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這個是沒用的,她在公司很有人脈,高層裡有她的親屬。”
楊舒夢堅持道:“那就直接報案,內部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交給警察,或者第二性彆管理局。”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都沒問當事人的意見,立馬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太生氣了,沒有問你的意見。抱歉,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許晴晴破涕為笑:“沒關係。”
“第一次下車後,我告訴自己,或許…她下次就不會再這樣了,也許我忍一忍就過去了,可能我躲一躲,避開她就可以繼續若無其事地呆在公司裡。因為我不想丟掉工作,我家境不好,上大學都是借的銀行學業貸款,這份工作對於我而言非常重要。”
她接著道:“但是今天,我發現這件事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的忍耐不會讓她打消興趣,更不會讓她放過我,隻會換來她變本加厲的欺辱。”
她明明已經在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卻又掉了下來:“其實今天第一個回辦公室的人並不是你,是…唐倩。我在裡麵聽到了她哼歌的聲音,我把沙發上的書推了下去,想讓她幫幫我,救救我。但是…她聽到後,停頓了一下,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轉身往回走了。”
“謝謝你,小曲。謝謝你救我。”
她看起來實在狼狽可憐:“我已經想清楚了。曹鳶專挑beta女生下手,以前肯定也有跟我一樣的受害者,如果這次我選擇沉默,那麼以後也會有很多無辜的beta女生跳到火坑裡。我想報警,即使被辭退也沒關係,我可以回老家換個地方工作。”
曲蓁搖頭:“沒關係,不用謝。即使是報警立案,也是需要證據的,而且…現在的beta保護法,確實沒有alpha保護法和Omega保護法完善。我想曹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專挑beta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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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局,你可能都立不了案。”她語鋒一轉:“但保護法在今年九月有所修訂,如果人數達到三人,那麼就能直接立案調查,視情節嚴重程度定罪。”
許晴晴道:“可是,部門裡的人都像唐倩說的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沒辦法確定,過去的受害者是誰,也不能強求她們……”
“不。”曲蓁眼睛一亮,“有人在網上發聲,我們或許可以找到她。”
說完,她才拋出讓楊舒夢留下的真正意圖:“舒夢,我今天在搜索曹鳶名字的時候,發現了一則匿名的個人貼,時間就在兩天前,但是點進去卻顯示禁止訪問了。你的發小,能根據瀏覽記錄,查到那個人的IP地址嗎?”
“應該可以,我馬上聯係她。”
“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帖子裡應該是有兩個化名。如果能順利找到她們,那這件事就能有所轉機。”她有條不紊地分析,“曹鳶說去報警她也不怕,最壞的情況就是她在那兒有人脈。可下周一是五年一次的全國大會,會前的所有風吹草動都會被政府部門注意到,並且也會比平時的影響大無數倍,而且為了防止出現任何意外,這兩周警局和管理局都是周末無休的。”
許晴晴靈光閃過:“不僅無休,還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管理局內甚至可以直接投訴見到局長,根據新頒布的管理條例,管理局有權要求警方直接立案調查。如果我們能在下周一前找到另外兩名受害者,那麼我們就可以成功了!”
楊舒夢道:“天無絕人之路,這次我們一定能行!”
