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就像是所有人一樣。

他們臉上總是笑著,卻總是瞪大了眼睛,等待著他犯錯出醜時的樣子。然後放聲大笑,肆意地嘲笑他。嘲笑他有多麼幼稚,又有多麼可憐。

他們在他聽不到的時候,會對著他指指點點。一條一條列出他的錯誤。

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著他沒有防備的時機。

就像是韋恩斯坦所說的那樣。

就像是那些記者所說的那樣。

他重複地夢到戛納節開幕式上的場景。

隻是不同的是。

電影節上,他的嘴被封住,被鎖在紅毯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讓他無法反駁。

那些刺耳的聲音不停地轉進他的腦海中。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人。”

“糟糕透了。”

“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垃圾。”

“暴君。”

“惡心。”

“同性戀。”

他無法發出聲音,隻能不停地搖著頭。

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下。

一遍又一遍。

可怕的聲音,可怕的指責。

他甚至羨慕克勞斯,很多時候關於克勞斯的議論他自己都沒能聽到。

可弗雷德卻覺得自己聽到了所有的聲音,那些人們心中響起的聲音。

“不過如此。”

“吸血鬼。”

“對他徹底失望了。”

不是的。

他先要否認。

請不要這樣看待我,我可以做得更好。

我可以,我再也不會調皮了。我可以變得更加優秀,我可以變得完美…

不要丟下我…

媽媽...

他閉上了眼睛。

晶瑩的淚水滾濕了抱枕,也在纖長的眼睫上掛上了稀碎的水珠。

酒店中泛著溫暖的橘黃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有些瘦削的麵龐看起來更加脆弱。

我是個壞孩子。

他睜開眼睛。冰藍的眼眸中寫滿了迷茫。

呆滯的目光緩緩移動,他很快看到了被丟在桌上的鑰匙。

上麵掛著在比弗利莊園的家的鑰匙卡…還有一把薄薄的、精致的拆信刀。

他從軟到讓他陷下去的沙發上坐起身,將鑰匙握在了手中。

壞孩子,是應該被懲罰的。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嚇了一跳,握著的拆信刀在手臂上留下了更長的痕跡。也溢出了更多的…紅色。

弗雷德一下子有些換亂,糟了,這實在太長了。

會被人發現的。

明天的拍攝怎麼辦?會因為他延誤拍攝進程了…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響著。

弗雷德眼中一閃而過煩躁,他站起了身,將白襯衫的袖子卷了下來,遮住手臂上的痕跡。

反正應該是工作人員吧,他隻要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弗雷德打開了門,卻沒有全部打開,他隻開了一條縫,將左臂藏在了門後。

接著他冰藍的瞳孔一縮——

“弗雷。”

門外的人臉上浮現起些疲憊,卻還是帶著讓人沉淪的笑容:“久等了。”

貝爾站在門外,棕褐色的發有著奇妙的卷曲弧度。同色的琥珀蜜色眼睛,溫柔,又充滿笑意。

弗雷德愣在原地:“你怎麼…”

貝爾的到來讓他喜悅。

但時機不對。

“洛杉磯有颶風,但是我發現俄羅斯還有沒有取消的航班可以從洛杉磯飛向莫斯科,莫斯科也剛好有航班可以飛到這裡。”

貝爾抬起手,摸了摸弗雷德柔軟的黑發。

接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向下,撫上了他的眼角:“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雖然弗雷德眼中沒有眼淚,但他的眼眶泛紅,眼睛濕潤。

憑借貝爾對他的了解,就知道他一定是偷偷哭了。

“我沒有。”弗雷德慌亂地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因此鬆開了他抓著門框的手。

貝爾笑了笑,輕輕推開了門,向屋內走去:“我來了,彆擔心…”

但是他還沒有走幾步,目光就不經意地掃過了被隨手放在桌上的鑰匙,和…染著些紅色的拆信刀。

“貝兒…”

弗雷德慌忙地抓住他的手臂,試圖阻止貝爾進一步向房間中走去的動作:“酒店還有其他的空房間,我,我幫你開一間空房間。”

“弗雷?”貝爾轉過頭,看著刻意將自己左手臂背在身後的弗雷德。

他咬了咬牙,揚起眉毛:“把手伸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八玖一柒一八八玖零

口令: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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