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唐粟,到底沒讓這個看上去一臉懵懂的和平世界長出來的孩子回避,雖然他知道這麼做,唐粟大概率隻會踩著小拖鞋啪嗒啪嗒離開,還會附贈一個軟綿綿的笑。但不排除有小概率會讓對方感受到排斥,進而躲在角落暗自傷神。
托尼不想看到那種場景,他覺得唐粟最適合笑得眉眼彎彎,露出兩個甜蜜蜜小酒窩的表情。
唐粟還真以為他要說什麼私事,坐在板凳上撐著下巴,一臉好奇。
結果托尼開始和巴恩斯談論九頭蛇接下來的行動,每一個字都是明晃晃的機密。
唐粟慢慢坐直了,有些不安地左顧右盼,心神不寧的拿起桌子上洗好的李子塞進嘴裡,試圖用咀嚼聲隔絕掉那些內容。
他吃著吃著,就覺得這個李子可真好吃,個大皮薄,汁水甜美,等托尼和巴恩斯談完事一回頭,發現唐粟像個小倉鼠一樣捧著李子轉圈啃,吃得唇上都染了紫。
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個果核核。
唐粟吃完一個一抬頭,發現兩個大佬各占一邊盯著自己看。他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果核,再扭頭看看桌子上少了一半的李子,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沒事,你吃多少都可以。”巴恩斯事先預知到了他要說的話,帶著笑意開口:“這本來就是你買的。”
他還趁唐粟不注意,揉了把蓬鬆細軟的發絲,手感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好。
“甜心吃這麼多,小心之後肚子難受。”托尼瞧唐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巴恩斯,不動聲色地往前站了站,正好把對方擠開,一臉促狹:“畢竟是個小貓飯量。”
“我沒有。”唐粟果然把目光轉開了,氣鼓鼓地瞪著他:“我那次撐到是因為我在家裡吃完飯後又來這吃了兩個甜甜圈!”
托尼不但不聽還惡劣地揉亂了他的頭發。
唐粟惡從心起,伸出腳丫子踩了他一腳,然後扭頭躲在巴恩斯身後。
“嘿,甜心。”托尼一臉受傷:“你居然這麼對我。”
明明前幾天還小心翼翼,把他當成玻璃人生怕摔了,現在卻可以狠心踩他……肯定是那個老冰棍誘惑了唐粟,才令自己地位下降的。
巴恩斯坦然地接受了鋼鐵俠的瞪視,用手臂攬住唐粟的肩膀:“彆怕,有我在呢。”
托尼眉毛挑得高高的:“我可不會傷害甜心。”
他壞心眼的加了句:“像你做的那樣。”
巴恩斯的眉頭擰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像是要吵起來一般,唐粟連忙一下子跳到中間,雙手張開:“沒事沒事,托尼不會傷害我,巴……巴恩斯先生也不會。”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加上了敬語。雖說他天天在托尼麵前喊“巴基”喊得順口,但真的見到了真人,就不由擔心自己這麼叫會不會顯得太親密,畢竟他們剛剛見過兩麵,還不熟。
“叫我巴恩斯或者巴基都可以。”巴恩斯瞥見托尼一臉獲勝的幼稚表情,揚起個笑:“我們也是互換晚安吻的關係了,叫得這麼生疏做什麼。”
唐粟總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什麼修羅場,他有些茫然地扭了扭頭,發現托尼一臉自家的白菜被拱了的表情,下意識解釋:“不,沒有互換……”
他聲音逐漸縮小,自暴自棄地揉了揉頭發,抬腳往外走,急哄哄的像是在逃亡:“我困了,要睡覺了。”
“甜心,你不準備給我一個晚安吻嗎?”小胡子男士大步邁過去,走的比唐粟小跑都快。
唐粟捂著臉一溜煙躥回鋼鐵俠的屋子,又聽見後麵傳來巴恩斯帶著笑的聲音:“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甜心。”
他顯然是故意學托尼,嗓音壓得低,尾音又微微上挑,唐粟一個急刹車,提高了聲音:“我叫唐粟,你叫什麼都行,彆和托尼學。”
他沒敢回頭,怕臉紅被看到。
托尼覺得不對,砰的一下把門關上,走過來一看,唐粟整張臉都紅了。
他皮膚白,但並不是整張臉紅透,而是淡淡薄薄的從肌膚下透出來,從臉頰處蔓延到眼尾。平日裡那雙透亮的桃花眼看著隻覺得可愛,如今卻莫名多了幾分魅意。
托尼沉默了幾秒,穿上戰甲準備去把那屋的老冰棍掰斷。
沒事散發什麼奇奇怪怪的荷爾蒙,撩到小朋友怎麼辦!
唐粟被他要轟門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臉都不紅了,就是有點結巴:“托托托尼,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