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1 / 1)

在兩個狼狽為奸的人合夥忽悠下, 衛臨暫時被騙了過去。段璽覺得衛臨已經沒那麼虛弱了,一直將人放在殷長瀾這裡也不是那麼恰當,正午時便提出要將衛臨帶回摘星穀。殷長瀾自然求之不得, 他看得出衛臨心裡還存著疑惑,怕再與衛臨相處下去, 可能會被識破謊言,到時候不好收場。他特彆爽快的說:“帶回去也好,我這兒簡陋地方也小,確實不適合他休養。”他說著沉吟了片刻,將出去采藥的藥童賣了。他對段璽說:“若是還有什麼不適, 讓藥童來通知我便是。”說完不忘叮囑段璽要注意的事項, 然後貼心的將兩人送出了庭院。衛臨看著庭院外的竹籬笆門被關緊,抿抿唇。那麼急切的將他送走,這兩個人果然是瞞了他什麼事吧?他抬眸看了眼身旁的段璽,後者絲毫不見心虛,甚至揶揄著說:“摘星穀離這裡可不近, 你走得了那麼遠嗎?要不我抱你回去?”衛臨收回視線, 冷漠的婉拒:“不用, 你喚追風來載我回去就成。”段璽:“……”他突然有點後悔將那一家三口狼都打包帶回天門了。最後衛臨還是被追風馱回的摘星穀。小天狼被衛臨取名叫躡雲, 衛臨見到它時,它正病懨懨的趴在院門外, 眼巴巴的望著摘星穀入口的方向。當看見衛臨的那一刻, 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氣的躡雲瞬間回光返照,邁著四根小短腿屁顛顛的衝了出去。因為太矮,它試圖跳上追風的背上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急得繞著自家老爹的大長腿轉圈圈。追風眯眼撇了它一眼,覺得它礙手礙腳, 用尾巴將它卷起來扔到了背上。衛臨伸手將半空中懵逼的小天狼接住,被抱進臂彎後,鬨騰的躡雲終於老實了,同時興奮得嗷嗷叫,尾巴幾乎要搖上天去。一旁的段璽看著覺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躡雲的腦袋瓜子,然後被小天狼凶巴巴的張嘴咬了一口。段璽反應快,在被咬上手指之前先縮了回去,小天狼咬了個寂寞,憤憤的吭嘰了一聲,往衛臨懷裡縮了縮討安慰。段璽搖搖頭打趣道:“這小狼崽子對我凶巴巴的,對你倒是諂媚得不得了。”衛臨撇他一眼,涼涼的補了一刀:“討厭你不是很正常?你確實不討喜。”段璽氣樂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回到摘星穀,衛臨的生活節奏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彆,喝過湯藥以後便困乏了。隻是這一次身旁多了追風和逐月守著,小天狼躡雲直接霸占了他的懷抱,跟著睡得很香。今日的天氣不錯,深秋的太陽不算熱,拂過的微風已經開始帶著一絲寒涼。段璽看著衛臨睡熟,起身回房內抱了一床薄毯來給他披上掖好。整理被角時,指尖不小心掃到他微微隆起的腹部,段璽的雙手頓時僵硬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確定衛臨不會半途醒過來,終於忍不住將手掌輕輕的覆了上去。衛臨看起來瘦,但其實身上有著一層漂亮又肌理分明的肌肉,腹肌雖然不是很誇張,但也有六塊。作為一個曾經撫摸親吻過那些腹肌的人,段璽很清楚每一寸的觸感。冰冷卻很有彈性,又如最上等的綢緞般順滑細膩。可能是因為懷孕,又隔著薄毯和衣料,段璽摸到的隻剩下軟綿綿的觸感,像極了凡人研究出來的名叫棉花糖的一種吃食。想到這麼細瘦的腰肢裡孕育著他和衛臨的孩子,段璽心裡盈滿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忍不住想結合他和衛臨血脈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是帥氣男孩子還是可愛漂亮的女孩子?這些他都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將來這孩子一定也會像他和衛臨一樣,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半妖。段璽胡思亂想之際,似乎是姿勢不是那麼舒服,熟睡的人動了動,他立刻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迅速的縮回手。他站起身遙望遠方,假裝剛才無事發生,隻是悄悄上揚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一旁旁觀了全程的追風和逐月茫然的看著他在那傻笑,然後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追風掂了掂前爪,無聲的嗷了一下:〔這個討厭的半妖怎麼突然傻了吧唧的?〕逐月橫它一眼,哼了一聲:〔當初我懷你崽的時候,你天天都是這個傻了吧唧的樣子,怎麼好意思嘲笑彆的妖?〕追風:〔……媳婦,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逐月翻了個白眼,不理它。院落裡徐徐細風拂過,卷動樹葉沙沙輕響,安睡的人睡得很沉,沒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段璽就坐在他旁邊打坐入定,一時之間,畫麵歲月靜好。原本預計好會是第二天才到的溫煜一行人,晚膳的時間就提前抵達了。