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萊昂納多鬱悶了整整一天。

但他也不是很說的明白自己究竟在鬱悶些什麼東西。

偏偏弗雷德和凱特,還有克裡斯蒂安·貝爾都在場上。萊昂納多隻能捧著劇本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生悶氣。

劇本不知道為什麼會翻在這裡,事實上他隻是隨手一翻。

這是嶄新的夾在劇本裡的一頁,那是某一幕的台詞,弗雷德建議卡梅隆加上去的台詞。“那位女士,她每天夜裡都坐在酒吧裡,戴著她所有的首飾,為了等她久無音訊的戀人。我們都叫她‘珠寶夫人’。”

是在暗示什麼不言而喻。

他覺得這句台詞說的非常漫不經心,說出來也並不會引起觀眾的什麼反響。

但如果第二遍、第三遍回來看電影,就會覺得滋味不那麼一樣了。

台詞是有魔力的。

萊昂納多抬起頭,看向正在溫和地向露絲點頭,金色的碎發隨著冷風拂動的弗雷德。

他看起來要比平時好相處了很多,雖然萊昂納多一直都知道他非常好相處。

唇角掛著恬靜的笑容,又藏著些仔細看就能看出的驕傲。

“謝謝你的誇獎,女士。”

疏離又不會讓人覺得冷漠,他確實是一位對任何女士都溫和又有禮貌的紳士。

因為他的眼裡隻有泰坦尼克,他為這量誕生於他手中的船感到萬分的自豪。這是泰坦尼克號的處女航,他隻關注著這次航行,對每一位登船的乘客飽含著謝意,但他眼裡卻沒有他們。

隻有這艘他熟悉每一個角落,親手設計藍圖的船。

真是不可思議。

萊昂納多一直覺得弗雷德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演員。

不需要過多的台詞,甚至連鏡頭都少的可憐。隻是他一個眼神、一個神態,就可以讓小角色的存在迅速合理化。但他的情感並不外露,而是需要端著錄像帶反複播放揣摩。萊昂納多相信這也是一個奧斯卡評委能夠看到,而觀眾看不到他演技的重要原因。

萊昂納多的視線又轉移到了一臉嚴肅的凱特身上。

紅發,一襲優雅華貴的長裙。

萊昂納多覺得自己在場上的話,這時候凱特一定在拚命憋笑。

凱特不是一個神奇的演員,但凱特是一個神奇的女孩。

目光稍稍左移,順著凱特的手臂延展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克裡斯蒂安·貝爾身上。

儘管萊昂納多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很想向卡梅隆打小報告。讓卡梅隆給化妝師和造型師下達指令,讓他們把弗雷德和貝爾都打扮地醜一點。他這個主演的光輝都快被遮掩了。

貝爾飾演卡爾很合適,也有點過於英俊了。論美貌英國人並不遜色於他,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俊美完全是兩種類型的。

他眼睛非常深邃,看起來會給人一種奇異的深情感。

貝爾攬著凱特一步步向前走去,偶爾會低下頭和她耳語兩句。

眼神能夠看出一些與弗雷德類似的傲慢,因為他的富有,因為他的權勢。

但他的傲慢又與弗雷德不是那麼類似。

安德魯斯是驕傲,自豪。讓人理解也讓人敬佩。

卡爾是傲慢、炫耀、隨意丟撒著荷爾蒙的雄孔雀,讓人厭惡。

這兩個人的對比一目了然。

萊昂納多忍不住抬起頭,望了一眼在高處的卡梅隆。他懷疑這就是卡梅隆故意安排的。

有對比才會有突出。

傑克應當也是驕傲的吧?

能夠登上泰坦尼克,能夠結識露絲,能夠親手描繪出海洋之心。

隻是這樣的驕傲,又該怎樣表現出呢?

...

