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最終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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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隱忍的失落不同,謝音倒是春風得意:九叔九叔, 音兒拿了第三!

這一點謝爻也沒料到,小姑娘竟如此有出息, 此番謝家奪了第二第三,該威風大振了:我們家音兒厲害了,來,想要什麼告訴九叔, 九叔都答應你。

謝爻眉花眼笑的,麵上陰霾儘散, 謝硯方稍稍鬆了口氣。

當真?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謝爻。

絕無虛言。謝爻心想,這姑娘的願望定同沈昱驍那小子有關。

音兒咬了咬下唇,嬌羞地垂下眼,手不自覺地拽住衣角:九叔可否請洛公子吃頓飯?

洛公子?和預想的結果差距太大,謝爻一時有些懵。

謝音點了點頭, 麵上已染了淡淡的緋色:正是此次魂狩奪冠者洛以歡公子,沒有他的相助, 音兒怕是拿不到第三的。

原來如此,謝爻沉吟片刻道:好罷, 九叔試一試,隻從未聽聞修真界有個洛家, 怕是散修, 他肯不肯賞臉九叔就不敢保證了。

謝九叔!謝音笑得合不攏嘴, 都快甜成糖人兒了。

謝爻唏噓,沈昱驍未免也太慘了,未擠進前三甲不說,原書中對他最癡情的謝音也移情彆戀了,真是太解氣了。

當然,重點還是,謝硯對他似也全無動心,謝爻頓時覺得按這個節奏發展下去,自己不久就能功成身退去安心投好胎了。

隻是當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洛以歡,讓他有些不放心

待謝音走後,謝爻斂了笑:硯兒,這個洛公子你認為如何?

謝硯沉吟片刻搖頭:此前並未聽過此人,這幾日,他確實幫了音兒不少。

隻幫音兒一人?謝爻蹙眉。

是,謝硯似想起什麼,抬起眼沉聲道:不過,九叔先前也見過此人。

嗯?

長樂城,清歡樓。

清歡樓,正是他們來到長樂城第一日下的館子,那時謝爻想起來了:臨窗那位白衣公子?

正是。黛藍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謝硯對九叔還記掛著臨窗白衣公子這件事,耿耿於懷。

謝爻自然察覺不到侄兒這微妙的情緒,咂舌道:你們難道就沒發覺她是姑娘麼?

原來女扮男裝瞞天過海這一招在書中戲裡的世界確實行得通啊

侄兒並未察覺。謝硯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倒也吃了一驚。

長樂淵狩魂結束後,未躋身前二十的修士就該卷鋪蓋走人,前二十者五日後進入無樂塔繼續參試,是榮耀也是挑戰,畢竟每次靈試都有世家子弟葬身無樂塔。

謝爻親自往洛以歡的客房送去拜帖,如他所料,對方根本不理睬,隻差信靈送了句話出來,她幫謝音存粹因為順手而已,無需客氣。

熱臉貼了冷屁股,謝爻並不生氣,隻是苦惱如何與滿懷期待的音兒交代

侄兒去同音兒說罷。謝硯自然曉得九叔愁什麼,一向寡言少語的他竟主動開口。

謝爻怔了怔,旋即莞爾:也好。

他自然曉得這是謝硯不動聲色的善意,頓了頓又到:對了,今夜練完劍,過來找我罷。

狹長的眸子亮了亮:好!

天在水乃東域仙酒,要想喝到,隻能去長樂坊。

亥時一刻,謝爻剛沐浴罷,便聽到極克製的叩門聲,邊披上中衣邊應道:進來罷。

謝硯推門,就瞧見九叔衣襟半敞的模樣,從鎖骨到胸口的皮膚被熱水燙得微紅,呼吸一滯,話到嘴邊忙咽了下去,喉結滑動。

你坐一坐,稍等片刻就好,謝爻自然沒在意對方的視線,不慌不忙係上衣帶:洛公子那事,你同音兒講了?