收到消息時,段璽正陪衛臨吃晚飯。天一跪在他麵前稟告時,他略微驚訝的抬頭:“這麼快就到了?”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他還沒來得及跟師叔串通,不能讓衛臨那麼早見到師叔。“我師叔他……”他剛準備好說辭,開了個話頭,就見衛臨不緊不慢的擦著嘴,打斷他道:“如今已經那麼晚了,溫醫聖一路趕回來想必已經很累了,今晚我便不叨擾他了。”他的病還沒到馬上一命嗚呼的地步,還不至於那麼急切的就將人尋來給自己看病。況且無論是出於尊重還是有求於人,他都該在溫煜休整好了以後,親自登門拜訪才是。段璽心中暗道正中下懷,臉上卻凝重的點頭附和:“如此便等明日我帶你過去找師叔吧。”衛臨淡淡的應了一聲:“嗯。”之後衛臨還要泡藥浴,兩人快速的解決了晚膳,被殷長瀾賣了的藥童適時出現在身後。“夫人,藥浴已經準備好了。”衛臨點頭應了聲,然後向段璽道:“我要去洗漱沐浴了,段門主自便吧。”段璽眸光微閃,抿抿唇道:“好。”衛臨被藥童領著去了洗浴室,客堂裡的段璽望了眼窗外的月色,衛臨最快也要一個時辰才會出來,此時正是去與師叔串通台詞的好時機。他吩咐天一:“你在這裡看好夫人,我去去就回。”天一拱手作稽道:“是,門主!”段璽向他問清楚溫煜在哪以後,放心的走了。飛雲殿內,溫煜已經熬不住了,一路風塵仆仆又被追殺了好幾天,他感覺自己一身骨頭都要被折騰碎了。他直接癱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一副累得丟了三魂七魄的樣子。殷長瀾瞧他那樣忍不住搖搖頭,十分自覺的上前去給他錘肩捏背。溫煜頓時舒坦了,十分欣慰的拍拍他手背,感歎一句:“還是我徒弟孝順。”說著撇撇嘴,十分嫌棄的繼續道:“一點也不像那個段小鳥,我回來那麼久了還陪著媳婦不來看看我這個長輩,太不像話了。”殷長瀾和楚敬雲同時嘴角微微抽搐,哪還不知道他又想鬨些幺蛾子出來了?“瞧我一把老骨頭,為了他這個媳婦差點沒被折了,他一點也不關心我就罷了,連來看一眼都懶得,跟他師父那個沒良心的一模一樣。”溫煜說到後麵委屈得噘嘴。殷長瀾瞧了眼自家師父比自己還顯年輕稚嫩的娃娃臉,忍不住扶著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早晚有一天,他不是死在天劫上,而是被師父氣死的。“師叔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師侄這不是來看您老人家了”段璽剛走進外殿,就聽到溫煜中氣十足的數落著自己的不是。他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忍不住失笑。他估計要是自己再不出現,明個師叔能給他列出個百八十條罪名來。他趕緊加快了腳步走進了殿內,朝那個氣鼓鼓的瞪著杏眼的少年道:“師叔,許久不見,您又年輕了。”溫煜築基得早,十六歲便築基容顏永駐了,平常最討厭彆人拿他臉嫩來說事兒。但他對段璽這個看著長大的師侄卻很包容,隻是撇開臉哼了一聲:“我還道是你忘了有我這麼個師叔呢。”段璽深知他那古怪的脾氣,其實不算多壞,仔細哄哄就好了。他讓一旁侯著的門人沏了一壺好茶來,親自斟了一杯,半弓著腰雙手遞到溫煜麵前:“師叔喝口茶,消消氣吧。”溫煜起先還端著,但他也不是真的要為難段璽,隻是鬨鬨小脾氣和後輩開開玩笑。段璽已經那麼誠懇他,他還鬨騰那就是給人難堪了。他接過茶,笑眯眯的說:“好了,既然你都認錯了,師叔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原諒你了。”他吹了一下熱茶,待涼了一點後湊到嘴邊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喝下去,就聽段璽說:“明日衛臨會親自上門拜訪,以前的恩怨都是誤會一場,師叔還請不要太過為難他。”溫煜愣了一下,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師叔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段璽放心了,接下來才是丟下一個王炸。“明日師叔替衛臨診脈,若是診到他懷孕了,還請師叔不要說出來,他還不知道這事。”“你說什麼!”溫煜嚇得手一抖,茶杯從他手裡滑落下去,一杯熱茶全倒在了身上。“師父!”“師叔。”段璽和殷長瀾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隻顧著關心溫煜 ,卻沒看見一直充當透明人的楚敬雲差點捏碎了手裡握著的劍柄。身上濕黏黏的感覺讓人不是很舒服,溫煜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他騰地站起,揪著段璽的衣領吼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能耐了啊?人命都搞出來了,還現在才告訴我!”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窩是帥帥噠藍孩子!PS:三更要晚一點,通宵卡文,一摸腦門,離禿不遠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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