弗雷德中途離開了片場,或者說他乾脆離開了墨西哥。

為了參加在神聖大禮堂舉行的第67屆奧斯卡金像獎和一場秀。

主持人是大衛·萊特曼,《大衛深夜秀》的主持人。這個節目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周一到周五晚上十一點到深夜一點的節目,又被叫做“大衛牙擦騷(牙刷秀)”。原因是這是一段“上床睡覺前刷牙的時間”。

大衛的語言犀利,針砭時弊。嬉笑怒罵的同時非常突出地體現了美國人地道的時代精神,非常受觀眾喜歡。

在開場之前,三月中旬的時候,大衛·萊特曼聯係了弗雷德的經紀人艾伯特,希望能夠邀請弗雷德到他的節目去做嘉賓。

艾伯特廢了不少力氣才勸弗雷德參加這檔節目。

他覺得弗雷德活的太不像一個青少年了,有時候連好萊塢最刻板教條的演員都會參加這種節目。

“隻要奧斯卡還沒有頒布,多一些的人氣對你來說就是多一些的勝利,弗雷德。還有《夜訪》也要上映了,萊特曼答應會幫忙做一些宣傳,這可是一分錢都不用花的電影宣傳,甚至連《泰坦尼克號》都可能被帶著增長一大堆的票房,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麼受歡迎,弗雷德。”

艾伯特這樣勸道,沒有一個經紀人會嫌棄自己的演員乾的活少。

弗雷德出場的活動簡直少的讓任何他的粉絲都覺得可憐,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弗雷德幾次,甚至他連廣告都不拍。

天知道有多少他的女粉絲為了他的一個簽名,竟然跑去GU買公司旗下的遊戲(遊戲公司會偶爾附贈他們老板的簽名照作為福利)。但這還是需要靠運氣。

愛達·休就是這其中的一員。甚至她購買弗雷德的簽名照的途中還發生了一些趣事。

雖然是精英白領,算起來是個小富婆的愛達·休不在乎為偶像花多少錢,但說起來她其實是個歐皇,遊戲碟買了快上百張,花了有十多萬美元,卻連弗雷德裡克·安德森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

無奈之下,愛達和一位在排隊買碟中的小夥伴達成了一致。這位剛好叫做弗雷迪·弗蘭克的小夥伴剛好是暴雪的狂熱粉絲,他甚至在網站上建立了一個論壇。因此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號召他的小夥伴們高價收購他們那裡的弗雷迪的簽名照。然後再將那些已經被愛達拆開封的遊戲光碟賣出去。

弗雷德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因為不拍攝廣告。所以自己最火的周邊竟然是遊戲公司旗下的遊戲光碟。

這樣一來一回,愛達和這位同樣叫做弗雷迪的小夥伴在一起了。

兩個人很快過上了“你玩遊戲、我追星”的幸福生活。

弗蘭克坦言他很感謝弗雷德裡克·安德森:“他太棒了,我是說,建立這樣的遊戲公司,幫助類似於暴雪這樣的工作室(我很期待CDpj會帶來什麼樣的遊戲),還為我帶來了女朋友。我會和愛達一起支持他的,啊對了,《我的孩子》也是非常棒的電影,我們一起在電影院看了七八遍,安德森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導演。我和愛達已經準備要孩子了,我們很高興他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

“什麼?是的,是的,上帝,當然了。我會陪他一起玩我最愛的遊戲,還會讓他和愛達一起追星,你簡直想象不到我們有多麼幸福。啊對了,我不會忘記給兒子買樂高的!”

