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是被強吻的,鄧文瑞卻說不出話來。
淩源重重地砸上門。
*
見到鄧文瑞的第一眼,淩源就知道自己栽了。
鄧文瑞穿著乾淨的白T,牛仔褲,抱著吉他跟一群美國佬在台上表演。
他摸到後台時,鄧文瑞已經走了,據說他是臨時加入演出的,那些美國佬連他電話號碼都沒有。接下來一個星期,淩源每天都去看這個樂隊的演出,但鄧文瑞再也沒出現過。
再見時,鄧文瑞一身西裝,笑容溫柔,跟在譚敘身邊,向他打招呼。
他表哥又皮又能乾,交際圈裡都是比他大好多歲的人,淩源之前對那些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覺得年齡差太多,有代溝。
但他現在有了。
他死皮賴臉的巴在鄧文瑞身邊,讓他當他的吉他老師。
鄧文瑞性子好,卻莫名的難講話,淩源纏了他好幾個月,什麼招式都用過了,最後還是他爸出馬,鄧文瑞才點的頭。
過程多曲折不重要,結局是他想要的就行。
結果吉他課還沒開始多久,某天,鄧文瑞拉了個男孩道他麵前,向他介紹新同學,一個可憐的孤兒。
淩源當時還是個中學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想方設法才拿到的東西,彆人隨隨便便就得到了。
新同學比他有天賦——但淩源並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真正衝著吉他去的。鄧文瑞似乎也發現了他對吉他並不是真正的熱衷,所有經常私底下給新同學單獨開小灶。
淩源不太高興,但自己不愛學,也不能影響彆人不是。
誰知沒過多久,這個新同學偷了淩源一個月的生活費,當時淩源剛從廁所回來,目睹了全程。
他不缺錢花,這點錢都不值得他眨一下眼,所以也沒大張旗鼓,隻是
把自己的錢包捂緊了,知道新同學家境不好,直到對方回國都沒把這件事說出來過。
*
後來這些年,淩源把鄧文瑞摸透了。
直男,談過女朋友,沒兩天就被綠,笑眯眯的跟彆人分手,就再也沒談過。淩源覺得喜歡直男真遭罪,看他跟女人親近煩,看他跟男人親近也煩。
鄧文瑞偶爾會發脾氣,但從來沒有真正跟他吵過架。
不不……有過一次。
他出櫃的時候,被爸媽打了個半死,哭成狗似的去敲鄧文瑞的門,鄧文瑞就生氣了。
問他為什麼知道,是因為後來鄧文瑞給他上藥的力度,讓他覺得又挨了一頓打。
他當時特想問,我為你鋪好所有路,你憑什麼還生氣。
後來他又想,鄧文瑞會生氣,會不會因為對他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在心疼他——不給自己一點希望,他根本沒法在鄧文瑞身邊過下去。
好幾回忍不住了,找朋友演場恩愛戲碼,想看看鄧文瑞會不會開開竅,結果換來他一句記得戴套。
淩源想,看你把自己給賤的。
本來他覺得自己還能撐一段時間——等到鄧文瑞,或者等到喜歡耗儘。
但那位新同學回來了,帶著那副跟以前一樣的可憐模樣。
鄧文瑞的同情心再次大爆發,為蘇奇鞍前馬後的安排這安排那——至少在淩源看來是這樣的。
他突然就覺得膩味。
於是他抱著鄧文瑞親了大半天。
“要麼做戀人,要麼當路人。”
他當時好像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