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像他曾經的主編所說的那樣,“人人都抽”,弗雷德裡克·安德森也不會例外。他根本不是在造謠,他隻是暫且沒有拿出足夠的證據。
所以範倫丁·凱恩變本加厲,開始學習他無聊的同行。捕風捉影,隨意地對劇組成員的話妄加猜測,自由曲解。
《我的孩子》的劇組成員都對他煩不勝煩。
甚至他們在報紙裡的形象已經變成了工廠裡被壓榨的紡織女工,苦於強權壓迫卻不敢出聲反抗。
小報上圍繞著弗雷德裡克的窮酸形象大作點評,說他克扣工人工資,摳門的像是葛朗台再世。
包括他脖子上萬年不換的圍巾都被拉出來批評指責了一番。
要是這些報紙背後沒有人指引方向,弗雷德也不用考SAT了,他大可以直接回小學重讀了。
他是傻,但傻也是有針對性的。
他的智商又不是不夠用,一些彎彎繞繞他熟悉了之後一眼就能分辨出。
斯皮爾伯格對這些報道倒沒怎麼打算理會,他還樂嗬嗬地摸著自己的胡子:“該感謝他們。宣傳的費用你還一分都沒有出,他們就已經把你拍新電影的消息發往了世界各地。賺到了。”
斯皮爾伯格隻覺得圈子裡有些人是真傻。
圈子裡的大部分明星確實是有錢有權就可以脅迫、撼動的。
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弗雷德裡克·安德森。
要斯皮爾伯格說,弗雷德裡克·安德森絕對在“死也不能輕易招惹”的圈內人排行前三。
他的背景和雄厚的錢財根本不是說笑的。
“但是你或許真的該注意一下你的打扮?你看起來真的像是從難民營裡逃出來的。”
弗雷德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我沒有帶那麼多行李來挪威,衣服都是在當地買的…隻不過因為偷懶,同樣的衣服買了幾十套而已。其實我每天都換一套新的,晚上就扔掉了。”
他每天幾乎都要在地上打個滾,又是指導動作又是測量機位的。衣服能不臟就怪了。
“好吧。”斯皮爾伯格攤了攤手,對此表示無能為力。
有了斯皮爾伯格的把關和他豐厚的經驗,弗雷德的拍攝速度要比之前起碼快了一倍。
挪威的春天來得有些遲,他們不得不先拍攝大量屋內的場景。偶爾在窗戶上掛上一張電腦合成的屋外春天的景色,稍稍卷起百葉窗。冒充春天已經到了。
湯姆·希林的表演讓弗雷德裡克還算是滿意,起碼在他幾乎每一個鏡頭都給他細致的講一遍之後,他的表演都還稱得上不錯。
就好像圈子裡每一位叫湯姆的人,演技都還算得上不錯。
尤其是大名鼎鼎的兩位湯姆:湯姆·克魯斯和湯姆·漢克斯。
加裡應弗雷德的邀請前來,演完了他的戲份又匆匆離去。
拍攝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著,直到有一天,弗雷德在影棚裡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他有些熟悉,又有些不那麼熟悉的身影。
作為一個記者,範倫丁·凱恩無疑是在某種意義上非常成功的。
他成功地做到了其他記者沒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讓弗雷德裡克·安德森記住他。
劇組也早就有了應對這樣的事情而請來的保安人員。他們二話不說,就把現在已經孤身一人上陣的小記者範倫丁·凱恩像小雞仔一樣拎了出去。
還順帶著,砸毀了他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玩意——那台昂貴的尼康相機。
“不!該死的!弗雷德裡克·安德森!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範倫丁·凱恩絕望地哀嚎著。
那台相機是他僅存的希望!
但可憐的小記者隻看到那雙冰冷的如同霜雪一般的眼眸,如同神明一般高高在上。仿佛連一個目光都懶得施舍給他一樣,馬上就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但是…
在第二天早上,萬念俱灰的小記者就在臨時居住的酒店內收到了一個沉重的包裹:
一台嶄新的,和他原來有的那台一模一樣。
沒有署名。
但他猜的到是誰送來的。
隻有弗雷德裡克·安德森。
“這家夥…”
範倫丁·凱恩愣愣地看著箱子裡被泡沫塑料包裹的黑色儀器:“這家夥是傻嗎?”
作者有話要說:把速度提快遼...
讓我感到頭禿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