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璽往前邁出半步,但衝動隻是一瞬間,尚要顧全大局的他選擇了忍耐。
不能讓衛臨身份暴露了,不說刑思明那邊,便是衛臨的那些仇人,沒有一個不想要了他的命。
溫煜瞧一眼段璽陰晴不定的臉色,又看向那一行四人,問段璽:“最前頭那個小胖子是誰?我總覺得有點熟悉。”
談不上哪裡眼熟,就是覺得自己應當認識他。
段璽捏緊的拳頭驀然鬆開,幽幽道:“我夫人,師叔哪能不熟悉?”
看熱鬨的修士並不少,段璽沒有直接說衛臨的名字,而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溫煜一臉詫異的死盯著和衛臨原貌完全不沾邊的小胖子,伸出手指了指:“衛……”
剛開話頭,像是想起什麼,他立刻憋了回去,然後訕訕的縮回手,感慨道:“這也差太遠了吧。”
這易容術真厲害,改天他要去研究研究。
一直將一縷神識留在段璽身旁考量的白虎:“……”
等朱雀恢複了神智,他該好好請教一下朱雀,她教出來的什麼好兒子
兀自查探秘境的衛臨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一不小心將醫修第一人拐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彼岸花花海一望無際,有枝無葉的紅花依舊隨風擺動,入目看去一幅歲月靜好與世無爭。
原文之中並未提及秘境內部情況,便是衛臨也是兩眼一抹黑。
從進來以後這片花海就沒變過,秘境不可能就是這片花海,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這是一個幻境。”
鯤鵬彎腰扯了一朵彼岸花,還未等他直起身,手裡的花卻化作一灘血水,從掌心到指縫流淌了下去。
血水濺到地上浸入泥土裡,不過一息又長出一朵豔麗的紅花。
除了衛臨這邊,陸陸續續也有人察覺到了不對。
“想要離開這裡進入真正的秘境,隻怕得先找出幻境的陣眼才行。”
說著話時,視線餘光撇到段璽與他的門人正低著頭看著地麵的花海,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想必是與他有著同樣的想法。
衛臨對陣法並不精通,但他很清楚一點,一個幻境最主要的核心便是它的陣眼,陣眼需要耗費極大的靈氣來維持幻境,那麼這個空間裡,靈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必然就是陣眼所在。
整個秘境裡沒有人能比鯤鵬神識更為強悍,他低聲對鯤鵬耳語道:“找靈氣最濃鬱的地方。”
鯤鵬恍然大悟,無需他過多解釋,立刻閉上雙眼,將神識外放出去。
神識能感應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尤其是無色無味又無實體的靈氣。
鯤鵬強悍無匹的神識瞬間將整個花海覆蓋,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包括沒一朵花搖擺的軌跡,以及縹緲無蹤的氣流,無一能逃得過他神識的感應。
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指向東南角道:“在那裡。”
三人目光立刻鎖定那方向,絲毫沒有懷疑鯤鵬會不會感應錯誤,直接動身走了過去。
鯤鵬帶著三人走過大半個花海,沿途沒有不識趣的修士攔路。其一是那四人之中,作為的領導人物的小胖子似乎與天門關係匪淺,若是輕易出手,恐怕要遭天門報複。其二便是是察覺到他們不好惹。
而段璽也確實如他們所想那般,銳利如鷹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衛臨,大有誰敢跟衛臨動手,他便一把真火燒了那人的意味。
另一方,太衡宗的人一直在花海一處獨善其身,即沒有出手除掉任何敵人,又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探索花海。
刑思明負手而立著,目光眺望著遠處,就像他隻是帶宗門弟子來遊曆一般,萬事不管,隻負責看好自己宗門的弟子。
鯤鵬尋著感應停了下來,他的腳下,是一株半枯萎奄奄一息的彼岸花,顯得與周圍簇擁著它開得茂盛豔麗的花格格不入。
鯤鵬指向它:“就在這株花下麵。”
衛臨不疑有他,立刻讓九鳳將那花底下的泥土刨開。
暗中觀察的眾人紛紛意識到衛臨他們是發現了端倪,但卻沒一個人敢輕舉妄動。無外乎是想著無論陣眼是真是假,由著衛臨幾人去試險。若為真,他們便也跟著漁翁得利,若為假,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隨著紅褐色的泥土被刨開,原本絲絲縷縷流淌在泥土裡的紅黑色液體漸漸彙聚成一個小血池。
泥土和液體染得手掌一片赤紅,還散發出又腥又臭的惡臭氣。
衛臨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免得等會兒被熏吐了。九鳳絲倒是毫不嫌臟,握著匕首刨坑的速度越快,當匕首尖端好像紮到什麼時,原本寧靜安詳的花海突然躁動了起來。
無數的彼岸花瘋狂擺動,尖銳淒厲的沙沙聲刺得人耳鳴目眩。
濕潤泥濘的泥土開始不安的翻動,有心細敏銳的人發現有無數白骨探出泥土,僵硬的彎曲攀附在地麵上,似乎下一秒就會從地麵爬出一具具行屍惡鬼。
九鳳咬著牙用力拔匕首,匕首卻像是被什麼咬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埋在土裡的行屍走肉不過幾息時間就探出了一半的身體,繼續拖延下去恐怕避免不了一場惡戰。衛臨沉聲喝了一聲:“快!”
九鳳立刻加重了力道,甚至用上了被打壓得退散了一大半的神力,終於將深埋在土裡的東西連根拔起。
那是一顆血紅色的半透明水晶頭骨,匕首之所以拔不出來,是因為被頭骨死死的咬住了刀尖。
頭骨脫離了地麵後瞬間化成飛灰,不等所有人做出準備,整個幻境地動山搖,搖搖欲墜。
作者有話要說: 段璽:定情信物都給你了,夫人的回禮呢?
衛臨:……
果然還是應該要趁著沒在一起,先殺夫證道為好。
PS:彆人過著浪漫的七夕,我卻加班到十一點,氣哭
祝小可愛們七夕快樂〔七夕都過了啊喂!〕
崽崽:2〔氣呼呼.JPG〕〔沒出場就算了,還要被耙耙和爹爹秀一臉,就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