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9032 字 4個月前

單人睡袋寬幅有限,即使完全鋪展開,也很難完全蓋住兩個人。商明寶好心好意,攥著向斐然的T恤說:“你彆睡這麼遠,後背蓋不到。”

向斐然隻將上半身意思性地往她那邊挨了一挨。

商明寶閉上眼睛準備睡了,醞釀了會兒,隻覺得他籠在她鼻尖的呼吸很熱,而她自己的也很熱。她有點想吞口水,可是不敢,因為黑夜裡一切都很寂靜,吞咽的聲音會很明顯。半上不下地忍了一會兒後,她開口,小小聲地說:“熱。”

向斐然隻好與她分開幾寸,問:“這樣呢?”

商明寶感受了會兒,說:“中間進風了。”

攤平了的羽絨睡袋很輕很輕,沒有那種四處壓實了的包裹感。

向斐然睡意全無,任她折騰,“你想怎麼樣?”

商明寶想了想:“我換件睡衣。”

她起身,也沒開燈,而是摸黑到了衣櫃處,憑印象和手感抓了條輕薄的絲質睡裙。

黑暗中,傳來她換衣物的窸窣聲。

過了會兒,床墊搖了一搖,她身體的香味比她更早地到了向斐然身邊。床很大,她屈膝跪爬了兩步,才掀開了睡袋。

“我換了件更涼快的。”商明寶很聰明地說,“你現在可以躺回來了。”

向斐然:“……”

他屏息,喉結滾動,卻不敢下咽。

商明寶見他沒動靜,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衣服:“手臂給我。”

向斐然睜開那雙狹長清明的雙眼,冷靜地說:“商明寶,你是真不管我死活。”

商明寶腦袋上冒出問號。雖然剛剛已經做過了很親密的事了,但她對男人的認知還是有限,不知道這個年紀的男人有著怎樣血氣方剛又不講理的生理反應。她是他放在夢裡的女孩子,此刻穿這麼清涼跟他躺在一起,根本就是蹭一蹭皮膚就會上火,聞一聞呼吸都能立旗,而她對此居然一無所知,還一派天真純潔地邀請他共同抵禦寒冷。

他不需要抵禦寒冷,他現在比較需要洗冷水澡,或者去陽台上再凍一凍。

在商明寶好心的堅持下,向斐然還是伸出了手臂,壓抑著自己的滿心鬼胎,讓她枕進了懷裡。

……奇怪,都穿這麼涼快了,怎麼睡了沒十分鐘,又覺得熱得透不過氣了?

商明寶覺得燥熱難擋,在他懷裡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下姿勢。隻是剛動了一下,就被向斐然摁住:“彆亂動。”

商明寶不聽他,將膝蓋屈了一屈——即使隻是隔著運動褲蹭到了大腿,向斐然也覺得身體哪處緊了一緊。他眉心低壓,深深地閉了閉眼。

這還沒完。商明寶突然將手掌貼到了他手臂上,感受了會兒,問:“斐然哥哥,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她回憶了一下,向斐然今晚上似乎確實都在冷冷熱熱地交替著。

向斐然被她冷不丁一碰,猝不及防地倒抽了半口氣——屏住了,忍了一會,化為克製灼熱的一息,緩緩地歎儘了後

,才稍稍低下了點頭,說:“你到底睡不睡?”

商明寶抿了抿唇:“你身體好熱,我睡不著。”

向斐然抽出手臂翻身下床——全程不帶一絲拖泥帶水:“衝個澡。”

他以極快的速度洗了會涼水澡,帶著一身與冬夜不符的冷氣回到她身邊。這回商明寶安分了,枕著他手臂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說:“晚安。”

實在很困,心思一沉靜下來後,睡意便無孔不入席卷而來。她沒幾分鐘就睡著了,呼吸平穩綿長,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給向斐然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實在走投無路,向斐然開始在心裡默寫植物的拉丁學名。

不知道淩晨幾點,商明寶被熱醒。她第一時間並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全然忘了自己在冬季。後背出了很多汗,吸著絲質睡衣貼在皮膚上。她睜開眼,在一團混沌的黑暗中清醒了會兒,緩緩地意識到了不對勁——腿、腿縫間的……

是什麼?

即使隔著運動褲有一定厚度的料質,她也感到了相當的熱度和……分量。

身後的呼吸明明很寧靜,就連兩隻手也十分紳士守己,一隻手墊在她頸下,另一隻手則自然地搭在她腰間。

要怪隻能怪,他們的身量太貼合,抱起來是嚴絲合縫地正正好好。

商明寶一動也不敢動,隻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下——她怕自己一動,就把向斐然吵醒了。

一雙眼睛瞪得很大。

這就是談戀愛嗎?她發出哲學的、靈魂的拷問。談戀愛是要做這些事的!不行不行,雖然平時追星衝浪的她“熟能生巧”、頭頭是道、略懂略懂,但一旦真需要親身上陣,她就立刻被打回了葉公好龍的原形——

這種事情,還是看彆人搞搞就好……來不了來不了,來不了一點!

一片緊張中,商明寶沒注意到身後的呼吸凝了一凝——

向斐然也醒了過來,但不是被商明寶弄醒的,而是因為充血緊繃的感覺太反人類,直接將他從睡夢中拽了出來。

向斐然也完全無暇發現懷裡這具軀體的僵硬,深深地吸了口氣後,他將手從商明寶的腰間輕輕抬走。

斐然哥哥醒了!

商明寶唰地一下閉上眼,每個毛孔都熱得燥得發癢,體表像是燒著了一般。

在她高懸不下的忐忑中,向斐然將枕著她的那隻胳膊抽動。他既要抽出,又要防止吵醒她,因此動作行進得很緩慢。

床很軟,吃力道——向斐然不可避免地借助腰腹核心。

一下很輕很輕的前頂,破開了上下兩團溫熱、沉甸甸的腿肉。

這隻是毫無力道的一下意外,但帶來的力量比想象中更有穿透力,不是漣漪,也不是水紋,而是帶力度的溫泉水湧,柔蕩著,直接送到了商明寶的身體深處。

她隻覺得脊心一酥,用力抿住唇,才抵抗住了那一聲本能的輕哼。

向斐然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或者說,比她更糟糕。

脊心

躥起電流,從尾椎一直襲到了大腦皮層,帶給他近乎失重的快感。甚至想,要不要直接做了。但這個不負責任的想法隻在他腦子裡閃了一秒,就被他狠狠壓了回去。

他終於順利地將手臂抽了出來,輕輕地、劫後餘生般地舒了口氣,繼而毫不留戀地起身。

這覺是他媽的睡不了了。

他走到客廳,抽起茶幾上的煙盒。怕推拉玻璃門的聲響吵醒商明寶,他這次走進了浴室,在洗手台邊抽了一支煙。

鍍鉻水龍頭裡流出冷水,將跌落的煙灰衝進下水道。向斐然看了會兒,接了幾捧冷水潑臉,繼而兩手撐著洗手台,從鏡子裡眯眼打量著自己,充滿了一股抽離的陌生與探究。

被鏡子倒映出的男人的臉,清絕骨相分毫未改,但被水流淌過下巴與喉結時,眼裡卻有了此前從未有過的欲色。這種欲色被他用理智壓了下去,像怪物被潛回了黑色深淵,壓抑著、躁動著,攪起一層令人無法看清的晦沉。

他從來都無欲無求、平靜凝練的雙眼,成為了欲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