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兒識趣兒,反正這會兒陳景糊塗著也不記事,他十分乾脆的就選擇了聽三清的話,把衣裳胡亂裹在他家二爺身上,就乖乖的出去了。
“陳景,真醉了還是跟我裝糊塗呢?”等到屋裡隻剩下兩人之後,陳景便迷瞪著眼伸著手,示意三清趕緊去他懷裡,那樣子跟平時的陳二爺好像也沒什麼兩樣。
“清兒,壽兒手重,我等你回來給我穿。”可惜真醉得有點狠的陳二爺,這會兒完全沒有感受到來自自家娘子的怒氣,竟然還張開雙手跟人裝可愛賣萌,非要三清給他穿衣裳。
有時候有理智的人總是鬥不過糊塗人,三清再是想把他光膀子撂上一夜,但最後還是屈服在哪怕凍得已經打了兩個噴嚏,但還是十分固執得等著三清穿衣裳的人手底下。
“我說你是不是跟我裝醉?其實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三清嫁給陳景這麼久,陳景還沒完全醉過,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真醉了是不是現在這樣。但看著他迷茫到沒有焦點也完全不像平時那麼深邃的眼睛,三清又覺得這人應該沒裝傻。
既然沒裝傻,那就沒什麼話好跟一個醉鬼多說的。把褻衣褻褲給他穿好之後,三清便十分強硬的把人摁到床上,不許說話也不許亂動,沒一會兒本就醉得不行的人便沉沉的睡了。
鬨了這麼久,最後還是陳景這個醉鬼先扛不住睡過去,三清坐在床邊看著睡得十分香甜,還不忘拉著自己的手無意識的摸兩把的人,心裡還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鈴鐺,那人安頓好了嗎。”這會兒陳景睡死了過去,三清乾什麼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再說他能醉醺醺的鬨得全家跟著不得消停,真要是把人吵醒了那也是活該!
“都安頓好了。”鈴鐺剛剛就極其不情願,這會兒自然也沒個高興模樣,“奶奶,要我說就該把人晾在門外晾一晚上,明兒個等姑爺醒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把她弄進來,到時候人走了我還得把整個屋子都洗上一遍才行。”
“你這又是哪個話本子裡看來的,還把人扔外邊晾一晚上,這才四月份,真把人晾外邊晚上風一吹,明天要是隻病倒了倒是還好,頂多我貼補些藥錢。真要是出了個好歹,到時候是讓咱們這一醉不醒的探花郎下大獄,還是讓我去蹲大牢啊。”
荊州商會送來的正經女人,就必定不是那種勾欄院裡出來,沒爹沒娘沒依沒靠的主兒,真要是把人怎麼了,人家娘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麻煩可就是自找的了。
“奶奶,都這會兒了您還有心情跟我說笑呢。”三清的話小鈴鐺雖半懂不懂的,但並不妨礙她替自己主子擔心,“明天咱們怎麼辦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走,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兒擠一擠。”三清不想再給自己找不痛快,也懶得留下伺候醉鬼,便直接起身睡到隔壁去。
要說陳景也是沒法子,殿試那天他起初都穩穩當當的,雖說進了大殿站在前頭,但自己前頭至少還有七個,也不算太顯眼。發了試卷之後更是頭也沒抬,隻一門心思的解題寫文章。
但他不抬頭不代表旁人不往他這邊看,本就有一副好皮相,年紀又不大,再加上進大殿時與旁人不同的那股子精氣神和從容勁兒,剛進大殿就已經被端坐龍椅上的皇帝給看中了。
皇上看中一個人的表達方式無非兩種,女的冊封為妃收到後宮去,男的就加官進爵收進前朝裡,本質其實是沒什麼區彆的。是以等到殿試的卷子收上去之後,皇上第一個就專門把陳景的給抽了出來。
這一屆貢生,會元出身大族是鐵定的狀元郎,誰都動不得,就連皇上也沒法子。第二名榜眼倒不是官宦世家出身,但學識和眼界確實十分過人,尤其那一手好字也算得上是名家墨寶。
反倒是第三名,旁的都還好就是年紀大了些,皇上就是想用他也用不了多少年,怕是就要告老還鄉去了。再說探花郎嘛,本就該是留給英姿勃發的年輕人更應景,皇上幾乎隻思慮了一小會兒,便親自把陳景給點了探花郎。
原本的第三名莫名其妙成了傳臚,第八更莫名其妙的成了探花,這事誰都好奇。陳景的家世一天之內被扒了個底朝天,卻沒扒出來有什麼不對,那就隻能說明這位探花郎是入了萬歲的眼了。
這樣的探花郎說白了就倆字:值錢。陳景比同屆其他進士更炙手可熱些,送上門的妖魔鬼怪自然也多些,哪怕陳景左防右防的,還是沒能防住。
這不醉了一整晚也沒人伺候著,一大早坐在床邊口乾舌燥隻有一杯涼水對付的陳二爺,聽著壽兒說完昨晚的事,也隻能是無奈搖頭,長歎口氣:“走吧,跟我一起去你二奶奶那兒挨罵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最近真的特彆特彆忙,更新時間肯定還有一段時間隻能在這個時間點,但是我會努力正常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