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以來,尋找散布在各地的汲靈陣之餘,修士們也協助陣派在應天府外布下陣法。如今,要進一步的完善陣法。
由靈清領頭,帶走了一批人。
淩霄需要進宮一趟,修士的事情,在鎮山河內部就能有決斷。應天府是大、延人口最多的城池,百姓該怎麼安置,還需要聖人決斷。
最好能在天狗食日發生的時候,讓百姓都待在家中……可以在街巷中設防護陣法。
……
鎮山河臨時修建的大牢之中。
王舒窈和幾個修士守在門口。
他們今日領的是留守鎮山河,看管牢中大批被寄生者的任務。這個任務好壞參半,執行任務的修士心情大多都很複雜,王舒窈也是如此。
能看一看朋友固然好,可朋友的殼子裡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叫人難受。
“舒窈,你放我出去。我是被寄生沒錯,可我現在是清醒的……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去河裡摸魚的事情嗎?我為了救你,差點被淹死。”
“天天被關著,好好的人也憋瘋了。”
“王舒窈,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求求你了,讓我出去透個風吧!哪怕是在外麵待一刻鐘也好啊。”
王舒窈實在是受不了,黑著臉瞪他:“公良皓可沒有你這麼利索的舌頭。”
“公良皓”沉默了片刻,又開始喊:“舒舒、窈……我我、難受……好疼疼……”
王舒窈愣了一下,快步走過去。卻發現“公良皓”盤腿坐在地上,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嘴裡說:“你你你……以為為、他他……真的回來、來了?”
王舒窈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公良皓”嗤笑:“他已經被我吃掉了!吃得乾乾淨淨。”
王舒窈:“俺弄死你!”
旁邊的修士拉住她:“彆上當!咱們每天都有喂藥,能讓分、身無法繼續吞噬他們的魂魄。”
王舒窈走到門口,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每次來看守牢房,我都恨不得捂住耳朵,又害怕捂住耳朵。穿白衣服蓄胡子的是我爹,我怕他在自我意識出現的時候,想跟我說幾句話,我沒聽到……”
王舒窈安慰的拍了拍修士的肩膀。
“沒事的,隻要能殺死罪魁禍首,他們就能恢複過來……就能好起來。”
修士艱難地笑了笑:“你說得對。”
……
顏知鳶來到鎮山河的時候,鎮山河裡靜悄悄的。她拿著令牌從器派講學堂取出弓箭,拉弓試了試,覺得很稱手。等放下弓箭的時候,手心裡竟然全是汗水。
心情還是有點緊張……
隻要是功德身都可以射箭,並不是非我不可。羊皮卷的秘密,還沒有解開,我的前生和長生的糾葛太多,萬一又不成呢?
顏知鳶把不安說給長樂元君聽,比起孑然一身的紙鳶,她是有長輩可以傾訴的。
長樂元君:“你以為功德身很容易塑成嗎?要想獲得功德,得哪危險衝著哪去。就這,還得拚一拚運道。我這一生,見過的功德身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紙鳶,一個就是你。”
說來說去,其實隻有一個人。
顏知鳶的功德也是來自紙鳶。
“我身上還有功德嗎?”
不是用來封印長生,又用來讓二少爺轉世了。還有哇!
長樂元君:“自然是有的,隻是不像從前一般在白日裡都能和太陽爭輝。”
顏知鳶被師父的說法逗笑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練習弓箭……雖然之前也沒有放鬆過,但再練練也沒什麼不好。
一定要殺死長生。
她站在靶場上,懷著這樣的信念射出了一箭又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