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兒那仨人?”
“嗯啊!”
因著靈晨坐下,隻跟身前的麻袋齊平,前頭的人冷不丁回頭,隻能看到麻袋攥起來得口子,瞅不見人。
故,靈晨看的到人家,人家卻不一定看得到他們。
想起昨兒那女孩口無遮攔的話,靈晨悶悶不樂,“真討厭@!”
怎麼就又跟他們碰到一塊兒了。
張天民對踩他媳婦兒痛腳的女孩兒和縱容的另外倆人,也買啥好感,心裡甚至有些厭惡,隻是到底是成年人,心思深,對著閨女小聲道:
:“不管他們,反正下了車,就不見麵了,管他們呢?”
都是不認識的人,費那心思都不值!
靈晨也就是嘴裡叨叨幾句,跟她爸嘟囔一回,也就不理會了。
車上晃著,最容易犯困。
偏夾在兩人中間的張玲子精神的不得了,臉上發白,一點兒看不出一夜不睡的模樣兒來。
就是這樣才愁人。
眼瞅著拽著人不下十來回了,快要哄不住了。
靈晨又低頭翻紙包,打開遞到她媽跟前,一顆顆指甲蓋兒大小的乳白色小糖塊,小小巧巧的,看著就好看,更彆說聞著還有一股子奶香味兒。
張玲子當即就下手了,靈晨也不攔著,全都給了去,反正這就是給她消磨時間的。
張天民頂著張玲子瞪眼,往嘴裡丟了顆,含含糊糊的問靈晨,
“這還是你做的吧?都啥時候?往常我看見你往你弟們手裡塞糖,他們還都說是你自個兒做的,我還當他們瞎說,嘖——閨女,你還有這手藝呢?”
靈晨手搭在麻袋上頭,懶懶的歪著腦袋,
“嗯,老爹愛吃點兒甜的,外頭買的太硬了,老爹牙口不好,山上不是有甜菜麼?沒事兒時候我就試著熬糖,弄壞了幾回,後來好歹能吃了,做熟了覺得也不難,老爹說比外頭買的還好吃,我想著自己家裡做的也乾淨,平時有空做了,給老爹和興盛興放他們當零嘴,也挺不錯的。”
張天民砸吧幾下,覺摸著味兒,
“這奶味?你加羊奶了?”
靈晨昏昏欲睡,還不忘回道:“嗯,王嬸兒家裡不是有母羊,我拿一碗肉換了一鍋羊奶,除了做奶餅子,就是做成奶糖了。”|
張天民看著閨女兒,真是驚奇的不得了。他是知道他閨女能乾,可今兒才知道,她得能乾到這份兒上。
也是平常不住一塊兒,還是他這當爸的不稱職。
要不是家裡沒有,孩子也不能啥都會乾!
想著,嘴裡的甜味兒也覺不出來了。悶悶的嚼碎咽下,張天民瞅著靈晨直打架的眼皮子,拍拍她腦袋,
“睡吧,我看著你媽,到了叫你。”
夜裡操著心,還真沒睡好。靈晨模模糊糊的應了聲,頭一歪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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