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2)

“我就知道找你總是沒錯的。”斯皮爾伯格樂嗬嗬地站起身越過桌子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

在他眼裡北歐人總是有些能讓他耳目一新的好主意。

“《在黑暗中等待》, 是叫作這個名字嗎?你大概什麼時候能拍完這部電影?”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弗雷德這個所謂的“龍和公主販賣辣椒醬發家致富的故事”。

但弗雷德很忙,起碼他看起來確實是在不停地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頭疼。

弗雷德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疲憊。

“很快了, 聖誕節之前我應該就能給你劇本。”

他站起身和斯皮爾伯格握了握手, 委婉地和老朋友道了彆。

弗雷德今天向李安請假不止是為了到斯皮爾伯格這裡來一趟,他還聯係了牛蛙工作室的負責人打算麵談收購的詳情。

牛蛙工作室為PC玩家打造了眾多膾炙人口的經典PC遊戲, 牛蛙工作室曾經是創新和高度娛樂**的代名詞, 它的創始人之一 Peter Molyneux曾獲英國遊戲者最高殊榮。在很多玩家眼裡看來是唯一能和暴雪抗衡的遊戲工作室。

可惜,牛蛙工作室所產的遊戲雖然品質極佳在銷量方麵卻並不理想。高端定位、盜版侵害、營銷策略等等原因影響了牛蛙工作室旗下產品的銷售額。

近年, 這隻以創新聞名的牛蛙,已經陷入了破產危機。

迫於無奈, 牛蛙接過了GU在這時遞出的橄欖枝。遊戲是必須要做的,但這樣下去, 他們會把所擁有的一切都賠進自己無比驕傲的遊戲之中。

原本牛蛙工作室也遇到了這樣的危機,隻是令人歎惋的, 牛蛙遇到的是業界毒瘤EA(美國藝電)。美國最爛公司(Worst pany In America)由美國消費者網站erist發起,全美的消費者投票選出,EA在2012、2013連續兩年打敗了美國銀行收獲了二連冠, 2016年更是成為了該獎項的至今為止唯一的三冠王。

EA(Eleic Arts)是由特裡普·霍金斯在1982年創立的一家電子遊戲公司,霍金斯從開始決定作遊戲公司之後有兩大宗旨:“一, 是遊戲本身的品質, 確保始終推出最受歡迎的遊戲;二,就是對遊戲開發的掌控權,不能放任第三方增加不可控的風險。”

第一條無可厚非, 每一位遊戲廠商都應該保證自己的遊戲品質達標。

但第二條,正是因為EA對所有收購來的小工作室絕對的掌控欲,才導致它擁有了一個新的“愛稱”:工作室粉碎機。

1995年牛蛙工作室陷入了瀕臨破產的境地並最終被EA收購。但是由於牛蛙工作室的創新與精品模式的思維與EA的遊戲風格相悖,後續推出的遊戲收入也越來越低,EA並購沒有多久之後,覺得牛蛙工作室理解與自己本身的理解不合,解散了這個工作室。

從此,曾在1993年推出了少見的支持聲卡、雙人對戰和一鼠走天下(隻使用鼠標)的設計的《上帝也瘋狂》、1997年推出的顛覆傳統的遊戲構想讓整個遊戲界都為之震動的《地下城守護者》的牛蛙工作室徹底退出了玩家們的視線,消失在了曆史的洪流之中。

悲劇顯然不會再發生第二遍。

雖然GU同樣崇尚高遊戲品質,卻極少對遊戲的開發指手畫腳。

與藝電不同,GU已經成為了許多遊戲工作室向往的“背後靠山”。和藝電一樣,GU有著龐大的支撐,但董事長弗雷德裡克·安德森卻從沒有過要求工作室必須在某一段時間內做出某個特定的遊戲產品。他更像是信奉:“遊戲你們隨便做,做出來你們自己喜歡就可以發售了。”甚至他都沒有要求過必須的營業額。

前不久藝電剛剛輸了與弗雷德的官司,原本在競爭中占了上風的藝電此時也沒有了更多的精力與GU抗衡。

於是算得上是輕鬆,牛蛙順理成章地歸屬在了GU名下。

在對方在合同上簽下字的時候,羅伊·文森特長鬆了口氣的聲音明顯地讓弗雷德都忍不住回過頭看他。

“抱歉,我隻是忍不住擔心。”雖然他知道老板是勝券在握的。

“克裡斯經常和我提起你。”坐著電梯到停車場的文森特哈哈笑了兩聲,捏著自己的耳廓揉搓著:“真是的,他說的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提到弗雷德裡克·安德森這個名字就總是反射性地顫栗。”

弗雷德扯下領帶的動作一頓,纖長的眼睫向上揚起,眸中稍有些疑惑。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嗎?克裡斯說什麼了?”

