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2 / 2)

“都怪你,都怪你!”陳蕊兒氣得直跺腳,可仔細一問到底什麼事她又不說,最後還是從正院追過來的孫媽嘴裡,沈三清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這事裡外裡怎麼論都跟自己沒關係啊,怎麼就怪到自己頭上來了,難不成陳蕊兒是覺得是因為陳景要陪自己回家,不能同她一起去柳家才生氣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真不能慣著她。畢竟自己現在才是陳家二奶奶,陳景的正妻,要是大年初二讓他陪著陳蕊兒回柳家,自己一人回娘家,那不光是自己,就連沈家都裡子麵子全丟光了。

沒想到這話問出來陳蕊兒就氣得更厲害了,惹得沈三清和孫媽都不敢再問,隻盼著她自己先消消氣然後再把事情說清楚。

但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兩天也沒把她那氣等消,反正陳蕊兒第二天又是一早就往東院來,氣鼓鼓的坐上一整天晚上再回去,不大鬨卻又叫人沒法忽視她。

陳蕊兒在東院鬨了兩天,東院的下人都嚇得不輕,不知道這位養在正院的姐兒到底是要乾嘛,生的什麼氣。一時間就猜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是大小姐看不慣二奶奶故意在這兒找茬,也有人說說不定是二奶奶麵上和煦內裡藏奸,把大小姐氣著了才會鬨得這般大。

好在不管是沈三清還是陳蕊兒,甚至是正院的金氏都沒把這些話當真,隻有陳景第二天晚上等蕊兒走了,想了又想才摟著三清一邊膩歪一邊問她。

“蕊兒那邊要不要我去跟她說說,問問她到底是因為什麼這麼鬨騰,我下午回來的時候瞧著你們倆那樣我心裡頭不舒服。”

“彆,你可千萬彆出這種餿主意啊。”

陳蕊兒纏著自己不放,沈三清也就第一天剛開始那會兒有點來氣兒,之後就習慣了。再說她也不瞎胡鬨,也不砸東西,也不破口罵人。除了一個人坐在屋裡氣鼓鼓的,就是時不常陰陽怪氣兩句,其實都是些孩子話,殺傷力基本為零。

“我可告訴你,你得牢牢記住,我和蕊兒之間隻要沒鬨得打起來,不對,隻要沒打得頭破血流,你都不準插手。”

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也一樣。現在自己跟陳蕊兒怎麼鬨那都是兩人之間的事,鬨完總有翻篇的時候。

可要是陳景敢在中間拉偏架,不管偏向誰這事都沒完了,說不定十年之後再說起來,到底什麼事可能不記得了,但陳景當時偏心了誰還能記得死死的。

“你要是敢跟蕊兒去說什麼蕊兒指定覺得你偏心我,我之前好不容易在她跟前樹立的美好形象就全沒了。”直男就是直男,再會哄女人也沒用,隻要他們想踩雷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那……”陳景摸摸鼻頭有些後怕,今天回家的時候他還真想過要不要去女兒那勸一勸,好在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還是沒去,沒想到還救了自己一命。

“那什麼那,你也彆勸我,你要是現在是想說讓我怎麼怎麼退一步,我勸你最好彆開口。”沈三清能容得下陳蕊兒在自己這裡胡鬨,但是絕忍不了陳景來說那些要自己讓一讓孩子的便宜話。

“我也還小呢,我才十八比你小十歲呢,你也得哄著我!”沈三清一點不掩飾自己在他跟前恃寵而驕的小性子,這會兒更是拿手指頭點在他心口前,“你啊,心該放在哪裡你可得掂量仔細咯。”

話說到這份上陳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管就不管,反正也沒真打起來,實在不行等真打起來再說。況且這會兒兩人躺在一起,沈三清戳在自己心口前的手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戳得癢癢麻麻的,連心都跟著直抽抽。

“你放心,我掂量著呢。”陳景附身把三清整個人都攏在自己身下,“你就是我這東院的大姑娘,到什麼時候我都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好不好。”

這話放在平時沈三清聽了心裡肯定要啐他一口,這種不著邊的話說出來鬼都不信。可這會兒到底是在床上,自己鼻尖縈繞的全是陳景身上的檀香和墨香,他那些哄鬼的話也就都跟著這些香,全鑽進三清的心裡頭去了。

白天陳蕊兒在東院鬨得多凶,晚上陳景這個當爹的就折騰得有多狠。所以等到第二天陳蕊兒再來的時候,原本這天不用出門的人,也找了個由頭乖乖的出門溜達去,隻留下他生命裡最讓他頭大的兩個女人繼續掰頭。

“要不你還是跟我說說吧,我到底怎麼就惹你生氣了。我這人腦子笨,你不說我真不知道,到時候過幾天我把這事拋到腦後去了,就剩你一人記在心裡頭憋屈,多不劃算啊。”

沈三清看著坐在自己屋裡從早上嘴噘的老高,到這會兒火氣散了大半,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陳蕊兒,總算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放下手裡的話本子,從羅漢床挪到她身邊坐下。

“你,你才不笨呢,你要是笨的話我爹不會娶你,我爹最不喜歡蠢笨的人了。”陳蕊兒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但看著主動來跟自己搭話的沈三清,還是一邊不高興一邊回了她一句。

得,隻要肯搭理人,彆像前兩天那樣一天到晚什麼都不說,坐在屋裡跟個黑麵神似的就行。“你看你都說我不笨了,那還不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說出來我好改啊是不是。”

到底是孩子,有了缺口就好哄了,三清又旁敲側擊的引導了幾句之後,陳蕊兒便實在憋不住,“你真不知道我生氣什麼?”

沈三清被她這麼一問還有點心虛,又在腦子裡飛快的把這幾天的事過了一邊,確認了的確沒有什麼事惹著她才接她的話,“真不知道,就等你告訴我了。”

“那我要是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去跟祖母說。”陳蕊兒接過三清遞到她手邊的茶水,喝完了之後總算能心平氣和的跟她好好說話,她也知道這幾天是自己無理取鬨,明明隻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偏還要鬨得整個府裡都不安心,所以連說話的聲兒都低了起來。

“你先說什麼事,隻要我能辦我肯定幫你,要是辦不到的,我就帶你去找你爹,你爹總能辦到。”沈三清聽著她的語氣大概其覺著這事可能跟自己沒關係,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三分。

也許是沈三清足夠忱摯的語氣打動了她,陳蕊兒總算是帶著哭腔把氣了三天的事給說出來,“你說話不算話,說好了過年我跟你和爹去長寧鎮的,現在又要我去府城,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