“對。”曲蓁的眸底終於泛起笑意,“這是擺在我們麵前的最優選,如果能按這個計劃來,那就能將損害降到最低。一旦立案被查,曹鳶的所有舉動都會被喊停,其餘跟她有關係的人也會被監管人員監控,她沒辦法再給我們,或者是我們的親人使絆子。”
她們暫時沒法摸清曹鳶的底牌,也不清楚她在海城究竟能如何手眼通天。但這是權衡利弊後,擺在她們普通人麵前,唯一可以破局的最優解,也是唯一可以去賭的路。
如果這都行不通,那麼將很難再有方法,像這樣將損失降到最低。
曲蓁抓緊時間擺出了電腦,將那條訪問記錄發給楊舒夢。接到消息後,楊舒夢第一時間轉給了自己的發小,等待她的答複。
期間,許晴晴無比感激地望著她們,因為她們原本都可以不淌這趟渾水的,而且普通人想要與掌權者硬碰硬,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在這樣前路迷霧重重的情況下,她們依然選擇站在她的這一邊,這令她十分動容和感激。
楊舒夢的發小是個電腦高手,去年被國外的某個公司以七位數的工資挖了過去。沒過一會兒,她就把對方的ip地址發來了。
她們很幸運,對方恰巧就在海城,而且還離的很近。
協商後,三人立馬動身趕了過去。
當她們出現在對方的家門前,來開門的beta女生顯然被嚇了一跳,她穿著橘色的棉質睡衣,長相清秀可愛,笑起來有兩顆虎牙。
表明來意後,beta女生舒了口氣,讓她們在客廳等一會兒。
很快,beta女生換了身更正式的衣服出來,給她們倒茶並做自我介紹。
“我叫於甜,比你們大三屆,三年前進的盛燦創投。我遇的事不必多說你們也清楚,我是自己主動辭職的,但曹鳶也沒有放過我。我辭職後再也沒從事過跟專業相關的工作,基本都是進小公司或者乾點零碎的活,原因你們也清楚。”
“因為她的威脅,其它的受害者都選擇沉默忍耐。隻有一個比我大一屆的前輩,跟我在網絡上發聲。我們的帖子經常被刪,報警也沒用,因為確實沒有實質證據。”
於甜的眸底,燃起熊熊火焰:“但今年的法律修訂,以及全國大會,讓我意識到了這是一次很重要的機會。我必須要抓住,所以我又在網絡發布帖子,希望能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力。老天有眼,讓你們看到那個帖子。如果你們這兩天沒有出現,那麼我就隻有在大會那一天,才有機會賭最後一把了。”
曲蓁向於甜道歉,畢竟她們私自查了她的ip地址。
“沒關係,我理解你們。隻要能讓曹鳶進去,你們想讓我們怎麼配合都行。”
四人開始商議,理清思路,推翻所有的可能錯誤選項後,她們決定連夜去管理局。
“今年七月份新上任的局長很勤懇,我以前想過攔她的車,將事情鬨大。”於甜笑了下,“但我想的太簡單了,不過畢竟我是普通人,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這位新局長的風評很好,基本上很晚才會離開,這個點她應該還在管理局。”
“越晚越會打草驚蛇,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嗯。”
帶上各種證件,於甜聯係上另外一名受害人趕往管理局。
九點四十分,夜色濃如黑不見底的稠墨,一行人抵達第二性彆管理局,在公欄窗敲動應急響鈴,所有警務人員都圍了過來。
五人裡隻有曲蓁是alpha,她站在最前沿,沉穩地向為首的公務人員說清情況。外麵的響動驚動了頂樓的管理層,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女omega從樓梯而下,帶著她們如願見到了管理局的新局長。
這位新局長是管理局有史以來的曆任局長中,最年輕的一位女beta。她約莫四十歲,氣質溫和,林下風範,在位期間一直致力於解決被忽視的beta問題。
今年九月修訂的beta保護法,其中很多內容的改進,都少不了她的出力。
當曲蓁瞥見她桌麵展示牌上的名字時,她不禁想起了薑橙提及過的,那位年少時永失所愛的蘭玉。
牌麵上有兩行小字,中間的白色字體綴著蘭琬二字,曲蓁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而認真聽三人向蘭局長講述曹鳶的罪行。
待許晴晴提及證據,曲蓁及時補充了曹鳶的辦公室裝有微型攝像頭這一點。
蘭琬朝她望來,笑著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的曲蓁發現,室內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她眼前的景象愈發模糊。
像蒙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紗,周遭的所有漸漸變得朦朧。
後頸的腺體愈發滾燙,一股莫名的熱意鑽往四肢百骸。
天地旋轉間,意識如被剝離般迷蒙,一切都漸行漸遠,她再也無力支撐,頃刻間闔眼昏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