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很硬:“我是看了答案。這點不是我自己就說了嗎?但我隻記得這一步,其他步驟不記得,不然為什麼還要聽?”
話畢,不給彆人質問他的機會,先發製人質問許風遲:“那你呢?你怎麼解釋自己解題就是默答案這件事?你好像沒和我一樣自己主動承認吧?”
“我當然沒承認。”發絲撩至耳後,她彎唇淺笑,“因為我確實是自己做出來的。”
說著,她將桌上草稿紙往上拉,尚未蓋上的中性筆筆尖重新落下。
思路相似,但過程大不相同的另一解法頓時傾瀉而出。
“嗯?這個思路……”
施翠站在旁邊看著,開口,引得周圍同學目光儘來,望眼欲穿。
這個思路怎麼了?對的還是錯的?
啊啊
啊能不能趕緊說!怎麼評價個對錯還要吊人胃口的啊!
注意到同學們殷切促促眼神,施翠失笑:“是對的思路,不過比剛剛的方式稍微繞些,用的理論也更基礎,光步驟寫就要寫半天,耗時很久,耽誤時間,算是笨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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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又刻意補充道:“IMO不提倡笨辦法解題,傾向於簡單高效,參賽者也大多擁有不弱於大學生的數學知識水平,所以對外公布標準答案中並沒有這個。”
眾人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管它黑貓白貓,捉到耗子就是好貓。
老師在胡說什麼笨辦法?
能解出IMO題那就是絕世無敵好辦法!
至此,許風遲究竟有沒有背答案一事真相大白。
她又不是有預知超能力。
知道自己今天會被人為難,提前背標準答案不說,還特意找人幫忙研究“備用方案”……
“說起來,丫頭,你英語口語怎麼樣?”
方才為不打擾許風遲寫題而收回的手臂重新落在她肩上,施翠笑眯眯。
“其實口語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難,也不怎麼講語法。閒了沒事可以帶著練練,萬一什麼時候有機會出國,可不就用上了?”
哪個老師會無緣無故和參加競賽的高中生說什麼出國的事?
還特意提醒記得練口語。
言下之意呼之而出。
——她不僅覺得許風遲可以在省賽突出重圍,甚至有很大機會被選中去IMO。
那可是IMO啊!
放到奧運會裡麵,便是我國某個運動員在校、市、省、全國賽中一再脫穎而出,成功獲得去國際上為國爭光的資格。
國際預備役,與省賽預備役,截然不同的概念。
“好了,都彆繼續聊天了。想聽題的過來,不想聽題的回自己位置。”
注意到其他老師時而投過來的視線,施翠拍拍掌,管理秩序。
說實話,同學們現在確實不是很想聽題。
他們想吃瓜!
無奈施翠不給。
便乾脆將沒能吃瓜的不平與精力投入到聽題,尤其是聽許風遲給出的第一種“基礎但繞”的解法中。
晚自習已經結束,施翠沒再反複給大家講解某一步驟背後思路。
而是按自己習慣的上課節奏,將題目講完,便收拾了東西去廳廂外與其他幾位老師彙合。
老師離開,同學們也收拾東西。
但說話終於得以自由!
於是,寇偉齊眼睜睜看著那些看自己時還隻是隱約羨慕的眼神,落在許風遲身上,便是毫不掩飾的佩服。
“大佬大佬,加個q或者微信唄?聽說你是雲市第一?肯定也是你們學校數學第一吧!”
“學霸,教教我,怎麼同樣的理論你能想到這樣解出問題,我腦子裡卻隻有一片空白和茫然。”
“果然學霸從來不背答案,他們自己腦子裡就有答案,而且不止一種。”
“姐妹,你熬夜學習嗎?為什麼皮膚看起來這麼好?一點黑眼圈都看不到!還是有什麼好用的祛黑眼圈秘籍?彆告訴我,你從來不熬夜啊!不和數學拚命居然還能學這麼好,我真的會變成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
…………
彩虹屁此起彼伏,比先前說給他聽的那些話吹捧意味更重。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與討論話題,取而代之的,是輕蔑與無語。
“真不懂人哪兒得罪他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先前還會和寇偉齊說上幾句話的市隊另外三個男生收拾完東西從他身邊路過,眼睛斜都不斜一下,說話卻不客氣。
笑嘻嘻的,一點沒有給他留麵子意思。
反正今天這事兒寇偉齊也把他們當工具人,大家更完全不熟,誰又何必慣著誰?
寇偉齊沒有說話,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
看著許風遲的眼神已然是藏不住的怨恨。
以及無力。
因為他知道,能做出IMO這道題,還是給出兩種解法,再結合施翠的態度。
不說許風遲能不能進IMO,起碼省賽,成績比他好的概率幾乎百分百。
而他就像茫茫世界裡的浮遊。
空有野望而無實力,隻能日夜苦熬於內心的不甘,卻始終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