“各種各樣的事情,你小時候的事情,你現在的事情。”

文森特笑了起來:“會不會是人老了?他絮絮叨叨地掰著指頭數你和瑪麗從小到大乾過的蠢事,一邊說一邊喝一邊笑一邊哭。”

“大概是因為瑪麗居然訂下了訂婚日期吧。”

弗雷德歎了口氣,利奧波德·霍爾,對方似乎是叫這個名字。瑪麗特意打電話來通知了他,她說聖誕節會帶男朋友回家,要求弗雷德務必來見對方一麵。

他也沒想到克裡斯這家夥還萬年單身,姐姐就已經快要訂婚了。

他心中也難得地深起了一種難言的感覺,他想他或許和克裡斯有著一樣的心情:一直與自己共處同一屋簷下的姐姐/妹妹終將被托付到另一個人手上。

仿佛閉上眼睛還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但一眨眼她居然已經要穿上潔白的婚紗。

啊...說起來,雖然姐姐已經告訴他讓她回家見見未來姐夫,但弗雷德卻一直有些不知道怎樣向家人開口告訴他們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情。

一直以來家人都一直為他操心不少,一想到因為自己是同性戀又要讓家人為他擔憂不少弗雷德就忍不住唉聲歎氣。

握著手機的手動了又動,卻怎麼也不知道該怎樣按下號碼撥出。

瑪麗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又發脾氣揪著他的衣領就像是拎小雞把他拎起來啊?媽媽會傷心嗎?她已經那麼忙了,還要再為自己哥哥也一定很生氣吧?

“有可能。”羅伊·文森特笑了起來:“那家夥還寫了一本策劃書計劃好好款待一下那位...”

“真不容易,做哥哥的。克裡斯雖然看起來不乾正事平時也沒個正形但心裡還是無論如何都牽掛著你們兩個的。”

“我知道。”甚至明明克裡斯已經做好了留在丹麥的打算,卻還是因為他回到了美國。因為他是哥哥,不管怎麼樣勸自己都無法放心年幼的弟弟一個人待在始終對他抱有偏見的異國他鄉。

弗雷德揚了揚手機:“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

順便探探口風,不然他總不能像偷渡一樣把貝爾打包帶回去,包裹裡突然冒出個大活人肯定得把家裡人嚇出心臟病。

他打開車門,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文森特,冰藍的眼眸中滿是笑意:“你也是一樣,羅伊,謝謝你幫了這麼多忙。”

...

李安對請了一天假外出的弗雷德回歸表示很是歡迎。

沒有了弗雷德在片場都少了很多樂趣,他本打算趁著閒暇時間教弗雷德一手太極。

片場歡樂一點與他本身的嚴格並沒有多大關係,人本就應該在稍微輕鬆些的環境工作,神經太過緊繃拍不出好的作品。

劇組因為李安的習慣和數量不少的英國人而準備了不少茶葉,他們偶爾會在下午茶時間喝些茶吃些點心。

貝爾雖然是英國人,卻並沒有特彆注重過下午茶時間,他本身並不是喜歡享受或者挑一段時間出來慢悠悠地度過悠閒時光的人。弗雷德個人也並不喜歡口感偏苦的茶葉和咖啡,但他倒是很喜歡各式各樣的點心。

通常來說,為了安全起見,弗雷德都不會動片場有著奶製品或者堅果夾心的糕點,貝爾會幫他提前準備好,又或者羅伊·文森特或者經紀人艾伯特先生會幫他買些果凍甚至雞腿之類的零食。當然,後者更有在好萊塢的經驗,艾伯特先生在采購零食時還會幫整個劇組都買些零嘴,偶爾還會到最近的酒店訂些比平常盒飯美味得多的夥食。

和圈子裡的所有人儘可能打好關係總是沒有壞處的,更何況這些花銷在弗雷德的賬戶中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托比自認為在嚴厲的李安手下要比在弗雷德手下反複NG要快樂得多,因為他隻需要牽牽弗雷德的手扮演一個類似於盲棍或者導盲犬的“好兄弟”。並不需要太刻意地表演出什麼內在的東西,每天幾乎就是劃劃水,吃吃喝喝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克裡斯蒂安·貝爾看著他的目光總是讓他覺得芒刺在背。

仔細思考了一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哪裡得罪過他的托比一邊努力忽略著那些讓他坐立難安的感覺,一邊在心中自我催眠或許隻是克裡斯蒂安·貝爾眉毛太粗讓自己覺得他總是在瞪自己,英國人不就都這樣嗎...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友好什麼的,貝爾應該大概或許可能隻是想友好地和自己打個招呼吧?

