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1 / 2)

壽兒半扛著醉得站都站不穩的陳景,進了家門之後也不敢再往裡走,就挺狼狽的傻站等三清和鈴鐺都從後院過來,才諾諾的開口,“二奶奶,外邊……”

外邊?外邊一車的賀禮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哪年的舉子中了進士之後都得有這麼一遭。尤其陳景還是探花郎,這些荊州鄉紳商人送的東西,都隻不過是向自家示好的敲門磚,金銀為主綢緞為輔,再添上點人參燕窩什麼的,看著花團錦簇其實無傷大雅。

反而不收的話才是得罪鄉裡,往後陳景再是官運亨通,少了老鄉這個聽著挺縹緲但實則十分要緊的支持,到什麼時候底氣怕是都要短上一截。

可除了這些賀禮,今天也不知道荊州商會那群人是怎麼想的,最後臨走的時候突然弄出一女的來,哪怕壽兒推脫再推脫也沒能攔住,尤其陳景又醉得厲害,就隻能任由那青蓬馬車墜在後邊,跟著回來了。

三清一看壽兒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她倒是沒什麼意外,甚至心裡早就暗暗的做好了有這麼一天的準備,隻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還挺快。

她走出門去看了一眼,那人已經下了馬車,就端端正正的站在馬車旁等著。隻不過太陽落山人又隔得有點遠,三清瞧不真切。但是隻看她端正勻稱身段和體態,就能知道荊州商會送來的人,是他們精挑細選過的。

“說,今天這局是不是葷局兒,那人你主子碰過了嗎。”三清轉身回來沒工夫跟壽兒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把壽兒差點都給問傻了。

“問你話呢,那人吃飯的時候你主子碰沒碰,中午的飯這會兒才回來,下午乾什麼了,嗯?”三清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平時小鈴鐺和壽兒玩玩笑笑的她都覺得挺好,也很少對他們發火,這會兒突然冷了臉,不得不說還真有點嚇人。

“奶奶您明鑒,二爺什麼人您還不清楚,沒有葷,葷局兒。再說這會兒全京城都看著我家爺這新鮮熱乎勁的探花郎,哪裡就敢做那等敗德行的事。”

壽兒看著三清的冷臉兒,一個勁的指天頓地的發誓賭咒絕對沒有什麼葷局兒,人也隻是臨走的時候荊州商會那幾個老人突然塞過來的,“奶奶,二爺下午沒回來,是因為商會請了不止二爺一個,還有好幾個荊州的進士一起賞畫作詩,這才不知不覺喝多了的。”

“行,沒碰就沒碰吧。你先把你主子送屋裡去,小鈴鐺你在前院收拾個屋子出來,外邊那人先讓她在屋裡待著,晚上讓紅媽看著她彆讓她亂走,有什麼事等陳景醒了再說。”

誰都知道三清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伸手扶陳景一把是理所當然。但誰也沒想到,氣成這樣的人竟然還要主動把那女的弄進來。

尤其小鈴鐺,這會兒才十成十的體現出她到底是誰的丫鬟,再不像平時那樣左一句我們二爺,右一句我們姑爺的,隻氣得直跺腳,“奶奶,您把她弄進來做什麼,要我說不如讓我大掃帚打出這條胡同去,讓她再也不敢上門來。”

“打人家做什麼,這事跟她又沒什麼乾係。再說你把人打走了,萬一二爺醒了不樂意呢,到時候是你還是我再去把人找回來啊。”

三清這會兒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在陰陽怪氣,說出來的話能噎人一跟頭。壽兒更是縮起脖子低頭扶著陳景往後院去,不管什麼難聽的話都當沒聽見,說什麼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三清的黴頭,隻留下小鈴鐺還頂不情願的站在原地不願動彈。

“好了,不鬨了啊。我都不氣你氣什麼啊,你趕緊去收拾吧,要不你不去就隻能我去了。”

三清其實不想當聖母,但是人都來了她就不如拿她當個試金石,反正這事或早或晚總會找上門來。要是等明兒陳景醒了真想把那女人留下,那自己也好趁早脫身。

畢竟兩人成親之前就已經約法三章過了,雖那玩意兒就是口頭之約,但趁著現在陳景翅膀還沒太硬,拿著那約定當筏子換個和離書回來應當沒問題。

要不然這回自己私下裡把人給收拾了,等到往後陳探花郎成了陳大人,那時候他往家帶人,自己再想跟人硬剛恐怕就一點優勢都沒有。

小鈴鐺知道三清什麼脾氣,她怎麼可能讓三清去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收拾屋子,便是再不情願也隻能噘著嘴乾活去。

安排好前邊的事,三清回到自己屋裡的時候,壽兒已經勉強給陳景拿熱水擦了個澡,這會兒醉貓兒正為了到底要不要穿衣裳,到底要誰給他穿衣裳鬨得挺凶,就連一貫把陳景當祖宗捧著的壽兒,這會兒都有些不耐煩了。

“壽兒,二爺要是不想穿那就不穿,今天一天你也累了,下去歇著吧。”要是是平時,陳景這幅樣子三清說什麼也得哄哄他,可今天不一樣,眼下三清可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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