樂高雖然很遺憾也沒有爭取到讓弗雷德為他們代言。(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弗雷德作為孩子和家長的年齡都不太合適。)但他們請到了《我的孩子》的主演湯姆希林,這為他們爭取了不少業績。

言歸正傳。

總之艾伯特很期待,弗雷德的粉絲和他的一係列合作人都非常期望弗雷德能夠參加這一檔節目。

克裡斯蒂安·安德森,他的好哥哥終於說服了外婆和媽媽,回到了美國。

他聽從弗雷德建議買的GU的股票的價格已經翻了不少倍,有了這些資金和他以前積累下的資本,他將目光投向了電影投資(總之弟弟參演的、編劇的、導演的電影,他投資就對了)和其他的一係列投資。

幸運的是到目前為止,克裡斯的運氣都算得上是不錯。

對好萊塢也多多少少算是熟悉了起來,他也一樣給出了建議:“可以參加,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讓艾伯特氣的有些想撓他,但雪莉和文森特是站在克裡斯一邊的。

他們都覺得無所謂,弗雷德不需要更多的人氣,也不需要什麼手段去鞏固粉絲。

總之老板開心就行,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雪莉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有點傻。

她就不相信,一百億還能讓傻子覺得她的老板好欺負,再故意搞什麼□□。

最後弗雷德在思考良久之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參加這個節目,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這種節目會說些什麼。

艾伯特告訴他通常隻是嘮嘮家常。

經紀人先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等到他興致勃勃的到了錄像棚,等待著告訴他不用去接他,他自己開車過來的弗雷德時。弗雷德裡克·安德森踩著點,背著阿迪的紅色小書包,一如既往的,穿了非常“簡潔”的裝扮。

這個簡潔稍微有些過頭,意思指的是,弗雷德穿了件薄款深藍色高領毛衣,黑色牛仔褲,紅藍相間的匡威就直接拎著書包來了。

艾伯特慶幸現在的天氣還有些冷,不然他可能會看到一個穿著簡單T恤,運動短褲、Aj就過來的弗雷德。

他的發型倒是很有型,看起來像是刻意吹過,鉑金色的卷發看起來頗有些桀驁不馴的感覺。

艾伯特了解他,他搶在想誇弗雷德發型的造型師前開口“質問”:“你才睡醒過來?”

弗雷德自然無比地點了點頭,抬起手揉了揉彌散著水霧的眼睛:“還好有貝爾打電話叫我起床,抱歉,太累了。”

情有可原,他下午的飛機才到洛杉磯,覺得累是非常正常的事。

好在他先參加的是《大衛深夜秀》這種節目,而不是奧斯卡頒獎典禮又或者《夜訪》的首映,不然艾伯特覺得弗雷德能被導演拖出去亂棒打死。

他這個百億富翁怎麼整天穿得和街上的窮學生沒有兩樣?

艾伯特按著弗雷德在化妝間裡,讓造型師起碼給他把頭發梳的像他平時的樣子一點,而不是什麼另類金屬搖滾巨星。

弗雷德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噴了一點在自己臉上。

往常的這個時間點他已經上床睡覺了,何況他還疲憊的不行。

艾伯特朝著造型師點了點頭,幫弗雷德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濃咖啡。

“你昨天乾什麼去了?”

化妝師拿起化妝蛋,沾了些遮瑕液就往他的眼底蹭:“黑眼圈有些重。”

“事實上...”弗雷德輕咳了一聲:“我作死選修了微積分。太難了,一整個學期沒有聽過一節課,還錯過了考試。老師強烈要求我回去考試,他親自監督我。”

化妝師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今天弗雷德給人的感覺格外的平易近人,沒有那種他參加什麼晚會(比如奧斯卡和金球獎)時通常會展現出的疏離感。

說到底還隻是一個還在讀大學的小孩子,本來生活中就充滿了這樣那樣的煩惱。

“你選修微積分乾什麼?”艾伯特頭疼地撫了撫額頭:“我記得你的專業根本不用學數學。”

“...好吧,我坦白,我想拍一部關於科學家的電影。我得惡補些理科的知識。”

弗雷德抿了一口咖啡,迅速地皺起眉:“天呐,這也太苦了,艾伯特,你確定你沒有在報複我嗎?”

“抱歉,我忘記加奶精和方糖了。”

艾伯特毫無誠意地道了歉,接過弗雷德手上的咖啡杯。

“還有十五分鐘登台。”

他端著咖啡杯出門,去為弗雷德加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