嗯,音兒倒沒有太大反應。謝硯回過神來,雲淡風輕應道,坐下來喝了口冷茶。

謝爻披上外袍,嘖了嘖:丫頭大了,心思難猜透。

頓了頓,笑:還是硯兒你,讓九叔放心。

屋中燭火晃了晃,映得謝硯神色模糊,嘴唇微動,終究沒言語。

禦劍出了長樂宮,深夜的海麵上漁火似流螢,謝硯站在九叔身後,遲疑片刻,朝他捱了捱。

硯兒,可否求你幫九叔一個忙?正好借禦劍之機,提無樂塔取劍之事,自然,不能直說那是他的劍,否則就解釋不清楚了。

九叔請說。謝硯毫不遲疑。

嗯,無樂塔頂封印著一把上古凶劍,流火。謝爻趁故作漫不經心道。

九叔是讓我把劍取回來?流火劍,傳說中的魑魅之劍,凶邪異常,能吞噬人的神魂。

沒錯,謝爻語氣淡淡的,在夜晚的海風裡給人一種冰冷又篤定的錯覺:流火雖為上古凶劍,若是你的話,可取得。

好,此番我定不讓九叔失望了。謝硯一字一字道,極為鄭重,早已下定決心,若取不回劍,便沒臉活著回來見九叔。

嗯,九叔信你。謝爻打心裡認為謝硯不會失敗,他的劍,總該是他的。

隻不過他沒料到謝硯答應得這麼乾脆,連因由都不問,謝爻準備的一堆歪理爛在肚子裡沒處說。

行了半個時辰,百米之下街市燈火如晝,好不容易尋了個僻靜處飛身下劍,兩人慢悠悠地擠進夜市人潮中:硯兒,你跟緊,可彆丟了。

說著還像牽小孩般拉過他的袖子,謝硯怔了怔,唇角微揚:九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過了子時,你便十六了。謝爻笑微微地轉過頭,正好此刻他們頭頂炸開一朵煙火,斑斕流光映在麵上:正好,可以做壞事了。

謝硯呼吸一滯,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這張臉,一顆心在腔子裡狂跳不止。麵上火燒火燎的,幸好這夜煙火繁華,流光掩蓋了他臉頰的紅暈。

謝爻說的壞事,自然是上長樂坊,看美人,喝酒。

因為他自身的緣故,去這種地方最多好奇瞅瞅然後買幾壇子天在水,可正處於年少血氣方剛的謝硯就不好說了,如果他真想嘗嘗姑娘的滋味,謝爻也是不反對的,應該說如此對他更有利,進一步扳直了

這便是,九叔說的壞事麼?叔侄倆站在長樂坊門口,陣陣香風熏來,讓人有些飄飄然,謝硯卻一臉雲淡風輕事不關己。

咳天在水,隻有長樂坊有售。被侄兒這麼一問,謝爻反倒不好意思了。

謝硯淡淡的看了眼紙醉金迷的長樂坊,淡淡的看了眼九叔,淡淡的開口:嗯,九叔稍等,侄兒去取。

我與你一道兒

此等小事侄兒來辦便好。此時的謝硯一改往日恭敬乖巧的形容,語氣裡有一絲不容置喙的霸道。

四目相對,狹眸驚起一絲波瀾,黛藍的深處似有暗潮洶湧,謝爻莫名打了個寒顫:可是銀子

侄兒身上有。

這小子難不成有備而來?思及此,瞬間恍然,笑道:得了得了,你去罷,九叔找個茶館等你。

心中好笑,看來這侄兒是想做壞事了呢。

將遲疑的話語吞回肚裡,謝爻揚了揚嘴角,挽了個溫和的笑。這大晚上的謝硯如何弄來糖葫蘆,謝爻心中有數,白日裡,沈昱驍說要去給沈蕪汐買糖葫蘆的話他可沒忘。