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1 / 2)

修仙界一直有無數關於鬼穀的傳聞, 隻是還未來得及一探真假,這神秘的鬼穀卻被一場大火燒毀,無數修士心中惋惜。

世人皆知鬼穀, 卻不知他們所知的鬼穀是假, 而真的鬼穀卻一直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鯤鵬淩空站在天上, 呼嘯的罡風吹刮得衣袍獵獵作響, 及腰的長發如狂舞的墨蛇。

他雖被封印了幾千年, 但出來以後很快就將如今的修仙界摸得一清二楚。

上古洪荒隕滅之後聖人不存,無數大妖隕落, 十不存一。整個洪荒之境幾乎成了一片死地,天道將其與修仙界破開。就似凡俗界與修仙界之間的壁壘一般, 唯有從連接兩界的入口,才能進入洪荒遺址。

徹底分開兩界之後,唯一的入口亦被天道截斷, 殘餘下來的洪荒遺脈被迫留在修仙界。

洪荒妖族落魄至此,天道仍趕儘殺絕,絲毫不給妖族一絲生機。分開修仙界與洪荒以後,又設立修為壓製。修仙界之內修為最高的便隻有渡劫時自行兵解的散仙, 其下依次為渡劫、化神、元嬰、金丹、築基以及練氣。

早已是準聖修為的鯤鵬,被困幾千年以後重返這修仙界,也日漸被壓得修為跌落。

準聖境界猶在,卻無法發揮原本實力的百分之一。

明白這一點以後,鯤鵬倒是清楚了如今洪荒遺脈的境地到底差到了什麼地步, 又理解為何衛臨如此的瘋了。

妖族渾身是寶, 哪怕是一根毫發一滴血液也能練成靈寶,又通通被壓製了修為,無疑就是一群抱著金磚走在鬨市的兒童, 可任人宰割。

鯤鵬問他身旁的白虎:“你們這鬼穀竟是在?這倒是很膽大。”

九鳳並未與他們一同回來,而是想辦法潛入了太衡宗,目前正想著辦法接近天上的衡奇峰。

白虎聞言點了點頭:“鬼穀便在這十萬大山之內。”

修真界之內,有一座名曰太華的山脈,位於中洲與靈洲的交界,延綿數萬裡,其山峰不知幾何,世人又稱其十萬大山。

刑思明費儘了心思也遍尋不得的鬼穀,便隱匿在這十萬大山之中。

誰又能想到,鬼穀竟就在太衡宗的地盤裡,眼皮子底下呢?

三月初雖已經是初春,可冬季的凜冽寒意仍在肆虐。放眼望去,眼前連綿不斷的奇絕峰巒仍覆蓋著皚皚白雪,凜冽的寒氣自四麵八方拂來,若非在場的都是妖修不懼嚴寒,隻怕早已凍得瑟瑟發抖。

鯤鵬似是想起了什麼,將手中抱著的呈瑰麗寶石紅的蛋塞進懷裡,未了裹好了衣襟,低聲呢喃道:“可不能把吾乾兒子給凍壞了。”

早產又未破殼的小幼崽可不似他們這般皮糙肉厚,挨得住凍。

白虎眼角餘光瞥見他的動作,抿抿唇,不知該不該提醒鯤鵬,以他的輩分,小少穀主該叫他一聲祖爺爺。

這收為乾兒子,可就差了了好幾輩了。

兀自沉浸在不能凍到乾兒子的想法之中的鯤鵬,可並未想這麼多。

“我們走吧。”

他還惦記著衛臨答應過給他的白澤的長生牌。

白虎眉頭微動,最終還是沒多事提醒。

越過百萬奇峰,隱世的山穀之內一片生機盎然,無數品種不同的花兒爭相開放,花叢之中趴伏著幾隻外形奇異,閉眼打盹的妖族幼崽。

空曠的山穀平地上錯落有致的矗立著數十間竹屋,簡易卻不失雅致。

鯤鵬邊走邊打量著這裡,整個山穀寧靜舒適,與他想象之中倒是彆無二致。

山穀的中心,是一個寬餘數十丈的小湖,偶爾可見有水族幼崽在水中穿梭跳躍。岸邊趴伏著一頭背上馱著大蛇的玄龜,其身側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低著頭光著腳戲水。

像是察覺到外人的到來,玄武與少女同時抬頭看來。

鯤鵬這才看清少女的模樣,長得與衛臨八分相似,卻不像衛臨那般美得鋒芒畢露又咄咄逼人,而是如春風般溫潤的清雅。

少女雖未完全長開,卻已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之姿。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便是少女臉色蒼白,分明是先天體虛之相,恐怕打小沒少用天靈地寶吊命。

在他打量少女的同時,少女也在打量他,隻是少女十分禮貌的隻看了一眼,便朝他一福身算是打過招呼,而後掃視了兩人身後一眼像是在找什麼人。

沒能看見她想要看見的人,少女淡金色的眼眸迅速閃過一絲失落。

玄武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龜殼上盤著的大蛇抬起頭來蹭了下少女的發旋,默默無聲的安慰著她。

“白笙哥哥,我哥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白虎原名叫白笙,聽聞她問起衛臨,臉上閃過一抹愧色。他幾步上前,抬手揉揉靈犀過於柔順的頭發,“穀主還有要事,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不過應當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看靈犀了。”

從衛臨走火入魔之後,靈犀就再也沒見過他,穀裡的人怕她因為衛臨的事情引發心疾,素來是不與她說關於衛臨的情況,次次都是含糊不清的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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