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唐粟站在澤維爾學院門口。
——他是偷跑出來的。
早上醒來後, 他實在是沒辦法去麵對史蒂夫和其他人,昨天晚上幾乎是在全體複仇者的目光下,對著史蒂夫撒嬌,又要親親又要抱抱的,現在想起來簡直無法見人。
所以他在床上坐了十幾分鐘,穿好衣服拜托艾拉維把自己送到了澤維爾學院, 並順便許願拿了瓶特效生發水。
當初他說要幫查爾斯的頭發重新長出來,結果出了這麼多的事, 差點就忘記了。
來這裡的事,他也讓艾拉維早上告訴托尼一聲, 當然不是說他因為自己昨天的舉動羞愧逃走,而是無聊出來散散心。至於托尼自己相不相信……那他就沒辦法乾涉了。
清晨六點多,澤維爾學院中的人大多仍在休息,校園中十分安靜。唐粟來的時候沒告訴查爾斯,如今也不好擾人清眠,便在校門口的石椅上坐著。
大概是離複仇者大廈遠了些, 他的思維從昨夜的事中抽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異常。
昨天的事自然是丟臉又羞恥,但他和超英們認識這麼久,更丟臉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為什麼這一次卻如此的心慌, 甚至逃之夭夭。
唐粟慢慢用手捂住了臉。
他甩甩頭, 把那些想法都甩出去, 額頭貼在麵前的石桌上給自己降溫。
學校一般是八點上課, 七點多就會有人起床,唐粟本以為自己要等一個小時,結果剛坐了一會兒,學校的鐵門突然就嘎吱一聲被推開。
唐粟一扭頭,看見查爾斯正往這麵走,連忙站起來迎上去。
他剛想說話,就被人抱了個滿懷,手臂在旁邊僵直著愣了兩秒,才回抱過去。
“來了怎麼不叫我一聲。”查爾斯放開他,揉揉他的腦袋:“在外麵待了多久?身上這麼涼。”
“我剛來沒多久。”唐粟撓撓頭:“現在太早了,而且我之前也沒和你打過招呼,就先在外麵坐一會兒。”
查爾斯微微挑起眉,沒問他的來意,而是用手攬著他的肩膀:“這麼早你應該還沒吃早飯,我帶你去食堂。”
“你怎麼突然出來了。”唐粟問他。
“做夢夢見有個小男孩可憐兮兮的蹲在學校外麵。”查爾斯歎了口氣,那雙澄澈的藍眼睛裡卻盈滿笑意:“我當然得在他哭之前來把他領回家。”
“我才不會哭呢。”唐粟小聲嘟囔了一句。
而且他是坐在椅子上,哪裡是蹲著了。
早上的食堂人不算多,偶爾有幾個學生,看見查爾斯時都會停下來和他問好。唐粟走在他身邊,沐浴在各種好奇的目光中,稍微有些不自在。
“我聽說你前幾天和蜘蛛俠一起出去巡邏了。”查爾斯看出他的窘狀,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唐粟對談論這件事的興趣並不算高,他在窗口打了杯牛奶,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喝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隻巡邏了兩天不到,第二天我就因為失誤被小醜抓走了。”
“這不是你的錯。”查爾斯安慰他:“小醜如果想抓你,就算不失誤也躲不開。”
唐粟的眼睛裡浮現出大大的問號。
查爾斯忍不住笑起來,搓了把他額前烏黑柔順的卷毛:“小醜做事看似瘋狂,實際上思維縝密。”
“我知道。”唐粟嘬著牛奶。
早在他意識到小醜為了抓自己而調查過他的來曆時,就意識到對方並非全憑情緒做事。但因為如此,他才不明白小醜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用擔心。”查爾斯輕輕笑了一下,好似預料到什麼一般,安慰他:“不管他在預謀什麼,都不會成功的。”
唐粟點頭:“嗯,我相信大家一定會摧毀他的陰謀。”
他這麼說,查爾斯卻隻是淡淡的笑著。
吃完早飯,查爾斯把他領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才問他:“你遇到了什麼事嗎?”
其實就是在委婉的問他來這的原因。
唐粟連忙掏出口袋裡的小瓶子:“我和艾拉維要了這個,塗在頭上,很快就能重新長出茂密的頭發。”
查爾斯的眉梢一挑,從他手裡接過來,打量幾眼。
那是個巴掌大的瓶子,淡棕色,放在陽光下並不透光,稍微搖晃能夠感覺到裡麵濃稠的液體。
“我幫你塗上吧。”唐粟自告奮勇:“這個吸收很好,隻要抹上去就會被皮膚吸收,彆人看不出來的。”
他語速飛快,眼睛卻沒有看查爾斯。
查爾斯笑道:“好啊。”
他讓唐粟站到自己身邊,將手裡的瓶子遞給他:“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唐粟迭聲說,再從口袋裡掏掏,掏出一個一次性塑料手套。
抹上藥膏前,唐粟忍不住先伸手摸了摸查爾斯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