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荀澤當真在工地裡紮根下來, 乾活不說, 還當起監工的活兒, 跟著一群工人吃喝, 一點兒嬌氣公子哥的模樣兒都沒有, 看的靈晨想找個理由把人趕走都不行。
尤其,沒回見了她笑的那叫一個憨厚殷勤,滿滿的討好不是瞎的都能看的出來,靈晨跟前半點兒平時的精明強乾的影子都沒有。
晉殊看了也不禁感慨,這小子對靈晨還真是沒的說——
就是有一點兒 , 沒回見他就沒個好臉色, 背對著靈晨時候,總是千方百計的瞅著空拿白眼翻他, 逮著靈晨忙彆的不在時候,瞪著眼衝著他就是一通威脅,
“離我妹妹遠點兒,她還小呢,你都老菜幫子了整天往我妹身邊兒湊,差了多少歲你心裡沒數啊,羞不羞啊你?”
晉殊自認是好涵養, 輕易不怎麼生氣,就是有也不會露在麵上, 這從他八歲起就練成的本事兒,這回算是破功了,臉上僵硬了一瞬, 眯著眼看著顧荀澤,心裡都快要氣炸了,什麼老菜幫子?麵上卻勾了勾唇角,溫和的笑道:
“彆急著叫妹妹,靈晨沒鬆口,都是沒影兒的事兒。”
顧荀澤義憤填膺,“陰險小人!”竟然威脅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晉殊修身長立,雙手插在口袋裡,悠悠閒閒的模樣兒,淡淡的笑望著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小朋友就是氣性大,彆急著下結論,回去問問你奶奶?”
這小子怎麼一見靈晨的事兒,就跟炸了毛的獅子似的,腦子都不樂意動了,靈晨後頭那麼一尊大佛,當豐女士是擺設啊?
顧荀澤當下顧不上了,在他眼裡晉殊就是個心眼多的跟篩子,對靈晨動機不純,癡心妄想的小人,指著他一下子跳起來,
“我妹比我還小呢?她比小朋友還小朋友呢,你可記清楚了。”
晉殊額角青筋忍不住蹦了蹦,深吸口氣,今天真是反常了,跟個半大小子有什麼好計較的,都不帶腦子的,一揮手,轉身,
“等靈晨認了你再說吧!”
沒說的是,就是認了,你小子敢上趟的管七管八的說道沒完,靈晨先得跟你沒完,其他的——還早著呢!
年紀有時候真是硬傷,顧荀澤氣的跳腳,可對著晉殊,打是打不過,隻得後頭蹦著跳腳,扯著喉嚨發狠,
“姓晉的,我跟你沒完,你等著,我會看著你的。”
絕對看好靈晨,不能讓天真單純的妹妹吃虧嘍!
晉殊頭也不回,心裡自有一股子悶氣直往上竄,偏他還不能顯出來,誰讓他現在是有點兒居心不良,有那麼一點兒心虛理虧,不讓人家親哥說兩句能怎麼著?
老菜幫子?晉殊正了正眼鏡,明明是青年才俊,年華正好?
什麼眼神啊他!
靈晨半點兒不知道這倆人官司,隻因人家倆吵架瞪眼都是背著她的,隻是後頭兩天,靈晨總忍不住瞥啊瞥的,往晉殊身上瞄,看著人挺直的身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手臂,小聲打聽:
“你沒事兒吧?”
晉殊雙手插兜裡,一派閒適的帶著靈晨買蛋糕,她饞這個了。
“怎麼了?”
靈晨指著他粉色襯衣,發笑:“怎麼突然喜歡鮮嫩的顏色?你不是非黑即白麼?”
這人衣裳就這倆色,認識幾年其他顏色衣裳看過的一隻手數的過來。
晉殊混不當一回事兒的接過裝蛋糕的盒子,溫和的笑模樣兒,很是坦然的說道:
“閒著沒事,偶爾換一換就當換個心情,嗯……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你是不是發病了?
靈晨訕訕笑了兩聲,迎著晉殊看似溫和的目光,毫不遲疑的點頭,誠懇的給予肯定,
“好極了,主要是人長得好氣質好,穿什麼都好看,這麼一換……原來看著跟大學生似的,現在嘛……”
晉殊細長眼睛微微眯起,笑的越發和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