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不說。
顏知鳶簡單的說了在鎮山河見到淩霄道長的事情, 沒說夢中的怦然心動。長樂元君關注的總重點在“二月二十六,天狗食日”之上,和狐母相繼卜算一番。
長樂元君:“二月二十六確實會發生天狗食日……”
狐母:“……也就是後日, 長生會在後日動手?”
即使不確定, 也不能不防。
顏知鳶心裡想著:前生已經收集過一遍的原材料, 今生要得到就比較容易……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全部收集完畢。近日, 聽道長說,弓箭都已經打造好了。
長生不是妖、不是鬼、不是人、不是異獸, 祛除鬼怪的辦法對他沒用,克製妖魔的陣法對他的效果不佳。人類修士的手段用來對付他, 好比給猛獸撓癢癢,幾乎無法真的傷到他。
要拚妖力,要用真靈打鬥, 他融合的妖怪、異獸也不是吃素的。
要對付他,人海戰術沒什麼用。
……而且鎮山河的人不一定有他的人多。
這一副弓箭是紙鳶花費一生的時間才尋找到的克製長生的辦法, 她用過一次,卻因為曾經對大少爺有情而失敗。臨死之前, 她還覺得憑借著弓箭能殺死長生……顏知鳶相信她。
那一卷羊皮一直藏在陌家祠堂。
最近, 小陌已經取出來,由顏知鳶轉交給淩霄。鎮山河人才輩出, 一定能研究出其中缺失的部分……或者說是產生故意抹去的部分。
羽衣:“能算出地點嗎?”
大、延的國土麵積甚廣,長生要是在邊境弄出點動靜來,等他們知道消息的時候,什麼都完了。就算能趕過去, 大局已定。
長樂元君蹙著眉頭:“我試一試。”
這一卦卜到一半, 她竟然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師父!”
顏知鳶扶著她。
元君卜卦, 從來不強求。顏知鳶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要強行占卜一件事,以至於到達吐血的地步。
雖然對卜卦沒有天賦,在元君的潛移默化之下,顏知鳶還是知曉很多卜派的常識。
這種占卜時吐血的情況,有可能是強行窺探天機的反噬。也有可能是以占卜以損耗身體為前提,提高占卜準確性。
元君的情況是第二種。
狐母喂她吃了一枚藥。
活久了什麼都會一點。狐母會醫術,山上的妖精有身體不適的都會求她治病。
藥丸吃下去,長樂元君很快把氣理順,輕咳一聲說:“二月二十六,天狗食日。應天府,出天梯。”
九尾狐和小陌早就不打了。
桀驁不馴的九尾臉上罕見的出現凝重的神色,小陌沉默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雉雞害怕的發抖,眼裡又有火焰在燒。
最沉穩的居然是大竹,同樣的姿勢蹲著,注視著遠方——那是大芹村的方向。
這個時候,箱生叼著籃子回來了。聞到血腥味,轉頭看了長樂元君一眼。
顏知鳶接過籃子。
“我們得下山了。”
箱生吞掉精心挑選的雞肉,縮小身體纏在顏知鳶的手腕上。
……
和“長生”有關的任何信息,在鎮山河都能得到上層的重視。羽衣先一步離開,去找淩霄。
知道長樂元君的卜算結果,司長立刻請來卜派修士,對天狗食日的時間進行驗證。拋開長生的乾擾信息,僅是算天像就太簡單了。
從午時開始,至申時為止。應天府在白日裡是看不見太陽的。
一條條的指令發布下去。
沒過多久,鎮山河內幾乎就要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