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璽一步步向他逼近,而他卻無處可逃,也無力逃跑。
當下顎被人用力的捏緊,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眼前這個眼神充滿殺氣的男人,就像是已經伸出爪牙即將撲向獵物的野獸。
而他就是那個獵物。
他沒想到段璽居然如此的敏銳,隻是短短的接觸,就察覺到不對勁。
“我確實忘記了很多事情,但若真要說我虧欠了段門主,那恐怕是沒有。況且你我本就不死不休,何來欠不欠一說?”
衛臨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儘量讓它聽起來平靜些許。穿過來之前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怕相比較一般人冷靜,當麵對死亡的威脅時,也本能的會感到害怕。
“忘了?”
段璽嗤笑一聲,丟下一個炸彈,直接把衛臨炸得三觀俱裂。
“衛穀主睡了我還想借著記憶混亂不負責,那我可不同意啊。”
衛臨金色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不知為何,他心裡一股子邪氣升騰而起,脫口而出一句:“你放屁!”
他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生氣,估計是原主殘餘的意念左右了他的情緒。
“我放屁?”段璽捏著他下顎指腹狠狠地摩挲著,動作曖昧,眼神卻越發凜冽:“要我幫穀主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衛臨呼吸一頓,段璽的態度太過篤定,根本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反派真的和男主滾了床單?所以男主和反派,到底是誰攻了誰?
衛臨眼神微妙的瞅了段璽一眼,這個邪肆又張揚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下麵的,可原主那日天日地的性格,也不可能屈居人下。
他眸光微閃了一下,現在他才是故事其中的一個主角,該頭疼的也是他。
他抿著唇:“那麼段門主是想要如何?”
這男主要殺就殺,為什麼那麼多廢話?他身上真的很疼。
“我早已是強弩之末,段門主不可能看不出來,要殺要剮煩請痛快些。”
“殺你?”段璽嗤笑一聲,伸手解開他臉上戴著的猙獰鬼麵。
因為常年戴著麵具,衛臨的臉頰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白嫩,又因為身上的疼痛,泛著病態的蒼白。
段璽的指腹緩緩上移,落在他淡色的薄唇上,輕輕碾壓撫摸著,嗓音低啞沉穩。
“我可舍不得殺你啊,畢竟我對你的身體還是很滿意的。”
這是要拿他當臠.寵!這種情況,對於原主而言,可比殺了他更為折辱。
衛臨金色的瞳孔瞬間顏色加深,心底那股煩躁讓他喉嚨一陣腥甜,他強壓著怒火直視著段璽:“你休想!”
無論原主會不會為了活下去而接受這種結果,以衛臨他自身的驕傲,都絕不可能為了苟活而出賣自己的肉·體。
段璽傾身將他囚禁在座椅之中,在他耳旁輕聲笑道:“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現在的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此的脆弱又無能,就像一隻美麗的玩偶,一舉一動都隻能被提線的弄偶人操控著。
衛臨倒吸一口氣,再也壓抑不住了,他隻覺得有腥甜的鐵鏽味充斥了口腔,然後眼前一黑,意識再次歸於黑暗。
座椅上的人軟軟的倒下,段璽眼疾手快的伸手將人扶住,讓他靠著自己的臂彎。
懷裡的人臉色蒼白如紙,肌膚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秀氣的眉峰緊鎖,即便是在深度昏迷中也不得安寧,整個人透明得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他收起了臉上的惡劣,神色莫名的凝視著衛臨的睡顏,半晌輕輕呢喃了一句:“高傲如你,竟也有會這麼脆弱的時候,倒真令人驚訝。”
懷裡的人墨黑如綢緞的青絲披散著,虛軟無力的依靠著他的胸膛,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蝴蝶,脆弱到一捏就碎。
修長白皙的脖頸毫無防備的暴露在他這個死敵眼前,盈盈一握到一掌都握不滿。
段璽輕輕摩挲著指尖下鼓動的脈搏,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輕易折斷這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的脖頸。
墨黑的眼眸越發暗沉,深邃如引人墮落的深淵,他終是沒有下手,而是將衛臨攔腰抱起。
被摘除的鬼麵順著他起身的動作掉落在地上,他側目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抱著衛臨走了出去。
殿門之外,他的手下焦急的等待著,直到看見他出來,臉上神情放鬆了片刻,但當看見他懷裡還抱著一個人時,頓時神色複雜。
“門主?”青衣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段璽沒有跟他們解釋,也沒必要。他徑直從青衣男子身旁走過,當要擦肩而過時,他頓住了腳步。
“鬼穀穀主已死,這座空穀,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