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米霜風與木吒遊於坊市之中,木吒不發一言,隻用心觀察街道兩側。
米霜風打破沉默,問道:“昨晚觀音大士讓我們巡遊街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沒有。”木吒糾結道:“街上的人活得還挺自在,就沒一個像是要曆劫的。而且,觀音大士說,不知道曆劫之人是善是惡,如果為惡,借機鏟除,西遊取經自帶一份功德;如果為善,我們不幫他,西遊取經自帶一份罪惡,但是我們幫他恐怕取經之路難開。”
米霜風點頭:“若西遊之始就天生帶著善因,自然最好。”
“可是最近長安城內並沒有出現大惡之人,隻怕天道非要先讓西遊取經染上一份惡三界每次有大事,總會有人犧牲。”木吒憂心道。
忽而,他看到一人,蓬鬆著頭發,身著破爛衣,抱著血書,口中念念叨叨,他心頭一跳:“米妹,那不會就是應劫之人吧!怎麼辦,好像有點可憐。我們跟上!”
米霜風出來那麼久,沒找到疑似袁守誠的算命攤,本想說話解解悶,沒想到木吒見到那人就追上去了,她無法,也隻得追上去。
沒想到那衣衫襤褸之人竟然將他們帶到一處算命攤前,將血書呈上,言語激動:“袁守誠,我不要他曆劫,我隻要他明斷善惡!”
袁守誠搖頭道:“你這秀才,怎麼天天到我這裡哭哭啼啼的?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的事我幫不了,趁著他這次曆劫,說不定能幫你報仇。”
秀才泣不成聲:“我不恨他,我隻求一個公道!”
聽到這,木吒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曆劫之人為惡,可痛快除之。
秀才卻越發激動:“天呐!你怎麼善惡不分,糊塗到底?”
袁守誠受不了他繼續胡鬨,推他出去:“這不是你我能改變的!他快來了,你趕緊走吧,彆待這了。”
秀才揪著頭發,一臉痛苦,竟往回走了,走至米霜風麵前,米霜風看他一眼,覺得越發臉熟,這秀才胡子拉渣,但是能看出是師先圖的長相?
難不成這師先圖是師先圖的轉世?
等看到他走遠,米霜風回過神來,發現涇河龍王和袁守誠已經打完賭了。
卻不知,各方大能都在觀察著這一切。
真武對敖摩昂說道:“目前為止,隻是一個賭,看不出來什麼,難道今天也無事發生?”
敖摩昂道:“不對勁,降雨最容易出問題。”他忍不住想下去,卻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隔,他心頭一跳:“不好,應劫已經開始。”
真武也試探著要介入其中,竟被天道一道□□警告。
玉帝剛審批完成,蓋上玉璽,便聽說涇河龍王打賭這事,他望著手中載明降雨細節的聖旨,覺得甚是有趣。
他試著改變幾個字,但沒用。
他一試圖想幫涇河龍王,就被天道警告,看來在天道的眼裡,涇河龍王屬於惡嗎?
天道判定善,任何人可介入終生都可前來幫忙,沾一份善德。
天道判定惡則任何人無法介入,除非介入不改變因果或者加速因果的達成。
觀音菩薩掐指推算著,按理說天道的判定應該為惡,她應該放心,可是她總有幾分不妙的預感,果然,天道朝她們同時公布結果,涇河龍王為善。
觀音菩薩依舊無法介入,她大驚,這是為什麼?
她眼眸半闔,即使她法力無邊也難料天意,難道大善之事業,總要伴著罪惡而出?
盤古開天辟地,血肉化作萬物,女媧伏羲也是天大的功勞,最終身死合道。
取經是莫大的功業,佛家千百年來終於等到這樣的機會,希望此事能得到天道的支持。
木吒不知各方對天道的猜測,對米霜風道:“趁著那涇河龍王沒走,我們就過去,替那秀才問問到底有何冤情?”
沒想到他才走出幾步,就被一道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反彈回去,好在觀音菩薩化身的老和尚接住了他。
“天意難料,不可魯莽。”觀音菩薩道。
米霜風見狀,小心翼翼地往前麵伸出手,果然摸到一處屏障,自己沒被推開,她便得寸進尺,心中默念,天道?打個賭總得有個見證人吧,我去討杯茶水喝不行嗎?
奇跡般地,天道沒有再攔著她,她便挺胸抬頭走過去,一把拍在桌子上:“袁守誠,你在泄露天機!那下雨點數你是你能說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