他的左手握著手機,抵在耳邊,右手握著筆, 在自己的本子上隨便亂畫著。

“上帝, 那這件事還真是非常重要。”

“那是當然,我的公主殿下。”

“噗…真不知道你怎麼就突然想起了公主這個詞。,明明你以前都是隻叫我貝兒的,南加大怎麼了嗎?”

“因為…因為,”弗雷德眨了眨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腦海中怎麼就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詞彙。他仔細想了想, 笑道:“因為即使在南加大, 你也是最好看…不是, 最優秀的!”

他就是想說自己是最好看的,才不是想說自己是最優秀的。

貝爾挑了挑眉:“那麼你呢?你不是也要去南加大嗎?你是什麼?”

“公主當然需要騎士來守護她啦。”即使知道貝爾根本看不到, 他還是將手掌扶在了自己的左胸口處,他嚴肅地說道:“榮譽、智慧、慷慨、英勇與憐憫,這是我身為騎士的五項品德。我將永遠遵守它, 將我的忠誠獻給我的領主。”

“我的榮幸,騎士先生。”

“這是我的職責,公主殿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時笑了起來。

“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弗雷德卷了卷鬢邊柔軟的發絲,他的頭發為了演吉爾伯特的角色特意留長了些,現在能堪堪在腦後紮起一小束,用深藍色的頭繩綁好。

“想吃什麼?”貝爾的話永遠都讓弗雷德感覺心臟都要微笑起來,他根本沒辦法不喜歡室友。

雖然他的下一句話就讓弗雷德有點想打他:“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我都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或許你回來的時候我會把你當成陌生人趕出去。”

弗雷德瞬間就炸毛了:“什麼叫很久?明明隻有一個月好嗎?一個月!”

“你一定要我直白地說出來嗎?”

“啊?說什麼?”

“我想你了。”

貝爾低沉磁性的嗓音極具辯識力,好聽到會讓耳朵懷孕。現在就像是貼著他的耳朵響起的一樣,弗雷德不知道無線電波究竟是怎樣運作的,他甚至能夠聽到貝爾輕到像羽毛一樣的呼吸聲。

仿佛那些搞得他心中癢癢的氣息聲不是灑在了聽筒上,而是噴灑在了他的耳廓上。

“…”弗雷德像一隻傻魚一樣張了張唇,他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覺得心跳地厲害,臉頰也燙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是貝爾這句話說的太基了,他一個直男都覺得自己被撩到了。

“e on...”他剛想化解因為自己的沉默而帶來的尷尬,那邊的聲音就和他一同響了起來:

“我想你帶在身上的我的綠卡了,沒有它我沒辦法到學校報道。”他的聲音重新染上了笑意。

“…嘿!你真過分!”

“那麼,幾天後見,弗雷德。”

弗雷德覺得他是根本壓不住自己的笑意,才這樣匆忙地將電話掛上了。

他的手拉開外套的拉鏈,抽出放在貼身襯衫胸前小口袋中的小卡片。他的指尖磨蹭著綠卡上的文字,冰藍色的眸子唆使著目光將那些字母一個個印到視網膜上。卻在看到一行數字時,他僵住了——

貝爾的生日明明白白地寫在了上麵,1月30。已經過了很久了,但是他忘了,還錯過了...

弗雷德懊惱地握緊了拳,他覺得自己應該補一件禮物給貝爾。

不過向來不會挑禮物的他真的有些選擇恐懼症。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重新收起小卡片,將那張還帶著體溫的小卡片重新塞回溫暖的小口袋中。

他輕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卻又一次僵住了動作——

他的分鏡本上應該寫上詳細動作和神情的空白被用漂亮的斯賓塞體寫滿了“Bale”和“Belle”,圓潤的筆觸將字母的弧度細細地勾勒出,延展出的細碎花邊將邊框邊的空白也完整地填充。

漆黑的墨水將整頁占據地滿滿的,弗雷德斂起冰藍的眸子,輕輕將這一頁紙撕了下來。他修長的手指彎曲,握緊,就將薄薄的紙片團成一團,想要將它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可是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將那隻紙團展開,仔仔細細地壓平。他的心緒就像是紙團上的褶皺一樣亂。

斯皮爾伯格瞥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要打擾這孩子比較好。

遠在洛杉磯的貝爾掛上了電話,卻怎麼也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隻是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桌子一側擺放的接下來幾天的日程表時,就迅速收斂了起來。

他說要養弗雷德,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而他又不打算在這一年申請大學的期間接電影,經紀人就隻能找來了幾個一直想約他拍攝雜誌圖片的工作和一些訪談節的雜誌文章。

說實話,貝爾向來厭惡在媒體麵前露臉。除去拍攝和必要的宣傳,他幾乎從不會出現在報紙或是雜誌上。鎂光燈向來是他最討厭的燈光,那些圍著他轉的目光,無論是喜歡的還是厭惡的,他都不會對他們投以過多的關注。在他出演了《太陽帝國》之後,他就抱怨過出名真不好“女孩子們都圍著我,所有的男孩又都想揍我”。

比起在鎂光燈麵前暴露,他更喜歡抱著吉他坐在誰也不知道的小樹林裡躲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