至於貝爾究竟是怎麼想的,大概也就隻有貝爾一個人知道了。

坐在桌前時若無其事地在弗雷德身邊加了椅子,順手還摟住了弗雷德的肩膀。

貝爾這些小動作確實角度刁鑽,看起來隻是顯得他們關係親密,卻還沒有人往其它方向想。但事實上,他冰涼的手指裝作不經意地蹭過了北歐人的耳垂。

貝爾垂下頭,落下的碎發造成的陰影遮住了他因為愉悅而向上揚起的唇角。

還沒來得及和弗雷德說些什麼,原本坐在弗雷德身旁的托比就已經開了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朋友”忍不住感慨道:“你們關係真好啊。”來試圖緩和一下他和貝爾的關係。

剛剛打算再借著遮掩另外做些什麼的貝爾不得不抬起頭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還行。”

托比一噎,隻得打了個哈哈:“真的很好,我和裡奧就,真想和裡奧多合作幾次。”

憨憨弗雷德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氣氛稍有些不對勁,但撓了撓頭依舊想不通為什麼的北歐傻王子開口插了句話:“下次吧,主要我想不到《在黑暗中等待》還有什麼角色適合裡奧了。”

他扯了扯貝爾的袖子示意他坐下。

“這麼說。”

貝爾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坐了下來,側過頭朝著弗雷德低聲說道:“你下部電影還要和托比·馬奎爾合作咯?”

琥珀色的眼中不言而喻的威脅看得弗雷德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雖然弗雷德想不通為什麼貝爾的眼神現在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恐怖。

英國人唇角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如果不看他的眼睛還會以為他隻是在溫和地和弗雷德討論甜品或者是天氣。

“我...不是,等等,你在瞎吃什麼飛醋?”

弗雷德的聲音壓的很低,冰藍的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貝爾。

他懷疑現在貝爾還隻是是個人就吃醋,再過上幾個月他恐怕就要連瑪姬、連微積分的醋都要吃了。

揚了揚下巴,貝爾不合時宜地輕哼了一聲,抬手用指尖蹭掉弗雷德唇邊的餅乾屑,然後乾脆利落地轉過頭不打算理他。

難搞...

弗雷德歎了口氣,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和導演先生商量過了,大概會有吻戲。”

之前他其實有思考過,不過想了想還是把這一截從劇本中劃掉了。

當然,他和李安商量的“吻戲”。

在純情如弗雷德看來,吻戲也不過就是親親額頭罷了。

至於貝爾眼中的“吻戲”,就顯然和弗雷德的觀點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小男朋友還有些躊躇地樣子垂下頭,纖長的眼睫毛不安的顫動,看起來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貝爾手掌撐在下巴,手肘撐在桌上將麵前的小蛋糕推到了弗雷德麵前:“我知道都是牽手隻是劇情設定,但劇外...或者起碼不要讓我看到吧?”

喜歡瞎吃飛醋的明明不是他,弗雷德才是真正有這個毛病的人。

有一說一,北歐人是一個吃醋能吃到自己身上的狼滅。連和貝爾一起看自己演的電影都會嫌棄他總是盯著銀幕裡的自己而不是身旁這個活生生的人。

貝爾抬起手舔了舔手指,半眯起眼睛:“行吧,看在吻戲的份上。”

他指了指那塊小蛋糕:“明天的份被你搶救回來了。”

弗雷德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饞親親,還非要裝的一副他弗雷德裡克饞他的小蛋糕一樣。

他心中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銀質的小叉子被他毫不留情、極其血腥地一把插進蛋糕裡。

“明天想吃冰激淩蛋糕。”

“一票否決。”英國人莫得感情。

“一票通過。”他們本來也就隻有兩個人,冒不出第三個人來投出關鍵性的一票。

“會化掉。”英國人揚了揚眉,再說他也不想早起做冰激淩。他也不太想在現在的天氣喂弗雷德冰激淋吃。

“那就做一個路上吃,另一個就做普通蛋糕留著下午吃。”

但弗雷德總是有對應的計策,他又不是一定要在下午茶時間享用,他隻是想吃到蛋糕。

貝爾將手指放在桌邊,無意識地敲了敲。

還有一個,他的那份,從來都是被弗雷德吃掉的。

“不如就近給你買個冰激淩砸在蛋糕上。”他看了一眼弗雷德手邊“血肉模糊”的“蛋糕謀殺現場”,在心中充滿了悲憫,然後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弗雷德也並沒有計較,他甜甜地笑了笑,隨手就將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餅乾遞在了貝爾麵前,稍稍揚了揚下巴示意貝爾可以吃點餅乾。

但剛剛撕開包裝,還沒來得及感慨弗雷德這回居然總算是有點良心給他留了些乾糧,那邊的弗雷德已經三下兩下吃完了蛋糕,飛快地在貝爾牙齒碰到餅乾時舉起了手:“報告!我舉報貝兒把道具吃了!”

貝爾一愣,身旁的弗雷德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迅速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這家夥...真不知道是該說他憨還是該說他什麼好,貝爾捏了捏鼻梁,行吧,本來不管怎麼樣做蛋糕的都是他。他倒是沒什麼損失,弗總反倒是傻乎乎地在吃上蛋糕和吃不上蛋糕之間反複橫跳。

站在不遠處的弗雷德還一副“你有本事來追我啊”的樣子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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