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唐粟被被人從被子裡挖出來,衣服扒了,傷口處蓋上熱毛巾。
他穿著短褲,趴在床上裝死,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玩偶。
——他們能不能尊重一下他為男的性取向,不要隨隨便便把人扒光好嗎!
幸好隊長很快跟著托尼走了,說要集合去討論這次發生的事件。
等房間中一片安靜,唐粟才小心地鬆了口氣。身上的傷熱敷過後的確好轉許多,再加上星星的能量一直在為他療傷,那些地方已經不像最初一般疼痛難耐。
他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將毛巾疊好放在一邊,又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因為痛楚沒有完全消失,他的動作稍顯緩慢。
正當他套上衣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史蒂夫走進來,一眼發現準備溜走的男孩,眼睛眯起。
唐粟頓了頓,有些心虛地往床上縮一縮:“我……我是想去上個廁所。”
“你去吧。”史蒂夫站在他麵前,非常有氣勢的收走了他的褲子:“我在這等你。”
“可是……”唐粟苦著臉,目光時不時瞥向自己的褲子:“我……褲子……”
“我不看你。”史蒂夫轉過身。
唐粟隻好一溜煙跑去廁所再跑回來,垂頭喪氣地繼續躺回床上,被人重新蓋上大毛巾。
“今晚在這睡吧。”史蒂夫瞧他耳朵都耷拉著,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細細的絨毛。
順著耳朵尖一直到根部,然後揉揉男孩的頭發。
唐粟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被子裡。
他怎麼可能說得出拒絕的話,難道他是那種會拒絕和美國隊長睡一張床的人嗎!
被美色吃的死死的唐粟安安靜靜老老實實趴好,等熱敷結束,史蒂夫拿了毛巾去洗,他就自覺地鑽進被窩中。
史蒂夫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鼓起一團,頂端露出幾撮黑軟的發絲,眼底便不由漫上幾分笑意。
依舊是熟悉的單人床,兩人躺在一起不免尷尬,但都作息良好,至少唐粟躺了不一會兒便陷入夢鄉。
史蒂夫懷裡蹭進來一個毛絨絨的頭顱,唐粟手搭在他腰上,臉貼著他的胸肌,呼吸輕淺而穩定,帶起一陣癢意。
他覺得自己懷裡縮了隻貓,黏人又霸道,稍稍往外推就會惹來不開心的哼唧聲。
貓貓要縮在你懷裡睡覺,當然隻能抱著,史蒂夫的心窩處被貼的暖烘烘的,他把人往懷裡攬了攬,也閉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他們一起在唐粟的床上醒過來。
他們三個人一起。
鷹眼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腰:“你們這也太過分了,誰晚上把我踹下來的?!”
“甜心的床太小了,睡不下四個人。”托尼打了個哈欠:“當然是誰胖誰睡地下。”
“要說胖,隊長明明比我重!”鷹眼特彆不開心。
史蒂夫衝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唐粟還縮在他懷裡睡得正香,臉頰貼成扁扁的形狀,雙手摟著史蒂夫的腰,似乎是被聲音吵到,眉頭微微皺起,腦袋不開心地蹭了蹭,嘟囔幾句,卻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
托尼想起自己醒過來時看到的姿勢,明明唐粟睡在中間,但這兩人抱在一起,將他襯托的格外孤寂清冷,愣是讓他有了一種三個人的故事我卻沒有姓名的心酸。
堂堂鋼鐵俠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他伸手戳戳唐粟的臉頰,又去捏他的鼻子,結果被史蒂夫輕輕推開,承受了來自長輩的不讚同目光。
“甜心得起來晨跑了。”托尼振振有詞:“現在八點多,正常來說甜心早該醒了。”
“托尼?”唐粟終於醒了,他先是在觸感很好的“枕頭”上蹭了蹭,然後伸手揉揉眼睛。
這一伸手終於發現不對,猛地扭頭:“隊……隊長?”
所以他剛才蹭的其實是隊長的胸肌……怪不得觸感那麼棒!
“你最近一直這個時間起床嗎?”史蒂夫問他。
唐粟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羞恥感壓下去,聞言看了下表:“好像是……以前我五點就能自然醒,但現在如果沒有鬨鐘,我根本起不來。”
“我們需要給你進行一次檢查。”史蒂夫說,動作自然的伸手將他頭頂睡得翹起的呆毛。
“好。”唐粟點頭,轉眼看見托尼皺眉抱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先心虛了一半:“怎麼了?”
“沒什麼。”托尼衝他招手:“甜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