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抬眼望向她,眼色淡淡,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畏懼。
化作白衣秀士的涇河龍王還沒走出幾步,聽到此話,心中極是讚同,但是她又說那算命的在泄露天機?他很不滿,於是把跨出去的腳又收回來。
“小丫頭!你怎麼說話的?算命的說出來的話怎麼能叫做天機?”涇河龍王回來站在兩人中間:“既然丫頭你來了,那就給我們做個見證,若是他輸了,定要砸爛他的招牌!”
“好啊,我就是來做個見證人的。剛才二位的賭約我都聽到了。”米霜風輕笑:“不過我作為見證人也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吧,不然你們若是毀約,我怎麼說得清?”
“我就是希望他有自知之明,見好就收,永遠不得再算命。”涇河龍王聽她說話有理,點點頭,這窩心事他正愁沒地方說呢。
袁守誠覺得有趣,他倒要看看這見證人想做什麼,於是為她斟了一杯茶。
“那你為何找他麻煩?”米霜風看到袁守城隻專門為她倒茶,感受到他眼底的冷意,仍然朝涇河龍王問道。
涇河龍王便將來意明說:“他每天告訴一個叫張稍的,哪裡能釣到的魚蝦特彆是金魚最多,金魚是我精心培養的骨乾,魚蝦是我水府之居民。長久以往,豈不把我水族都釣光?竭澤而漁,終非善道。”
袁守誠聽後卻連連搖頭道:“涇河龍王,給他們招致災禍的人是你。”
猝不及防被人叫破身份,涇河龍王大驚:“你既然認得我,為甚還敢與我打賭?我從來沒有虧待我所轄之水族,怎麼可能是我去害他們?你休得胡言亂語!”
“根源還真在你身上。”袁守誠冷哼一聲:“你個人偏愛金魚,便故意圈養之,將涇河水府大部分的修煉資源傾斜在他們身上,侵占了其他魚蝦的生存空間,我這也是為你水府的魚種平衡考慮。”
米霜風眼神遊移在他們身上,一個竭澤而漁,一個破壞物種平衡,沒有誰是完全無辜的。
“金魚最有靈性,我培養他們成為龍族,不惜花費大量資源和精力,何錯之有?哪一隻金魚飛躍龍門不曆經千辛萬苦?”涇河龍王急道。
他身為揚子鱷飛躍龍門成為龍王,更是艱難困苦,對自己用心培養的精英極為看重,因此怎麼能剛長大沒多久就被人吃了?怪不得最近金魚精英的質量良莠不齊。
“你培養出了多少隻金魚精英?那麼多你涇河龍宮承擔地起嗎?”米霜風問道。
涇河龍王則支吾一聲,他涇河龍宮目前捉襟見肘,快要承擔不起花銷了。
米霜風笑道:“那我建議二位,老龍王你呢,就推遲幾天培養金魚的計劃,繼續經營水府,才有財源廣進。要不你放一些金魚來我山海書院進修?說不定他們還看過山海書院出的書樂意地不行。而袁先生你就不要再管那張稍能釣到多少魚了,順其自然。”
涇河龍王一愣,山海書院?沒怎麼聽說過。
他又看到米霜風拿出一塊熟悉的龍鱗,她張口說道:“我全都給你打五折,不要在擠占其他魚蝦的生存空間了。”
涇河龍王首先做出讓步:“偏心金魚確實是我不對,其實我前些日子已經考慮將他們換個地方,隻是沒選好地點。不過袁先生不能再透露天機,那張稍每天釣得多少魚都算他本事。”
袁守誠笑道:“那好,隻要涇河龍王確實能做到在涇河水府不偏不倚,那賭約便算了,從今往後,我不再擺攤。”他撚著茶杯,又看向涇河龍王:“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風水輪流轉,善惡終有因。”
賭約就這麼算了?那看來涇河龍王沒必要犯天條了。
此事隻要二人說開,事情就簡單了。
涇河龍王怒氣衝衝地出來,回去時則心中打著算盤,以後涇河水府的發展,他要再繼續精打細算。
袁守誠收拾完攤位,哼著歌兒離開,所有人的限製便都被解除了。
木吒行動自由了,忙問米霜風:“你怎麼就讓涇河龍王走了?不問問那落魄秀才的事?”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出來,畢竟你嚷嚷著要去問,結果被天道攔住了。”米霜風輕聲道。
而且袁守誠看不下去涇河龍王偏心金魚,出手懲戒,卻不管那落魄秀才所說的冤情,實在古怪。
隻怕那冤情牽扯其他勢力,連袁守誠都不願挑明。
觀音菩薩則擔憂地說:“涇河龍王一事既已解決,他的劫難已過。但是我們取經還要唐皇的支持,契機消失,我們便要想辦法自行推動。要說服唐皇相信地府和六道輪回恐怕要花好幾天時間。”
米霜風若有所思:“我們去請一位老神仙幫忙,有她在,我們事半功倍。”
觀音菩薩問:“你確定行得通?”
“觀音大士放心,她是絕對支持西遊計劃的,而且有能耐找到可說服唐皇支持西遊之人。”米霜風有著八成把握,反正最後隻要讓唐皇真心實意推動西遊就算成功,沒必要獻祭一隻老龍,三天兩頭去嚇唬他。
李世民可是硬生生被涇河龍王的冤魂和地府的恐怖嚇到了,醒來發生的事又證實他在地府的悲慘遭遇是真的,才慌慌張張召開水陸大會,推舉唐三藏往西天取經。
可以說,李世民支持西遊的目的是自私的,他哪裡信那上三藏佛經能普度眾生,不過是為了超度他前來索命的兄弟罷了。
而她想用另一種方式讓李世民有個難忘的,歡樂的地府之旅,這個方法是對明君所用,希望李世民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